林婉秋臉色微變,以至于蘇硯不得不繼續“轉移”她的注意力。
她嬌喘了一聲之後,才有些無奈地回應,“夫君真的會殺你?”
“會,現在不殺,隻是因爲我還有利用價值。”蘇硯笃定說道。
“甚至日後包括你,你的爹娘都有危險。”
“伱想想,如果你真的和我發生了關系,那麽在越劍生眼裏你就不幹淨了,不再是完全屬于他的女人,他真的還會像以前那樣愛你嗎?”
林婉秋内心一陣凄苦,她又何嘗想如此,一切都是那個人逼她這麽做的。
雖然不太相信,丈夫真的會因此對自己産生惡感,甚至危及自己的性命,但林婉秋還是答應了蘇硯。
“好吧,我會想辦法告訴我爹他們這件事,但是我擔心,如果真如雲公子你所說的那樣,夫君恐怕不會讓我有機會接觸到他們。”
蘇硯想了想,“那讓我去聯絡宗主他們吧,我有辦法繞開越劍生的眼線,但是你要給我一些信物或者暗号作證,否則宗主絕對不會相信我說的話,甚至會打草驚蛇。”
林婉秋回憶了一下,便偷偷告訴蘇硯,一些隻有他們父女之間才知道的事,都是她童年時的記憶,連越劍生也不知曉。
蘇硯認真記住,微微點頭。
“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林婉秋對現在這種處境也有些無奈。
蘇硯告罪一聲,“爲了探明越劍生的目的,我需要對夫人做一些檢查,接下來還請夫人不要反抗,盡量配合。”
林婉秋頓時有些緊張,“檢查?什麽意思?”
蘇硯将之前那個關于媒介、魔種的猜測說了一遍,“檢查的目的,就在于排除這種可能性,夫人你也不希望體内暗藏隐患吧?”
林婉秋聽着既覺得害怕又難以置信,“不可能,夫君怎麽會在我體内藏有魔種,我根本不記得有這種事。”
“也許是在夫人沒意識到的時候種下的呢?”
“那你要,怎麽檢”林婉秋咬着嘴唇,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會裝作輕薄的樣子,麽索一下夫人的全身。”
林婉秋一下子快急哭了,“什麽叫裝作?那,那樣不就是輕薄嗎?”
蘇硯認真道:“不這樣,不足以瞞過越劍生那邊,不然被他發現,我們倆在密謀針對他就慘了。”
說話時他埋首在美婦的脖頸間細嗅,越看越像那種迫不及待的樣子。
林婉秋有些悲哀地想到,本來就已經做好了相應準備,此刻這種要求又算得了什麽呢?
“來吧。”她的傳音中帶着一絲絕望的感覺。
蘇硯暗歎一聲,“夫人放松。”
“畜生,畜生啊!”隔壁房的越劍生“看着”這一幕,大口大口地喘氣,目露兇光,連道心都幾乎快破碎了。
原本在他的預想中,雲天鑰此人面對如此美色,一定是十分猴急地就上了,到時候自己突破成功後,立刻就闖進去阻止。
但是現實給了越劍生一記重拳,他完全沒想到,這個色中餓鬼居然還能玩得這麽細,而且遲遲不開始正戲。
當看到林婉秋情難自已的本能反應,越劍生更是雙目通紅,“奸夫!淫婦!”
可越劍生能怎麽辦?他隻能等,前面那麽多都忍下來了,不能在快接近成功的時候放棄。
一番檢查後,林婉秋整個人早就癱軟無力地靠在蘇硯懷中,她微微喘着氣,似乎還有些失神。
檢查期間蘇硯倒是想起一個成語,叫【探骊得珠】,他回味了一番抱歉地收回手,用安慰的語氣說道:“沒事了夫人,我仔細檢查過,内外都沒有問題,應該是我猜錯了。”
林婉秋聞言終于回過神來,她忍不住咬牙瞪了他一眼,“雲公子,我看錯你了,你果然是個禽獸。”
蘇硯内心有些無奈,确實,什麽都幹完之後,再來一句“猜錯了”就搪塞過去,任誰都會覺得他是故意的。
就連玉奴都在丹田内暗中誇獎蘇硯,這個借口找得好啊,妙啊,欺負了别人還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
見林婉秋也恢複得差不多了,蘇硯向她傳音道:“接下來無論如何不能繼續下去了,我找個借口直接離開,後續尋個機會,去找劍宗宗主那邊。”
“至于夫人這裏,你還是完璧之身,隻要越劍生還對你心存一點感情,想必不會傷害你。”
“你暫時不要忤逆他,記住以自保爲第一要務。”
說着蘇硯渡入一絲法力到林婉秋體内,結成一個明月狀的烙印,潛藏在她的肩膀位置。
林婉秋剛被蘇硯“科普”過一番,立刻就想到了魔種這個詞。
蘇硯連忙道:“這隻是個小印記,如果夫人遭遇危險,可以自行運轉法力粉碎它;這樣一來我就知道你出事了,會立刻趕過來救援。”
林婉秋将信将疑,“可你不是打不過夫君嗎?趕來又有什麽用?”
蘇硯啞了一下,“我找人救你也行,放心,我總有辦法的。”
說完他還塞了一雙女襪到林婉秋懷裏,這讓這位夫人臉色再次一紅,這男人身上怎麽會帶着這種東西??
“好了,我要走了。”
見這位“雲公子”真的要走,林婉秋一時間都忘記追問襪子的事,她有些難以置信,原本以爲對方會順水推舟,事後再想辦法自救,沒想到隻是淺嘗辄止。
蘇硯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隻是認真回道:“沒錯,我是好美色,但我從來不強迫任何人,世間一切美好的女子都是應該用來憐惜的,而不是傷害。”
說話間,蘇硯主動将懷中的美人兒抱起了起來,把她放在旁邊的椅子上,然後不緊不慢地起身,轉身走向門口。
這讓隔壁的越劍生見到幾乎快吐血了,這個混蛋!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于是就在蘇硯強行破門,剛走出廂房之時,他就見到越劍生陰着一張臉,“恰好”提着兩壇酒從外面走來。
“雲賢弟,你這是要去哪啊?”越劍生的語氣,比起之前又冷漠了幾分,帶着一種森森的寒意,幾乎不加掩飾了。
蘇硯似是沒察覺到,他微笑着拱拱手,“越兄,我想明白了,俗話說得好,朋友妻,不可欺。”
“如若今日我真的順着你的意思去做,那和流氓無賴有什麽區别?”
“所以我幡然醒悟,決定回去靜坐打磨心性,越兄萬萬不可再提起此事。”
“雲天鑰!”越劍生怒喝一聲,猛地摔碎了手上兩壇酒!
他渾身散發出一股隐而不發的強烈劍意,那種無形的鋒芒,讓蘇硯感受到足以緻命的威脅感,如同一把利劍懸在頭頂上,随時會落下。
就在這時,房中的林婉秋急忙跑了出來,她扶着門框喊道:“夫君!”
越劍生沒理會妻子,隻是目露兇光,死死盯着蘇硯。
但是他還未來得及開口,蘇硯就灑然自若道:“越兄勿急,在下不才,雖然自認不是越兄的對手,但是拼死一搏,引來東海劍宗諸多修士關注還是不成問題的。”
“難道越兄希望今日之事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嗎?”
不得不說,蘇硯這番話很有威脅。
雖然越劍生有自信在短時間快速拿下此人,畢竟第七境和第六境,那之間的戰力差别大得可怕,比之結丹和未結丹差别還大。
但是無塵公子,畢竟是那位夜魔皇親自派出來的信使,萬一他身上攜帶着某件極品道器,在拼死一搏的情況下,越劍生還真沒把握可以無聲無息拿下。
而且“雲天鑰”的态度太淡定從容了,似乎完全無所畏懼,越劍生甚至有那麽一瞬間,懷疑對方隐藏了實力。
故而在權衡利弊之後,越劍生還是緩緩收起了那股隐而不發的劍意。
緊張得要命的林婉秋,見此也總算松了口氣。
“唉,喝酒誤事。”越劍生看上去竟然有些慚愧的樣子。
“雲賢弟你去吧,這幾日之事就當做從沒發生過,希望你能忘掉它,算是給我一個面子。”
林婉秋聽到此處,更是有一種峰回路轉、柳暗花明的喜悅之感,如果丈夫真的能回頭,那麽一切都還來得及。
哪怕雲公子說的那些,的确是真的,自己也可以勸丈夫改邪歸正,反正現在還沒有鑄成大錯。
蘇硯倒是不像這位夫人那麽天真,他反而更加警惕了起來,越劍生都做到這一步了,真的會甘心就此收手??
而且兩人的恩怨已經結下,勢必不可能以這種溫和的方式結束。
不過不管怎麽說,現在對方願意退讓是一個機會,後面自然有機會和越劍生算總賬。
想到這裏,蘇硯微笑道:“沒問題。”
他裝作不急着離開東海劍宗的樣子,照舊是往客院方向而去,免得把越劍生逼得狗急跳牆,不顧一切撕破臉。
等人走遠了,林婉秋剛想勸丈夫回頭,就見到越劍生冷冷看向她,那種眼神是林婉秋從來沒見過的。
冰冷中又帶着一點厭嫌,不再是以往那種溫柔、脈脈含情的目光,這讓林婉秋感覺極爲受傷。
“你是不是對他動情了?”越劍生冷漠地質問自己心愛的女人。
“我沒有!”林婉秋既覺得委屈,又感到悲哀,“還不是你逼我做這種事,現在又反過來怪我”
話說着說着,她的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她萬萬沒想到,雲公子前不久才剛說過的話,這麽快就應驗了一半。
越劍生沒有像以往那樣安慰妻子,隻是移開視線,沉默了起來。
良久之後,他才神色轉暖,上前好言安撫,“對不起,婉秋,是我錯了。”
“唉,罷了罷了,以後我不會再做這種讓你傷心的事。”
“這樣如何?我遣人送娘子去桃源小島散散心,這樣一來,你也不用擔心我再逼你;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再接娘子回來,到時候我們過回以前的日子,快活,無憂無慮。”
林婉秋臉色微變,她一聽就猜想,丈夫很可能不會放過雲公子,否則他沒必要支開自己,這分明是想殺掉雲天鑰,以絕後患。
“夫君,”林婉秋勸說道:“既然你已有悔改之意,又何必再對雲公子抱有敵意,不如就讓他離開劍宗吧,我相信他會保守秘密的。”
越劍生忽然皺眉,似乎又開始生氣了,“你心裏分明就是向着那個野男人,還說你沒有對他動情?”
林婉秋一下子大急,“我”
但是她的話還沒說完,越劍生就一擺手,“你不必再說了,我現在就送你過去。”
說着他一把抓住妻子的手,身化一道劍光沖天而起。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越劍生特意拿出一條大紅布覆蓋住了林婉秋,她的身影,她的聲音,立刻消失無蹤,仿佛被徹底掩蓋了。
從外面看,隻有單獨一道不起眼的劍光,無聲而快速地往山門外而去。
蘇硯這邊,他已經回到了客院房間中,正在規劃路線,打算避開越劍生和他手下的監視,暗中去尋找劍宗宗主。
他來了這些天也不是白來的,雖然很少和其他人接觸,但是越劍生不止一次派劍宗弟子給他引過路。
蘇硯借着閑聊之時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情報,不至于兩眼一抹黑,連人都找不到。
不過就在他打算稍緩一緩,等越劍生松懈後再行動之時,他忽然感應到,自己之前留下的烙印在快速遠離,似乎要徹底離開劍宗。
蘇硯一驚,正想追出去,但是又沒察覺到烙印有粉碎的痕迹,這說明林婉秋并沒有遇到危險,起碼她認爲自己是安全的。
而且他還在林婉秋身上留了一道後手.
于是猶豫了一下,蘇硯改變主意,現在正是他行動的機會!
另一邊,林婉秋壓根不擔心自己,而是在擔心雲公子的安危。
至于越劍生,他自然不像妻子想的那麽“善良”,悔改之意?呵呵,他今日一定要突破!就差這臨門一腳了,誰也不能阻止他。
爲了防止在宗門内鬧出太大動靜,越劍生決定,先将妻子帶到桃源小島去,然後再将雲天鑰也騙過去,到時候在那荒僻小島中,再也無人能破壞他的計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