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蘇硯已經用神識傳音在高呼了,實在是眼前這情況,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之前玉奴給蘇硯講了大量關于紫衣魔君的過去,包括他的性格、他的經曆、他的人際關系,好方便主人扮演好這個角色。
但是玉奴從來沒講過,李玄風和黑瞳魔君他娘居然有一腿?!這他媽什麽跟什麽啊?
實際上一直在密切關注外界情況的玉奴,此刻也完全傻眼了,“我,我,不對啊,紫衣和江流雲真的不熟,更别說跟他娘了,不會是詐你的吧主人?”
“你先穩住,我再仔細搜尋一下。”
在玉奴努力搜索殘魂記憶之時,蘇硯盡力應付貼在他身上的溫香軟玉,試圖将這女人推開。
“江夫人,你誤會了吧?”
不管怎麽說,蘇硯如果已經暴露了的話,那麽之前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暴露了,還不如試着繼續演下去。
萬一真是詐他的,蘇硯假意迎合,那麽他這個冒牌貨的身份會立刻被拆穿。
當然了,蘇硯并不覺得,堂堂魔染宮之主、夜魔皇、天子魔,爲了試探一個冒牌貨,會讓自己的情人用上這種方法,有可能隻是這個女人自作主張。
總之在玉奴的結果給出來之前,蘇硯不能大意,一定要穩住。
江三娘美目一嗔,她退後了兩步,用雙手手背叉腰道:“好啊你,在外面浪了那麽多年,早就把我忘了是吧?”
蘇硯面色有些僵硬,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還好就在這時,玉奴緊急傳訊,“不得了!主人,紫衣真的見過這個女人,還叫她三娘,而且他們倆每次都是私下偷偷見面,光是我能找到的記憶就有好幾次。”
蘇硯聞言簡直想掐死這個天魔,“你怎麽沒事先提醒我??你分明就是想弄死我是吧?”
玉奴連忙一陣叫屈,“主人,你誤會我了,我一開始不就說過嗎?這殘魂隻有生前大約六成的記憶。”
“剛好和這個江三娘相關的,就在剩下那四成裏面。”
“你不是說的六七成?還說怎麽都足夠了,還說隻需要知曉大緻脈絡就好?”蘇硯一邊“拷打”玉奴,一邊對着江三娘歎了口氣,似是在回首往事。
玉奴還在辯解:“我是說過這些,但我還說過,紫衣的記憶不是大片空白,而是多處細節缺失。”
“剛好和這個女人有關的記憶不多,而且絕大部分都在缺失的片段裏,我這,這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啊。”
“反正目前,我隻知道紫衣魔君真的認識這個女人,而且确實和她私下見過面,具體是不是奸夫淫婦的關系我就不知道了,主人你自己把握着來吧。”
“什麽叫我自己把握着來?!快點逼問李玄風的殘魂啊。”蘇硯感覺腦袋快裂開了,他一邊和玉奴溝通;一邊費盡心思想接下來的台詞。
“沒用的,且不說紫衣的殘魂,被我多次壓榨搜魂之後,已經徹底渾噩,失去了清明;就算他還好好的,他這縷殘魂裏沒有的記憶,你再怎麽逼他,他也想不起來。”
眼見這玉奴實在沒用,蘇硯隻得依靠自己來解決眼前的難題。
“江夫人,我沒有忘記你,我們确實不是初次見面,隻是以前那些事讓它過去不好嗎?都是些不适合被外人知道的陳年往事。”
現在蘇硯并不清楚,紫衣以前是不是真和江三娘發生了那種關系。
萬一兩人隻是私下有過合作,此時根本是詐他的,那麽蘇硯表現得太熱情的話,同樣會暴露自己。
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兩人确實有過至少數次私下相會,既然都是偷偷摸摸的,說“不适合被外人知道”絕對沒毛病。
江三娘聞言,一時間有些泫然欲泣,她用傷心的語氣說道:“以前和我好的時候,叫人家三娘;現在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就叫人家江夫人。”
蘇硯聽得有些頭痛,難道這兩人真的亂搞過男女關系?等等!
他忽然想起一件關鍵之事,江流雲,李玄風,這兩個名字.很對稱啊,合起來正好是風雲,先有風,才有了雲。
該不會.江流雲的真名應該是李流雲!
他是紫衣魔君的兒子,并不是魔染宮宮主的兒子,也就是說這對狗男女,給威名遠揚的【夜魔皇】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想到這裏,蘇硯更加覺得有些頭皮發麻,好你個混蛋,當黃毛也就算了,結果這孽債要我來背??
萬一後續被夜魔皇發現真相,蘇硯幾乎可以想象到自己會是什麽下場,怕是追殺到天涯海角都不會放過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種。
就算蘇硯說自己是假扮的,估計也用處不大,因爲真的紫衣早就死了,隻能用假的來洩憤了;更别說蘇硯知道了他的醜事,還和他的女人摟摟抱抱過。
想到這裏,蘇硯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TM是來見魔道聖女的!不是來背鍋的,他現在迫切想找個借口先離開,等這三天一過,立刻跑路。
不料江三娘見到他這個下意識的舉動,一下子更加生氣了,她快步上前來抓住蘇硯的右手,“你是不是想吃幹抹淨不認賬了?”
“枉我還以爲你已經死了,平白傷心了好多年,你就是這麽對我的?”
“不是,三娘,我不是那個意思。”蘇硯好言安慰了一下,生怕這女人跟他魚死網破。
“隻是現在時機不合适,你想想,我才剛回來魔染宮,宮中上上下下多少隻眼睛盯着我呢。”
“要是我在你這邊單獨待太久,我怕會被人閑言碎語,到時候你這邊也有麻煩不是嗎?”
江三娘的表情這才緩和了幾分,但她依舊說道:“别找借口,反正在其他人眼裏,你隻是被流雲叫過來探讨修煉心得的,沒人會往我們這邊想。”
說着她歎了口氣,“可憐流雲這孩子,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
“當年他問過我這個問題,你以爲我不想回答他嗎?我是不能回答,畢竟他還年輕,我怕他萬一露出破綻的話,在那個人面前就危險了。”
蘇硯表情有些僵硬,他在内心大聲道:果然如此!
這樣一來,紫衣魔君當年之所以主動幫黑瞳就情有可原了,他怎麽可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兒子掉入火坑?
“你不驚訝嗎?”江三娘有些意外地擡起頭。
驚訝?原來我該驚訝嗎?蘇硯内心迅速想到另一個可能性,隻見他讓自己僵住的表情,表現得更明顯一些,“你該不會想說,江流雲是我的兒子吧?”
江三娘這才點了點頭,“我還以爲你當年猜到了呢,才會主動去幫他。”
就在這時,玉奴也是适時提醒道:“主人,紫衣一開始應該不知道這一層才對,我說了,他和江流雲不熟。”
“這個江三娘,在魔染宮中應該還有另一個身份,以前她都是用那個身份和紫衣魔君幽會的;所以在紫衣的潛意識中,才會壓根沒把這兩人聯系到一起。”
此時江三娘又靠近了些,她主動抱住蘇硯,把側臉靠在他的胸膛上,口鼻間呼出的熱氣有些滾燙,讓蘇硯愈發緊張。
“不提那些了,你隻要知道,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一顆心兒都被你偷走了,你可不能辜負我。”
說着暧昧的話,江三娘雙頰微紅地擡起頭,眼神有些迷離地看向蘇硯,她用嬌滴滴的語氣道:“好哥哥,時間寶貴,我們來快活快活吧~”
我勒個去!你這女人怎麽說發情就發情的?剛才不還在談論你兒子的事嗎??
“别,三娘,”蘇硯再度試圖将這個熱情似火的女人推開。
“現在大白天的,真的不合适,下次吧,下次我們找個隐秘之地,我一定好好滿足你。”
江三娘的表情有些幽怨,“你今天到底怎麽了?以前你可是一上來就對我動手動腳的,這次卻推三阻四,是不是嫌我老了?沒有外面那些小姑娘年輕漂亮。”
“你這樣不行啊!主人,”玉奴已經開始皇帝不急太監急了,“你前面那些舉動已經夠可疑的了,現在再矜持下去,你的身份會暴露的。”
“那你說我該怎麽辦?”蘇硯用神識傳音頭疼道。
玉奴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爲了我們的大計,要不主人你就從了她吧?咱們壞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更别說這女人也不醜嘛,頗有點姿色,主人你上完就跑,還不用負責任,多刺激。”
“你閉嘴。”蘇硯一邊摟着江三娘好言安慰,一邊怒斥玉奴。
還“我們的大計”?你連我想找聖女幹啥都不知道,一門心思就想着讓我繼續假扮魔頭,連“壞人做到底”這種歪理都說出來了。
蘇硯爲什麽不想這麽做?原因有兩個。
一是有種罪惡感,前面他利用黑瞳魔君,還可以用“這家夥也不是什麽好人”來安慰自己,而且他的目的隻是爲了見聖女一面。
但是現在,真的沒必要借用紫衣的身份,和江三娘發生那種關系,這不是欺負人家三娘嗎?就因爲她是魔道出身,你就能義正言辭地那個她?
二是,蘇硯不是傻子,你冒着生命危險潛入魔染宮,就是爲了來給人家宮主戴綠帽子的??這他媽要是被人捉奸在床,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想到這裏,蘇硯愈發覺得不能亂來。
他全力發揮哄女人的本事,和江三娘膩歪了好一陣子,把她誇得天上有、地下無,這才讓她相信,自己沒有變心,隻是沒有安全感,擔心進行到一半出事。
“真的,現在不合适,我們來約定一個時間,七天後的半夜子時如何?地點你來挑,到時候我一定讓三娘盡興。”
江三娘聞言,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嘴唇,“這麽久”然後她才不情不願地說道:“好吧,這回我依你,你可不許騙我。”
蘇硯自然答應,“我怎麽可能騙三娘呢?”
就這樣,江三娘繼續磨了一陣,總算肯放蘇硯離開,臨行前她還提了一個吓死人的要求,說想借一下蘇硯的手,還說很快的。
蘇硯怎麽可能答應,隻是通通推到下次,然後溜之大吉。
等回到暫住的小樓中,蘇硯立刻猛灌了三大杯水,這才能稍微喘口氣。
玉奴則是開始焦慮起來,“我的主人啊,你既想幹潛伏這種髒活,又想要有底線,這世界上哪來那麽多兩全其美的好事。”
“别的不說,江三娘隻要不傻,心裏一定開始對你有點懷疑了,萬一後面暴露了怎麽辦?”
蘇硯已經冷靜了下來,“别急,江三娘隻要不傻,她就不可能将她和紫衣之間的關系暴露出去,你以爲她不怕死嗎?”
“縱然她現在有一點點的懷疑又如何?最快我後天就能跑路,到時候她知道真相也晚了。”
“而且我可以打賭,哪怕事後‘紫衣魔君是假貨’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江三娘照樣不敢把今日之事說出去,偷情這種事可一點都不光榮。”
被蘇硯這麽一說,玉奴想想也是,總算不再勸主人去“彌補錯誤”了。
另一邊,丹爐房附屬的小院中,江三娘已經恢複了平常冷漠的樣子,半點看不出之前蘇硯在時的風情萬種模樣。
她将江流雲召過來,吩咐幾句今日之事要保密之後,就讓他退下了。
然後江三娘如同往常一般,走入煉丹房中開始煉制丹藥,期間她表情淡然,動作一絲不苟,半點看不出有任何情動的模樣。
如果蘇硯再來一趟,恐怕會深深懷疑,自己前後見到的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時間過得很快,蘇硯來到魔染宮的第一天,雖然出現了不少意外,但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渡過去了。
次日清晨,天剛剛亮,黑瞳魔君就過來邀請蘇硯同行了。
今天夜摩天内部有一場議事,江流雲已經打聽到具體的消息了,三個演法魔君的位置居然空出來一個,今天好像就是要商量給誰的事。
這讓蘇硯有些意外,他還以爲是專門針對他才臨時弄出來的,沒想到人家還真有事要商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