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場之人,絕大多數都不知道心正是誰,但是現在顯然不是關心那個的時候。
各方勢力現在已經懵圈了,之前收到的情報居然是真的,而且實際表現,比情報描述的還誇張十倍!
但是怎麽可能呢?既是仙人轉世,又是菩薩轉世??
不少人猜測,難道蘇硯在過去的某一世輪回中,成爲了仙人;又在過去的另一世輪回中,證得了菩薩果位。
因此現在這一世,才會同時覺醒佛、道兩家的力量?
但隻有中低階的修士,和大部分武者們才會産生這種聯想;越是高階的存在,越是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原因很簡單:這其中至少有一個先後順序。
以蘇硯本身爲例,現今已經可以确認他是仙人轉世,爲什麽又有人稱他爲谪仙呢?
因爲正常情況下,已然超脫逍遙的仙人,是不會以凡人之軀出現在人間的,他們要下界也是以仙人之軀下界。
一旦出現,一般都是犯了天條,被天庭貶谪入輪回受罰,才會來到人間。
而且受罰完畢後,他們重回仙界一般很容易,因爲已經有仙籍在冊,也不用再度飛升天劫。
所以在識貨的人眼中,蘇硯既然以凡人之身出現,那麽多半就是谪仙。
也正因爲蘇硯有仙籍在冊,假設他某一世沒有覺醒,并且從小被人送去佛門修行,哪怕他再有天賦,悟性再高,也不可能證就果位,超脫于此世。
因爲如果西方極樂世界與其共鳴,将其接引入佛國淨土的話,天庭那邊不會坐視不理,這很容易引發兩大超級勢力之間的糾紛。
這人都已經在我這邊留名造冊了,你把他搶過去是什麽意思??
反過來也是一樣,如果蘇硯先證就了佛門果位,那麽哪怕他因爲種種緣由入六道輪回,轉世來到人間。
哪怕他從小去了道家門派修行,最後順利渡過飛升天劫,也不可能被天庭接引到仙界去。
總之在許多人腦袋已經亂成一團漿糊的情況下,蘇硯顧不得許多是是非非,隻想趕緊結束這亂局。
今晚這動靜太大了,再鬧下去就不禮貌了,别當那位女帝是死人。
她真要全力發動大楚王朝的底蘊的話,以人道氣運加身,在萬民歸心的前提下,哪怕世外修仙大宗也不敢直撄其鋒芒。
更别說現在在洛陽的這點佛門勢力。
無視府内癱倒的某些人,也無視那些敬畏的目光,蘇硯自行往花園的方向走回去,同時心中也在默默思索。
首先蘇硯可以确定,自己不單純是菩薩轉世。
是的,現在連蘇硯自己都信了,或者說不信不行,他明顯跟佛門有關,而且聯系還很密切。
爲什麽說不單純是呢?
因爲太陰面具給的【仙瞳】修煉法門,裏面很明确地說了,此法必須要有“仙氣”才能修煉。
一開始蘇硯嘗試用本源明月之力,發現可以替代所謂仙氣,也沒覺得有什麽不正常。
畢竟他是太陰星君轉世嘛,太陰星君又是著名的道教神仙,祂遺留的力量裏包含仙氣,這簡直是天經地義的事。
但是現在蘇硯開始覺得不對勁了,他一個月光菩薩的轉世身,爲什麽本源力量裏會有仙氣??
這理論上來說,和一個仙人同時修仙又修魔差不多.
唯一的好消息是,蘇硯能察覺到,丹田内那輪明月圓融如意,沒有任何沖突感,也沒有任何雜質存在,就是極爲純粹的太陰之力。
剛才之所以運用仙瞳後,菩薩相會消失,是因爲蘇硯目前無法将同一種力量,表現出兩種特性。
也就是說,錯不在明月,而是蘇硯太菜“既要,又要”這種好事,還是等他真正強大起來後再說吧。
走到空曠的花園中,微微擡頭望天,蘇硯有些迷茫。
他身上的秘密,似乎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複雜,難道他未來的大敵要變成複數個了嗎?
還是說依然隻有一個,但他以前還有太陰星君這個假想對象,現在真的不知道是誰了,難道是月光遍照菩薩?
見蘇硯消失在府中,府外之人沒一個敢擅闖的,經過剛才之事,他們已經對此人産生了深深的敬畏。
甚至還有不少人認爲,現在的蘇硯,或許已經比當年的蘇文遠還要強了。
先前被點名到的天目神僧和明雲齋主,都從地上起身,他們虔誠收起舍利子,拍了拍衣物,低聲向身後之人交代了幾句,就帶着被單獨點名的心正邁入府中。
心正此刻有些受寵若驚,他一再告誡自己要穩住,第一件事就是要請罪,一定不能壞了自己在菩薩心目中的印象。
另外,鐵血郡王和崔家家主那邊,同樣對身邊的人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後才走向蘇府。
其中崔家家主有些忐忑,因爲他想起了當年之事。
唯一的好消息是,蘇硯還願意見他,希望一切還有挽回的機會吧。
在佛門隊伍,率先安靜、有序地往城外退去之後,錦衣衛和六扇門的人,也将在場衆人勸離。
當然,這是客氣的說法,誰要不肯走,那就别怪這兩個暴力機構不客氣了。
等人清空得差不多之後,是夜,洛陽城臨時實行宵禁。
蘇府中,那些客人們也都被請出去了,隻有趙燕兒、崔明雪兩人,還各自跟在自己的父親身邊。
一行人來到花園中時,見到的正是蘇硯微微擡頭,望向空中明月的這一幕。
見此無人敢打擾他,都在他身後安靜等待。
許久之後,感知到府外的喧嚣也徹底安靜下來,蘇硯轉過身。
他先沒有跟佛門的人叙話,而是看向郡王他們,“我知道兩位有許多話想說,正好我也有些事想問你們,關于當年蘇家的事。”
“所以你們先說吧,但是說完以後,我問的問題伱們要回答,不能顧左右而言他。”
“如果不能接受的話就算了,我還需要去一趟白馬寺。”
蘇硯雖然又帶着人回到這裏,但并不代表他要在這住下,隻是不希望在外面衆目睽睽之下談論這些事。
而且之所以是這兩人,也是有講究的,他們一個接手了蘇家舊宅;一個應該作爲蘇家的姻親,應該知道不少當年的隐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