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三天的武考轉眼間就結束了。
雖然第一天就被淘汰,但是蘇硯今天依然去參加了文考,總不好顯得我參加這個小考,就是圖你們這個獎勵來的。
從第二境開始,文考不再是自選題目那麽簡單,而是考官出題,讓弟子說出見解。
還好蘇硯這幾年的修道生涯不是白混的,那麽多書也不是白看的,不會被一出題就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參加完文考,蘇硯特意在考場附近等了一陣子。
直到看見心不在焉的趙燕兒從道宮中出來,走下主峰,架雲往天相峰的方向飛回去之後,他才禦使遁法追了上去。
在半途無人看見之際,蘇硯上前塞了一張紙條到趙燕兒手裏。
趙燕兒見到蘇硯頓時愣了一下,也沒來得及阻止,等蘇硯轉身離去後她才反應過來。
這.難道蘇硯喜歡她,又不好意思告訴她,故而用這種方式表明心意?
真老套。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是見到蘇硯主動給自己遞小紙條,趙燕兒還是挺高興的。
她興沖沖拆開紙條看了一下,上面隻有一句話:
今夜子時,水仙崖見。
不會吧,孤男寡女,夜半三更私會,這家夥真的迷上自己了??
趙燕兒甩了甩腦袋,别胡思亂想,多半是蘇硯的報複要來了。
她從理性角度出發,把自己代入蘇硯的位置思考,如果有人敢這樣來來回回地騙她,她一定會把那個人剁成肉泥!
所以這次是鴻門宴?不應該去?
但是趙燕兒又有些糾結,萬一蘇硯隻是想要一個解釋呢?
如果自己解釋得好的話;或者虛情假意地哭訴一番,承認自己錯了,蘇硯會不會原諒自己?
呸呸呸,我爲什麽要他原諒!
趙燕兒一下子又氣鼓鼓的,徑直往天相峰繼續飛去。
絕對不能理會蘇硯這個家夥,就把他晾在那裏吧,晾一夜,這樣也實現了之前一腳踢開他的目的。
回到自己的洞府之後,趙燕兒爲了轉移注意力,強迫自己不再想剛才那件事,她又把自己那兩條寶貝蜈蚣拿出來,看着它們互相撕咬。
四年過去,兩條蜈蚣都長大了一些,鬥得也更兇了,每天都要吃掉不少有靈氣的血肉。
要不是趙燕兒借助師父的權限,向一些低階弟子發布宗門任務,她光是要爲自己的寵物找食物就得忙得腳不點地。
不過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妖蜈們已經“表演”得很精彩了,但是趙燕兒卻看得完全提不起興緻,還有點走神。
她又想起剛才那件事,忍不住就把那張捏得皺巴巴的紙條,又翻出來看了一下。
但是讓趙燕兒吃了一驚的是,字迹消失了??
她站起身來搜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定這就是蘇硯塞給她的那張紙條,但是字呢?該不會什麽“子時相見”都是她幻想出來的吧?
“不對。”趙燕兒一下子反應過來,她咬牙切齒道:“混蛋蘇硯!他是故意的。”
趙燕兒再次意識到,蘇硯很可能要圖謀不軌,所以他用特殊顔料寫下字迹,時間一到,那些字就會消失。
這樣一來,事後她就無法拿着這張紙條作爲證據了。
悶悶不樂地坐下來,忽然,趙燕兒又想到另一種可能:
男女之間,不管基于何種理由半夜私會,這種事本來就不能讓人抓住把柄,不留下什麽線索似乎也很正常。
一時間她頭疼地按住腦袋,幹脆提前把兩條蜈蚣分開,分别喂食,又把它們關了回去。
她怕再分神下去,這兩條寶貝蜈蚣死了一條她都沒注意到。
趙燕兒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連那副已經發育得很不錯的小身闆,都快被她壓平了。
她腦海裏還在琢磨,去與不去的利弊。
如果今晚不去的話,那麽自己和蘇硯之間的關系會進一步惡化。
他以後應該不會再相信自己說的任何話,甚至會把自己當做敵人來看待。
不!
趙燕兒忽然想起之前小考時,蘇硯和凝櫻那場比鬥,不管是開始之前還是開始之後,蘇硯都對自己視若無睹,連看都沒看一眼。
所以不去的話,蘇硯應該不會再搭理自己。
等六年他就會下山離開青城宮,以後或許兩人之間,再也不會有見面的機會.
但是如果去的話,趙燕兒想了一下。
蘇硯大概率會報複自己;小概率會讓自己道歉,然後既往不咎。
但是這個報複,是怎麽個報複法呢?
趙燕兒忽然眼睛一亮,自己背後還有師父嘛!
諒那個蘇硯也不敢對自己如何,他要是真的敢對自己動手,自己和師父一說,保管把他給提前趕下山去,蘇硯應該不敢冒這個風險。
想到這裏,趙燕兒一下子直起身來,開始琢磨要先做好哪些準備,然後才前去赴會。
以她對蘇硯的了解,動手估計他是不敢動手的,或許會義正言辭地痛斥自己幾句?然後宣布雙方之間徹底絕交?
好像,不會這麽簡單.如果蘇硯真要這麽做,白天那會兒就不必塞紙條了,當場就可以說明白。
趙燕兒一時之間頭又痛了起來,蘇硯半夜叫她去水仙崖,到底是什麽意思?
那裏是青城宮的一百零八景之一,但是人氣上就比鑒湖低得多了,平時少有弟子去那邊遊玩,比較幽靜。
深更半夜去那裏,就更不可能會有人了,難道蘇硯真的圖謀不軌,想對自己.
趙燕兒再次搖頭,這可比對自己喊打喊殺更嚴重,連顧甯風都保不住蘇硯那種。
更關鍵的是,趙燕兒又不是什麽小綿羊,她可是天相峰的天才弟子之一!
她自認爲自己現在的戰力,已經不在凝櫻師姐之下了,蘇硯想拿下她沒那麽簡單。
更别說趙燕兒又不是傻子,她打不過還不會跑嗎?她最擅長的就是土遁之術,還能捏出各種泥人分身,論保命的本事,師姐是拍馬也比不上她。
越是想到這裏,趙燕兒越覺得自己此次前去并沒有什麽風險。
如果蘇硯肯好好說話,自己就陪他玩玩。
如果他真想借機報複自己,那自己就嘲諷他幾句,然後幹脆利落地溜走,事後還可以向師父說蘇硯想欺負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