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薇的到來,讓陳英年和餘雨墨都有些警惕,他們可沒忘記,這家夥之前什麽都不肯說的樣子。
蘇硯察覺到她的氣息,隻是讓陳英年他們不用緊張。
接下來,從許薇口中,蘇硯得知了一樁謀劃了很久,卻被自己無意間挫敗的陰謀.
讓許薇意外的是,蘇硯聽完并沒有十分憤怒的樣子,他隻是單手摸着下巴,面露思索之色。
“原來如此.”蘇硯喃喃自語道,“那我大概明白今天是怎麽回事了。”
由于許薇沒有讓旁邊的陳英年師兄妹遠離,因此他們也聽到了此事。
陳英年眉頭緊皺,“刑名太過分了,等師父回來,我會詳細和他禀報此事。”
餘雨墨則是咬牙切齒說道:“我就說那個姓趙的不是好人,她簡直是賤人!”
“來來回回地挑撥離間,做這種事對她來說有什麽好處嗎?”
蘇硯微微笑了笑,“有些卑劣的人,确實可以從這些事中得到樂趣。”
“如今看來,果然如陳大哥當年所說,這位郡主從小就被慣壞了,可惜當時我還不太信。”
“那這次就這樣算了?”餘雨墨還有些憤憤不平。
在她看來,鄭文龍被蘇硯打成重傷,還得關二十年地牢,也算是罪有應得了;刑名那邊,師父已經去找他算賬了。
許薇算她将功補過吧;至于那個叫劉什麽的狗頭軍師,好像從頭到尾也沒能幹出什麽有用的事來。
但是趙燕兒不同!
在餘雨墨看來,這個女人也算是夠陰險、夠狠毒的了,怎麽能就這樣輕飄飄地放過她。
陳英年沉吟了一下,“據許薇師妹所說,這趙燕兒并不是刑名真人安排的棋子,純粹是她自己主動摻和進這件事來的。”
“這件事難辦的地方在于,她是玉貞真人的愛徒,如果我們對她不利的話,那位真人應該不會坐視不理。”
“怕什麽!”餘雨墨立刻接口說道:“我們告訴師父就行,師父連刑名都不怕,怎麽可能會怕玉貞那個老女。”
“噓!”陳英年立刻豎起手指打斷,他面色嚴肅,“别亂說話,如果被人聽去,剛才那句話就夠治你一個不敬尊長之罪。”
餘雨墨啞了一下,隻得悶悶不樂地回應道:“我知道了。”
蘇硯也搖搖頭,“趙燕兒這事别告訴顧真人,他已經和刑名交惡,如果再惡了和玉貞真人的關系,以後青城宮内的人怎麽看他?掌教和其他真人也會對此有意見。”
餘雨墨一急,“不能就這麽算了。”
陳英年闆着臉道:“讓蘇硯自己決定,依我看,以後将那姓趙的列爲不受歡迎人士即可,禁止她再進入我們天同六峰範圍内。”
“不,”蘇硯再次露出笑容,“我可沒說要放過她,也不想借助天同峰的力量。”
“這件事你們就别管了,我會私下和她算這筆賬;到時候玉貞真人如果有意見,應該也隻會沖着我一個人來,不會連累到顧真人。”
餘雨墨眼睛一亮,她立刻就問道:“這筆賬要怎麽算?”
但蘇硯隻是微笑着搖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讓陳英年有些憂慮,他的性子一向是成熟穩重些的,“蘇硯,你要把握好分寸,小小懲戒一番即可。”
“畢竟趙燕兒雖然對我們造成諸多困擾,但是我們畢竟沒有受到任何實質傷害,伱要是下手太重的話,到時候刑名可能會以此爲借口,直接将你送進九幽地牢。”
“我懂的。”蘇硯點頭。
許薇聽到這裏默默起身,“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告辭。”
“我送你吧。”蘇硯不再繼續打坐,起身和許薇一起離去。
兩人并肩走了一段路,許薇終于忍不住問道:“現在你知道了,之前趙燕兒說的那些确實是真話,我确實曾想過哄騙你學習《五色雲煙訣》,你難道不恨我嗎?”
剛才蘇硯也并不隻是聽,也說了一些自己這邊了解到的信息。
此刻他聽到這個問題,隻是冷靜道:“怎麽說呢,之前你閉關閉了一整年,我既擔心你出事;也擔心你真的像趙燕兒說的那樣,是一個卑鄙無恥的人。”
“但是就在剛才比鬥開始前,你鬓發散亂、匆匆出關趕來,隻是爲了提醒我一句【小心點】,那一刻,我就什麽都明白過來了。”
“你既沒有出事,也不是那種真正卑鄙的人,所以我才會說:你不用解釋什麽。”
“哪怕現在解釋了,我也不會因此認定你是個十惡不赦,無可救藥的家夥。”
“因爲你雖然曾經對我有過圖謀,但最終也醒悟過來,并沒有真正付諸行動。”
“正相反,你現在的坦白,讓我了解到整件事情背後的陰謀和脈絡,這對我來說很有用。”
“既然如此,我又爲什麽要恨你呢?”
蘇硯的話十分有條理,邏輯清晰,讓人聽起來很舒心。
許薇也漸漸放松了下來,“抱歉,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今後還是朋友。”
“嗯,但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蘇硯的語氣忽然嚴肅了起來。
“你說,隻要是我能辦到的,我一定會幫你!”許薇斬釘截鐵地回應。
“教我《五色雲煙訣》。”
“啊?!”許薇一下子露出吃驚的神色,她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請求。
“可是,這.蘇硯,你不會是還沒有原諒我吧?”
蘇硯笑着搖頭,“你想到哪裏去了,我知道你能外傳的,隻有最基礎的一點控火訣;不過沒關系,能窺到這種至高典籍的一鱗半爪也是好的。”
“而且我不是要現在學,等我臨近下山的時候再教我吧,到時候哪怕有人發覺,我也早就溜之大吉了。”
許薇撓了撓頭發,“好吧,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東西,畢竟真正有用的部分我也沒法外傳。”
就這樣,送許薇離開了演舞台,蘇硯還叮囑她,回去後不要頂撞刑名真人。
畢竟這位是一脈之長,想對付一個“叛徒”太簡單了。
不過許薇隻是皺着眉頭回應道:“我覺得,我們可能都不太了解刑名,他不一定會懲處我,就像今天我主動去向他告罪時那樣。”
蘇硯聞言沒有直接反駁,刑名這家夥,深不可測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