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個月裏,蘇硯除了按部就班地打坐、練習,順便還試用了一下低階弟子們常用的丹藥和符箓,體驗一下效果如何。
雖然小考時,蘇硯自己用不了,但别人可以用,知己知彼才能更好地針對對方。
而且蘇硯不用厚着臉皮去向顧真人要這些東西,按掌教當初和蘇硯的約定,宗門每個月都有給他配給。
甚至配給的規格,和陳英年他們那些天才弟子是同一個檔次的,所以蘇硯可以使勁霍霍,完全不用心疼。
另外每月還有一些法器可以領,雖然都是威力不大那種,但是拿來當消耗品練練手也不錯。
對了,所謂法器,可以理解爲法寶的下級替代。
比如凡間一把有點靈性的銅錢劍,就有資格稱爲法器了;但法器一般都是不入流的存在,它們沒有品級劃分,不像法寶還有個【四相十二品】的說法。
而且法器還有一個好處,稍微有點修爲的弟子都能禦使法器;法寶雖然威力大,但也麻煩得多,很多不先祭煉一番的話根本用不了。
時間飛快而逝,在這半個月裏,許薇有主動來找過蘇硯一次,雙方交流了一些修行上的問題,彼此之間的氣氛還是很愉快的。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蘇硯的錯覺,許薇好像臉皮有點薄?
比如這次對方主動來訪,蘇硯按待客之道,特意找來一套茶具煮茶招待。
當蘇硯沖好一杯清茶遞到許薇面前時,對方很客氣地伸手來接,期間兩人的手指碰到了少許,真要形容的話,觸碰面積不超過半個指甲蓋大小。
但是許薇的臉刷一下就紅了,手指更是像觸電一般彈了回去!連茶水都灑落了一地。
這讓蘇硯很納悶,這位霸氣的許姐姐,看起來不是那種嬌羞不敢見人的性格啊?爲什麽反應會這麽大?
他隻得一邊道歉,一邊把碎茶杯撿起來。
所幸許薇很快就恢複正常,臉上的紅暈也迅速消退,隻是蘇硯總覺得她的臉色有點僵硬。
這讓蘇硯心裏若有所思,看來許薇哪怕是看着很直率的性格,但骨子裏還是相當注重男女大防的,以後和她交流時要多注意,盡量不要讓自己被她當做色狼看待。
其實蘇硯很想說一句:我才十四啊姐,我很單純的,你把我當做小孩子就行。
當然,這種話内心吐槽歸吐槽,說出來是不可能的。
六月初一,年半的日子,這一天是【南鬥星君下降日】,同時也是青城宮每年歲考的日子。
清晨霧蒙蒙時分,蘇硯就跟随陳英年等人一起前往青城主峰。
他今日沒穿道袍,隻是換上一襲素樸的青衫,用木簪挽了個簡單的發髻,看起來頗爲清秀灑脫。
雖然青城宮弟子人數衆多,但是每年的考核都不會超過六天時間,前三天武考,後三天文考。
衆弟子們陸續抵達後,在上清宮前集合成六個大型方陣,雖然看起來烏泱泱一大群人,但是大家秩序井然,也無人喧嘩,都按照各脈位置站好。
蘇硯也在陳英年的引領下站在他身後,沒去管自己的身份問題。
随後,掌教真人親自從上清殿出來,按例勉勵了衆弟子一番,至于衆位真人倒是沒見到。
按陳英年的說法,真人不是不來,偶爾有他們感興趣的弟子比鬥時,他們也是會過來親自觀戰一番的。
但是前兩天沒什麽看頭,而且就算真人們最後一天來了,也大多是看謝冰心幾人的交戰,所以想在真人面前露一手還真沒那麽簡單。
在掌教說話之時,蘇硯特意偷偷觀察了一下各個方陣,包括少數站在掌教身後的弟子,果然沒有發現那幾個頂尖人物的蹤影。
這不是說謝冰心他們有特殊待遇,隻是他們就三個人比鬥,所以被安排到了最後一天,今天自然不用來。
非要說特殊待遇的話,可能是那三人不用來這裏聽訓吧,不過大家似乎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對。
畢竟已是第四境的修士,按理來說當個宗門執事都是綽綽有餘,身份已經和普通弟子拉開了一截差距。
而且每年,這三人都是最受長輩們關注的弟子,不得不說是羨煞旁人。
等掌教勉勵完,大家齊聲行禮應是,然後在一位位師長的帶領下開始分流,按照不同境界前往不同考場。
期間,蘇硯和同個方陣裏的餘雨墨擦肩而過。
這位少女最近好像有點悶悶不樂,唯一的好消息是她不再給蘇硯擺臉色看了,可能是上次目睹蘇硯築基的過程,讓她受到的沖擊比較大。
蘇硯等第一境界的弟子,前往的是位于主峰右側的演武玉台。
這裏能容納得下數千人,必要時甚至可以開啓陣法再擴大一倍空間,此刻拿來給小輩比鬥自是不在話下。
演舞台中已經按天幹之數,用陣旗、陣盤分割出來十個方形場地,每個場地都有内門或外門執事看守,一方面是充當裁判,一方面是防止意外發生。
正式來到場地之後,由于親眼見過蘇硯的人不多,所以他暫時倒是沒有成爲衆人的目光焦點。
在這個場地裏,弟子們的年齡普遍很小,十七八那種已經算是鶴立雞群了,至于中老年人更是一個沒有。
或者說,需要蹉跎那麽多年歲月才能築基的弟子,也沒必要參加每年的考核,要麽轉崗成雜役弟子,要麽被勸下山去了。
雖然空間夠廣闊,但是時間充裕,所以并沒有所有弟子同時開始比試,蘇硯在點到自己的名字之前,也在觀察各個場地中的戰鬥。
在這個考場,至多隻能見到第一境後期的弟子,因此打起來,自然沒有太過絢麗的聲光效果。
比如蘇硯前面這個場地,兩個年輕弟子看起來緊張得要命,抱劍相互見禮之後,兩人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居然誰也沒敢先動手。
旁觀的一位監考執事老神在在,反正有時間限制,到時間還不動手,兩人都判輸。
忽然,右邊那弟子開始掐訣誦咒,“陽晶陽晶,飛罡火輪;日華輝耀,蕩滌陰雲。”
左邊那弟子一驚,忙腳踏禹步,掐寅握拳,口中誦道:“存天門地戶開,丁罡踢乾卦,劍訣,十字破巽!”
幾乎是同一時刻,右邊弟子口中噴出一道細細火線;左邊弟子手中桃木劍自行飛出,劍尖帶上凜凜巽風!
那柄木劍幾乎是一下子破開火線,直沖右邊弟子面門。
那弟子驚慌失措地往地上一滾,竟然輕易被他躲開了,但是這樣一來他就陷入了被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