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玺的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們還都比較小,長輩們說起這件事情也隻說巫玺爲情所困,背叛出了師門,其他的,都諱莫如深,他們知道的,都是道聽途說,之前也不好意思問張啓明,現在有機會,他當然想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而這麽想的明顯不止他一個人,柳溪和諸葛靈也一樣,甚至連白起也看了過來。
張啓明回過神就對上了四雙亮晶晶的眼睛,頓時吓了一跳。
“原來你們都這麽好奇巫玺的事情啊,”張啓明拍了拍胸口,對幾人的反應有些意外,又想到他們之前的表現,有些好奇地問道,“那之前怎麽都不見你們問?竟然都憋了這麽久。”
“這件事對你們天師府來說,畢竟不是什麽好事情,之前我們哪裏好意思問,”羅英回頭看了一眼柳溪他們,見他們都點了點頭,這才又看向張啓明,“這次不是剛好說道了他麽,機會合适,當然要問一問了。”
“你們啊,”張啓明沒想到是這樣,忍不住有些無語,随即正色道,“其實我以前和你們一樣,也對這件事充滿了好奇,不過不敢問師傅他們,就偷偷地問那些師兄,師兄們隻是搖頭,也都不說,我也就不敢問了,後來被師傅給知道了,師傅就給我完整地講了巫玺的事情。”
“所以到底是個什麽狀況,你趕緊講啊,别說那些廢話了。”羅英拍了一下張啓明的肩膀,有些着急地催促道。
“好好好,”張啓明被拍的一痛,連忙舉起手,表示投降,“我這就講,這就講。”
聞言,羅英也不拍張啓明了,隻睜大了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張啓明,等着他的下文。
“巫玺是一個孤兒,他當年被父母扔在了龍虎山的山門口,那時候也是冬天,師傅把他抱回天師府後,覺得他可憐,就讓他留在了天師府。
“巫玺五六歲的時候,就開始展露出在玄學上的天賦,那時候師傅還沒有收他爲徒,但天師府裏有許多書籍,巫玺在認字後,就喜歡看書,他竟然自己從書上學會了一些玄術,被師傅發現之後,師傅這才決定收他爲徒。
“有了師傅的指導之後,巫玺的學習可以說是一日千裏,他就和現在的安安一樣,小小年紀就可以獨自捉鬼,而且他的相面之術也學得非常厲害,除此之外,他在陣法上也有比較高的造詣,天師府現在的一些陣法還是他幫忙修補的。
“等他到二十歲的時候,他已經是玄門同齡人中的第一,甚至很多比他年紀大的人都沒有他厲害,師傅和各位長老都已經決定将他當做天師府的下一任繼承人來培養。
“就在他二十二歲那一年,他認識了江雪,江雪的身體不好,父母早年曾經幫過師傅,他的父母提出讓江雪在龍虎山養身體,師傅同意了,江雪就在龍虎山住了下來。
“在一日日的接觸中,巫玺和江雪兩人心生愛意,雙方互通情意之後,已經向師傅和江雪的父母表明心意,兩邊都已經在籌備他們的婚禮,就在兩人結婚前一周,江雪的病情忽然惡化,很快就撒手人寰。
“當時巫玺十分悲傷,一直守在江雪的靈堂前,當時師傅他們說要超度江雪的靈魂,這樣她下輩子就能夠投個好胎,卻被巫玺給拒絕了,巫玺說他要自己給江雪超度,但他卻把江雪的靈魂給封印了,而且還帶走了天師府的秘書和江雪的屍體,江雪的父母得到消息後都暈了過去,師傅和長老們也十分生氣,甚至他們還向整個玄門發布了通緝令,要通緝巫玺。
“巫玺可能也是知道師傅他們會找他,直接帶着江雪藏了起來,師傅他們一個個出馬測算兩人的位置,都被遮掩了天極,根本測算不到,就這樣過了這麽多年。”
張啓明講完,看向羅英他們,見他們一個個都在出神,似乎還沉浸在他的講解之中。
“這麽說的話,巫玺也是可憐人,最愛的人在他們就要奔向幸福的時候死掉了,一般人也很難接受。”羅英摸着下巴,有些唏噓地說道。
“雖然可憐,但也能看出來巫玺骨子裏是個很執着的人,甚至執着得有些瘋狂了,正常人可幹不出來他之後幹的事情。”白起挑了挑眉,語氣涼涼地說道。
“也是,人死不能複生,人又怎麽能勝過天呢?他就算是逆天而行,也不一定能救回江雪啊!”羅英想了想,覺得白起說得也對,一時不禁有些感慨。
“是啊,當年師傅他們也是這麽勸巫玺的,可是巫玺根本不聽,師傅說他已經瘋掉了,他現在偷走天一鼎肯定也是爲了複活江雪做準備。”張啓明點點頭,贊同地說道。
“所以咱們得快點找到他和天一鼎的蹤迹,阻止他的計劃,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遭殃呢。”白起站直身子,皺着眉看着遠處說道。
其他人聞言,也都點了點頭,頓時感覺自己肩上的擔子重了不少。
“走吧,都回去休息,明天早上起來早一點,抓緊時間去警局溝通吧。”白起拍了拍手,對張啓明他們叮囑道。
“是。”
張啓明他們臉色一正,連忙應道。
……
同一時間,青玄真人住的院子裏。
安安已經睡着了,青玄真人一個人站在院子裏的亭子裏看着頭頂的星空。
張天師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青玄真人一隻手在掐算着什麽。
“你這是在做什麽?”張天師走到青玄真人的身邊站定,擡頭看了看星空,好奇地問道。
“我在看星象,”青玄真人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頭看向張天師,“你猜我剛剛算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