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桃有些慶幸,幸好有何泰方在。要不她都不敢想象被硬拽過去之後,會不會頭腦發熱就上當受騙了,把全身家當讓人洗劫一空?
這邊兩人在大巴車上,奔赴深市批發市場而去。
另一邊顔悅茶樓,陳金花跟陳思情坐在一張靠窗的桌子上,桌面上擺放了幾道這家茶樓招牌菜,一道道精緻的點心菜肴擺放在青瓷盤上,散發着食物誘人的香味。
陳金花毫無胃口。
她喝了一大口茶水,“我這日子過得太糟心了!那個女人不除掉,我這日子就一天不踏實。”
陳思情安靜地聽着陳金花抱怨。
今日的陽光明媚,透過茶樓落地窗撒下來,有些刺眼睛,即使風扇對着這邊吹,也悶熱得令人難受。
陳思情擡手,招呼服務員,幫她們把位置調換到陰涼處,這會,陳思情才有空閑搭理陳金花。
“那你,想怎麽做?”陳思情夾了一筷子涼拌海蜇皮,喂到嘴裏,慢嚼細咽,含笑的眼眸注視着陳金花。
陳金花垂下眼睛,眼底掠過一絲陰厲,“我現在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攪得我一家不得安甯。”
陳思情笑了,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令人察覺的嘲弄,她什麽也沒有說,靜靜地看着陳金花。
陳金花伸出手,握住了陳思情細膩白皙的手,眼神赤城地注視着陳思情,“我就鍾意你這樣的兒媳婦!把她解決了,我撮合你跟泰方在一起。”
陳思情抽回手,撩動耳邊垂落下來的一縷碎發,“好啊。”
她的眼眸明媚,一字一句地說道:“但是這事情,明面上,都得你一個人出面去聯絡。”
陳金花眼睛亮了起來,“聯絡誰?”
陳思情笑了,“放心,我會指引你去辦成這樁事。眼下嘛,一時間急不來的。”
“什麽時候能成?”陳金花越發顯得迫不及待了。
“半個月之内,事情必會辦成。”陳思情眼底閃現兇光,“甚至能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徹底消失,再也沒辦法查到我們身上。”
陳金花連連點頭,“這樣最好了!”
陳思情抿着唇,靜默地注視着陳金花,她猶記得前幾日,陳金花可是一本正經拒絕過她。
人隻要觸及到利益,果然沒有一個不善變的。陳思情嘲弄地想。她也有些納悶,眼前這個喋喋不休的甚至有些迂腐的老女人,是怎麽把何泰方養得那般另類出衆?招人青睐的?
她托腮,眼睛盯着陳金花,心裏卻是想念起何泰方那張俊朗剛毅的臉龐。她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得不到什麽東西。
陳金花說了很多。
她把家長裏短,把丈夫對她的冷漠,把何泰方這個當兒子的對她的輕視,都告訴陳思情。
陳思情擡手打哈欠,“昨天喝了酒,不能再繼續聊了。接下來怎麽做,我會通知你的。”
陳思情說完,拎着包,到櫃台前把錢結算了,就快步離開了。留下陳金花一人坐在餐位上。
透過落地窗,看到陳思情上了陳家的私家車,陳金花這才沖一名女服務員招手,“把這些都打包起來。”
女服務員走過來,一一把食物都打包了。
陳金花拎着一袋子,緩步走出顔悅茶樓,走過了馬路對面,還忍不住停下腳步,在對面街道打量着顔悅茶樓的招牌。
陳金花在心裏比較起來:陳思情這個姑娘,年齡雖然很大,但是跟泰方年齡相仿,知性懂事,家裏又有錢跟權勢。完全碾壓那個不入流的李桃桃。也不知道泰方腦子裏裝了什麽?
她想着又覺得生氣起來。
她實在琢磨不透男人心裏想些什麽。她男人何向德也是,她掏心掏肺對他付出,換來何向德的嫌棄鄙夷!
等這個家哪天真得少了她,何向德才會知道她的好吧。
陳金花越想越覺得委屈。
越想也越覺得心裏添堵的厲害。路邊正好有一家電話亭,她走過去就熟練地撥出了一串電話,正是李桃桃店裏的電話。
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有人接通。
那電話亭老闆不耐煩地催促她:“打完了沒有啊?還有人排隊等着打電話呢!”
陳金花罵罵咧咧了幾句。
她也不給電話亭老闆錢,站那跟電話亭老闆吵了一架,電話亭老闆拿她沒辦法,隻能眼睜睜看着陳金花攔了一輛三輪車離開。
一下了車。
陳金花就去用力拍打着卷簾門,“死丫頭,我知道你躲在裏面,給我出來!”
陳金花吆喝聲,引得四周圍顧客紛紛駐足投來八卦目光。
田蘭花招待了手上幾個客人,錢收了,人送走了,才慢悠悠地過去跟陳金花打招呼。
“姐,怎麽來了?”田蘭花笑眯眯打招呼道。
陳金花對她有印象,上回過來鬧,這女人也在,陳金花心裏尋思着:你年齡看着比我還大,好意思喊我姐?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你是哪位?”陳金花氣頭上,闆着臉,不給面子問道。
田蘭花指了指隔壁糧油店。
“那家店,我開的。”田蘭花驕傲道。
陳金花神色稍緩,對田蘭花态度尊重了幾分,“那個死丫頭騙我兒子錢開了這家店,她死去哪了?”
“你兒子跟你關系不好吧?”田蘭花淺笑道。
“好着呢!”陳金花抱臂胸前,一臉戒備地盯着田蘭花,“你聽那個死丫頭瞎說我什麽壞話了?”
“那妹子很乖巧,什麽也沒說。”田蘭花說道。
陳金花皺眉,不悅地盯着田蘭花。她可不覺得李桃桃哪裏好了?
“你兒子跟她一塊去深市拿貨了。”田蘭花說道。
陳金花臉色一點點黑了下來。
“就她開得這家破店,又要打算騙我兒子多少錢去?”
陳金花憤怒地說道,因爲氣急,微微喘着粗氣。
田蘭花很無奈地搖了搖頭,誰家姑娘碰上這個婆婆,日子肯定不好熬。她忽然有點同情那個溫婉乖巧的李桃桃起來了。
“說過什麽時候回來嗎?”陳金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