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錦堂咧嘴自嘲,“嗯,老婆查崗。”
他的興緻不高,胡總就跟他喝酒。
李桃桃壓低聲音跟何泰方道:“泰方,你勸他少喝點酒,開車也能安全。省得陳思情兩姐妹又過來找我們,看到陳思情我就心情不好了。”
何泰方點點頭。
喝得正興頭上的姚錦堂舉着啤酒瓶,瞧見兩人竊竊私語,隐約耳尖的聽見幾句,“老何,我今晚不回去了,就待你這裏,不嫌棄吧?”
李桃桃心頭一緊。
就聽見何泰方拒絕道:“你剛結婚,有時間還是多陪陪你老婆。我們兄弟再聚,來日方長。”
姚錦堂苦澀地笑了笑,“我那老婆看來八字不旺夫。”
胡總一聽就不樂意了,“娶回家的老婆,怎麽着都得當塊寶貝寵着。要不,你從一開始就别招惹。”
姚錦堂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胡總不搭理姚錦堂,一直在察言觀色自家媳婦的表情變化,這會他感覺自家媳婦一臉很滿意,胡總立刻後腿地湊到黃雪身邊,“媳婦,親一口?”
啪。
一巴掌推搡他腦袋移開,“酒味太臭了。”
胡總不以爲意,腦袋一轉,啪叽就親了一口黃雪的紅唇,隻是黃雪這一回卻沒生氣。
李桃桃挨着黃雪身邊坐着的。
胡總湊過來親黃雪,她從自己的座位角度,看得一清二楚,她下意識地扭頭去看何泰方。
何泰方也在看着她。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竟都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姚錦堂重重地摔掉了手裏的空啤酒瓶,瓶子碎片散落了一地,姚錦堂醉了,拍着桌子起身。
衆人都吓了一跳,朝他看去。
姚錦堂嘟囔道:“我穿開裆褲那會,我都會泡女人了。”
他搖搖晃晃地朝外走去。
手指轉動着車鑰匙,“我回家了,這頓酒喝得沒意思。”
何泰方站起身,趕忙跟了上去,在姚錦堂險些被絆倒那瞬間,眼疾手快把他扶住了。
“我送你。”何泰方不容置疑地語氣道。
姚錦堂紅着眼眶,臉龐也紅通通的,他眼睛裏透着幾分倔強,“我要……我要去醫院一趟,要溫醫生給我看看,我胸口痛,是不是心髒病先兆?”
“可以。”
何泰方從他手裏拿了車鑰匙。
走了一段路,姚錦堂拉着何泰方停了下來,手指晃了晃,指着李桃桃的方向。
“她一塊去吧。”姚錦堂說着,開了車門,縮到後車坐了進去,整個人歪斜占了大半邊座椅。
“桃桃,走吧。”何泰方喊她。
李桃桃心裏詫異,不知道爲什麽要帶上她,但她還是跟了上去,讓黃雪跟胡總待着店裏等他們。
李桃桃坐到副駕駛,何泰方替她溫柔地系了安全帶。後車的姚錦堂在那嘟囔,“帶你去,你就不會擔心我帶老何去鬼混了。”
“你們女人真是麻煩,心思太多了。”
“枉我被人稱爲花花公子,還不是泡不到自己愛的女人?”
姚錦堂是真的醉了,躺在後車,嘴裏叽裏咕噜就沒有消停過。
何泰方開車很穩,并不搭理話多的姚錦堂,李桃桃發現車子行駛的方向正是溫欣怡那家醫院,也不再多說話。
夜色中,兩束車燈打落在一人身上,那人身穿潔白的外套,是一名醫生,她單手插兜,正在跟面前一個面容俊朗正氣的青年男子說些什麽,兩人彼此相視而笑。
醫院的燈灑在那二人身上,郎才女貌,讓人瞧着極爲舒服養眼,特别是那名女醫生柔和含笑的美豔臉龐,額前的一縷碎發被她秀氣的玉指撩起,挽到耳後。
“那是溫醫生。”李桃桃低聲提醒道。
“嗯。”趴在窗邊的姚錦堂悶聲應答。
“還過去找她看心髒病嗎?”何泰方關了兩束車燈,透過後視鏡看病怏怏的姚錦堂,問他道。
“那個人要是對她不好,我找幾個人搞他。”姚錦堂低低地說道。意識也清醒了幾分,他癡癡地遙望着溫欣怡,“她真的好美。世上怎會有如此美嬌娘?”
電話這時候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姚錦堂摸出小靈通,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溫欣怡,“喂?什麽事啊?”
“你喝了很多酒嗎?在哪?我去接你回家。”陳琴琴卑微地說道。
姚錦堂挂斷了電話。
過了一會,電話又響了,姚錦堂索性直接關機。
那邊的溫欣怡察覺到什麽,側目朝這邊望了過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望見姚錦堂,她腳步沒停陪着那個年輕男子走向醫院内部。
直至她背影消失在牆體内側,再也瞧不見了。
姚錦堂又把小靈通打開,立刻又有一通電話打進來,這回他乖乖地按下接聽鍵。
“剛剛信号不好。”他敷衍了一句。
“錦堂哥哥,你在哪?”陳琴琴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在醫院,我來找溫醫生看心髒病,我胸口好痛。”姚錦堂修長的手緊緊抓了一把心髒位置,痛苦地說道。
惹得前車的兩人立刻回頭。
“是不是酒精中毒了?”李桃桃對何泰方猜測道。
何泰方定定地觀察了幾秒姚錦堂,他們從小就認識了,喝醉酒後什麽模樣,清清楚楚。
“不管他。”何泰方發動車子。
“老何,去哪?”姚錦堂電話沒挂,出聲問他。
“送你回去。”何泰方淡淡答道。手控着方向盤,車開得穩穩的。
姚錦堂還想說什麽,電話那頭就傳來陳琴琴的哭聲,“錦堂哥哥,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我給你陪葬!”
姚錦堂頭疼得按了按太陽穴。
這位主,真正鬧起來都要一哭二鬧三上吊……
他正想提醒她小聲點哭,别驚動了睡着的爸媽,下一秒這位主的哭聲已經驚擾到父母。
隔着電話,姚錦堂都聽到爸媽擔憂地詢問聲,以及陳琴琴添油加醋的一番答案。
電話被姚父拿到,傳來他不容置疑地命令聲:“臭小子,翅膀硬了管不住啦?再不回來,明天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知道了。”姚錦堂眼眸黯淡,挂了電話,整個人懶洋洋地趴在窗邊,“真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