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桃看了他一眼。
“錦堂哥哥,你怎麽能幫着外人?”陳琴琴氣得跺腳,眼睛泛紅,眼淚在眼圈裏打着轉。
姚錦堂不吱聲,手指繞着車鑰匙,腳步輕快撇下陳琴琴走向了車子。
陳琴琴又急了,“錦堂哥哥,你等我一下嘛。”
姚錦堂開了車門,坐到駕駛位。
陳琴琴追了過來,看到陳思情坐在副駕駛位,挨着姚錦堂那麽近,她心裏掠過一絲不痛快。
陳思情冷言冷語:“還不快上車。”
“哦。”
陳琴琴拉開車門,眼圈更紅了,坐到後車座上,默默地擦拭起了眼淚。
陳思情不耐煩道:“哭什麽?”
陳琴琴啜泣聲止不住,“就是覺得很難過。他們不應該那樣對待表姐的。”表姐也不應該這樣對待自己的。
後半句,陳琴琴在心底默默地訴說。
陳思情哼了聲,翻了翻白眼,“就她那點手段?以後我會讓她跪在地上求我的!”
姚錦堂猛地腳踩刹車,兩個沒系安全帶的女人由于慣性,猛地朝前撞去,驚呼聲不止。
“抱歉,沒注意有兩個人。”姚錦堂說道。
陳思情往前望去,臉色頓時變了,那兩個人哪裏在車前邊,根本就在幾百米遠的安全地帶。
“姚錦堂你什麽意思?”陳思情怒喝道。
姚錦堂不以爲意地啓動車子,“你系上安全帶就沒事了,小題大做幹嘛?”
陳琴琴也低聲說道:“表姐,錦堂哥哥肯定不是故意的。”
陳思情氣得白了陳琴琴一眼,“他是有意的。”
姚錦堂專注開車,懶得搭理這兩姐妹你一言我一語,他也不領情陳琴琴替他求情。
他就是故意的,又怎麽着?
姚錦堂駕駛着車子遠去,李桃桃看向一旁的何泰方,他站在那不知緣故的摸出了一根煙來抽,神色看起來透着幾分煩躁。
李桃桃不知道他的想法,也很少見他如此,心裏頓時有些不舒服了,她問道:
“你這是在心疼她了?”
何泰方愣了下,擡頭看向臉色難看的李桃桃,女人這脾氣真的是說來就來,他一下子有些應付不了。
何泰方不說話。
他繼續抽了幾口煙。
李桃桃懶得等他回答,進到店裏,坐到工作台忙碌她的事情了。縫紉機發出忙碌的機械聲,她的心情也逐漸平定了下來。
何泰方走進來店裏,看着李桃桃忙碌的身影,一時間不知道跟她怎麽搭話。
何泰方說:“桃桃,我回家一趟。今晚你一個人,應付得了吧?”
李桃桃心裏沒來由一陣失落起來,“嗯。”
“走了。”
“嗯。”
腳步聲從門外,漸行漸遠,逐漸消失了。
李桃桃過了很久,停下手裏的工作,回頭朝門外望去,早就已經看不到何泰方的蹤迹了。
店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李桃桃走過去接起來,電話那端竟然是林舒的聲音,她這電話是從她婆婆那裏拿到的,“我聽婆婆說了,你現在換了一家店面,生意做得怎麽樣?”
李桃桃聽到熟悉的林舒姐的聲音,所有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了,“還沒正式開業就已經接了幾單,感覺這一帶的客人都比較大方,很少講價的。”
兩人又寒暄了一陣,彼此了解了對方近期的狀況,各自囑咐了對方照顧身體,然後就挂斷了電話。
李桃桃看向工作台,她把手上跟她預約的幾套衣服加班加點趕了出來,然後又抽空設計了幾款當下時髦的款式,縫制出來之後都穿在擺在門店裏的模特身上,果然主動上門的客人越來越多了。
而這種工作上的忙碌具有很強的解憂能力,很長一段時間,李桃桃都沒有想起來何泰方。
自從何泰方回了一趟家,這都已經不知不覺地過了八天了,已經錯過了何母生日,也錯過了很多事情。
夏天的雨說來就來,上秒還晴空萬裏,下秒烏雲密布,李桃桃剛剛接待了一個客人,接了三單定制門店模特身上衣服的訂單,就看到門外下起了大雨,她把客人留在店裏喝茶。
女客人是一位保養的很好的富貴女人,盡管已經五十多歲,但看起來更像是三四十歲,穿着旗袍配着高跟鞋,很有氣質。
她啜飲一口茶,笑盈盈地主動搭話:“你這手藝很好,年紀又淺,是從哪學的這做衣服的本事?”
“自學的。”
女人放下茶盞,極爲感興趣:“哦?從哪自學的?比我瞧過的大師們,都要有本事。”
李桃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報紙雜志上看來的,天天有空閑就琢磨,時間久了,就會了。”
“你這真是有天賦!”女人笑道,“我兒子跟你年齡一般大,整天就知道在外邊鬼混,就缺一個能管住他的女人。”
自從生意做起來以後,隔三差五就有熱情的客戶給她做媒,李桃桃都已經習慣了。
李桃桃笑了笑,“我已經訂婚了。”
“哦,那太可惜了。”女人聲音裏充滿了失望,外面的雨勢漸小,有一個年輕小夥撐着一把黑傘,手裏拿了一把傘,快步朝這邊走過來。
“呀,我兒子來了。”
李桃桃順着女人的視線望了過去,那年輕小夥看起來二十三四歲,留着寸頭,裸露在白色背心外邊的肌肉很紮實,眼神也很銳利,隔着一段距離,李桃桃都能感覺到被他那束鷹隼般目光鎖定住的不适感。
這是一個存在感很強的男人。
“寶貝兒子。”女人林富美笑眯眯地站起身,伸出雙臂,熱情地朝兒子招手。
李桃桃心裏下了結論:這男人估計也是個媽寶男吧。
林辰站在門口,把那把濕漉漉的長傘擱置在店門口,帶着那把沒濕的傘,踏入店内。
林辰語氣不善,“媽,今天怎麽不帶保镖出門?”
李桃桃一臉震驚,保镖?
不由異樣目光打量着眼前這對母子,但也沒有出聲打擾兩母子的對話。
“保镖跟着,太招人眼球了。”林富美抱怨道。
林辰不容置疑道:“那以後也必須讓保镖遠遠跟着,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