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想着開車走的,到這一刻,又想繼續逗留一會。
“能娶到溫醫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坐在店裏喝茶,姚錦堂忽然盯着李桃桃說道。
也不知道爲什麽姚錦堂突然提及這個名字了,李桃桃下意識去看一眼到廚房煮飯的何泰方。
何泰方他做事情都是很專注的。
但是她跟姚錦堂兩人待在一起,又不熟悉,又透着尴尬,聊起溫欣怡,更讓李桃桃不自在。
“既然那麽喜歡,幹嘛要放棄?”李桃桃吐槽道,“明明不合适,幹嘛要娶陳琴琴?”
姚錦堂聳聳肩,“家族利益呗。父母養大我,難道我要爲了一個女人,放棄整個家族産業嗎?”
李桃桃給自己添了一杯茶水,“哦。那你還替溫醫生幹嘛。”
“看到你跟老何恩愛的樣子,突然就想她了。”姚錦堂神色有片刻的恍惚,但很快他就調整過來了,找了根煙出來叼在嘴裏,摸遍口袋沒有打火柴,“有火嗎?”
李桃桃皺眉,“喝茶,抽什麽煙?”
姚錦堂嗤的笑了聲,把煙捏着夾到耳後根,“也就老何受得了你這氣性。怪不得,煙都少抽了。”
李桃桃不搭理他。
何泰方煮好了面條,舀了一碗出來,第一個端給了李桃桃,然後看一眼姚錦堂,“還不回家?”
姚錦堂打趣道:“急什麽,怕我多吃你一碗面啊?”
“面有的是。”
何泰方進去又盛了兩碗,端了一碗給姚錦堂,自己也端一碗,坐在李桃桃身邊,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李桃桃碰到自己不喜歡吃的大肥肉,都是習慣性夾到何泰方碗裏去,兩人呆在一塊時間久了,吃飯都已經養成了一種默契,她夾過去,他移過碗來接。
姚錦堂孤家寡人,在邊上看得醋意大起,“啧啧,這吃碗面,花樣都這麽多。”
何泰方白了他一眼,“有意見?”
李桃桃在一邊抿着嘴笑,他們倆兄弟鬥嘴時候,倒是蠻有趣的。
姚錦堂憋屈,“等我結完婚,到時候天天換女人玩花樣。”
都以爲他是在開玩笑,何泰方跟李桃桃都沒有當真,隻是沒想到結婚以後的姚錦堂就像是一匹脫了缰繩的野馬,再也沒有人管得住他了。後來甚至還在外面搞出了很多大麻煩,他父母都維護他,出面替他一一擺平了。
隻是此刻,姚錦堂還受着父母的壓制,手上的金錢被控制了,不得不約束自身的野性。
“老何,還有一件事。”他看了眼李桃桃,然後又繼續說道,“陳思情跟你家裏人走的越來越近了,特别是你小姑。”
何泰方臉上很明顯浮現一絲不痛快,“她想幹嘛?”
姚錦堂聳聳肩,“還能想幹嘛?陳琴琴幹的哪件事,背後不是她在使壞的?”
何泰方道:“懶得理她,瘋女人一個。”
李桃桃聽得覺着不是味兒,每次碰到跟陳思情有關的事情,何泰方都像是甯願避而遠之,也沒辦法去對付陳思情。
聽姚錦堂說,陳思情現在跟何向欣關系很好,那何向欣可是個攪屎棍,前世沒少因爲那個何向欣起家庭矛盾……
何泰方把手搭在李桃桃肩上,安撫道:“别想那麽多。陳思情再把那一招放在我身上,不管用。”
李桃桃不置可否地沉默。
姚錦堂也安慰道:“老何是什麽人?放心吧,真要是逼他,老何也肯定選擇你的。”
三人閑聊了一陣,姚錦堂看時候不早了,就出門打算開車離開。
隻不過,他走到車旁,看到不遠處站着的兩姐妹,他頓時愣住了,下意識就回頭去望一眼同樣吃驚的何泰方跟李桃桃。
“這裏就是你新開的店鋪。”陳思情饒有興緻地雙手抱胸,踱步走過來,打量起這家裝修簡陋的鋪子,“聽附近的人說,這二樓死過人,你們誰住二樓?不怕鬧鬼嗎?”
“你們怎麽來這裏了?”姚錦堂臉色不善,瞪着陳琴琴,“你們調查跟蹤我的?”
“錦堂哥哥,我隻是太擔心你了,總是那麽晚才回家嘛,你不要怪我嘛。”陳琴琴紅着眼圈要哭了,嬌滴滴的說道。
“哦。”天天一回家就看到陳琴琴待他家裏賣弄乖巧,他看着都煩,要不是沒錢花了,怎麽可能妥協。
姚錦堂抿着唇,沒再正眼搭理陳琴琴。
陳琴琴走上前,伸手挽住姚錦堂的胳膊,“錦堂哥哥~~”
“我沒生氣。”姚錦堂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敷衍道。
“啊——”
忽然,陳思情慘叫了一聲,衆人循聲望過去,隻瞧見陳思情一身濕漉漉的,極爲狼狽地瞪着門口邊的李桃桃。
李桃桃道:“哦,對不起啊,我沒看到這還有個人。”
陳思情用手嫌棄地撿掉沾在頭發上的幾根面條,眉頭下垂,俏臉上的妝容都花了,她一臉快哭了的表情,惡狠狠地瞪着李桃桃,“遲早有一天我會弄死你的!”
李桃桃看向何泰方,“泰方,她說她要弄死我。你說怎麽辦?”
一聽到她轉頭就跟何泰方告狀,陳思情看到何泰方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剝的狠勁,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陳思情,我警告你,你敢動她一下,我不會放過你陳家人!”何泰方道。
“你爲了她,還敢威脅我!”陳思情氣得咬牙切齒,“你以爲你何泰方算什麽東西,我陳思情非得你不可麽?我發誓,總有一天,你會跪着來求我,要跟我在一起的!”
何泰方嗤的冷笑了一聲,“絕不可能!”
陳思情惡狠狠道:“話别說的太早了!”
李桃桃在一邊哈哈笑了。
陳思情氣得瞪着她,“你笑什麽?我說的很可笑嗎?”
李桃桃道:“就是可笑。你說得總有一天,難道要等到你半老徐娘的時候嗎?你就真是不害臊,何泰方在哪裏,總能看到你,你不知道你很煩嗎?不喜歡的人,看多少次都不會喜歡的!”
陳思情轉頭就走,走到姚錦堂車旁,拉了副駕駛的車門,直接坐了進去,憤怒地把車門給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