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耿星霜這聲“質問”,姜雪芙立刻搖頭否認。
“姜姐姐,你嘴角還留着醬汁呢!”旁邊的耿星辰一邊歎着氣,一邊取出了帕子,幫她擦嘴角。
“妹妹,你看,我就讓你忍住,都說好了等小夥伴們一起逛吃的,你自己倒先吃上了,難怪六姑娘七姑娘生氣。”
這話來自被自家妹子纏着一直要逛小食攤的姜連步,他一邊手上提着幾盞燈籠,一邊手上拿着幾把串串,現在見到楊傾墨耿舒淮等人,也騰不出手來互相見禮。
“我們沒有生氣,姜姐姐是幫我們提前嘗嘗哪些吃食好吃,哪些不好吃,以免我們吃了不好吃的還占肚子。”
一聽姜連步埋怨姜雪芙,耿星霜立刻維護道。
耿星辰也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就是就是,姜姐姐是幫我們嘗嘗味道,這是先前就說好的。”
姜連步對耿舒淮楊傾墨等人無奈道,“你們看,我倒成了那個惡人!”
“姜兄,我看你是嫌棄拿這些東西麻煩,哼哼,姜家妹子人還怪好的,你這般說話,她竟然還笑呵呵的,這要是放在我們家霜姐兒身上,我這身上能被她瞪幾個窟窿……哎……楊六,你拉我做什麽?”
耿舒淮話未說完,就被楊傾墨扯了一把,他敢保證,楊傾墨扯自己這一下,絕對是使了至少有五成力,他胳膊都被他扯疼了。
“拿着!”
楊傾墨直接遞給耿舒淮兩盞花燈,一盞是畫了雲遊山水圖的八角燈,大氣端莊,一盞是兔子燈,俏皮可愛。
“我要這個,那個不要。”
耿舒淮接過八角燈,避過了兔子燈。
楊傾墨握住他的手腕,将兔子燈直接塞進他手裏,叮囑道:“好生提着,這是給霜姐兒的。”
意思是他隻是搬運工?這八角燈也不是給他的。
“你自己爲何不提?竟使喚我?你莫不是忘了我倆各自的身份?”
耿舒淮再次拿大舅子的身份想要壓一頭。
“你若是不拿燈,就和姜兄一般,拿串串?”
耿舒淮:……
算了,他還是提着花燈吧。
他們說話間,耿星霜耿星辰已經從姜雪芙那裏知道哪家小食攤的肉串好吃,哪家鋪子的月餅形狀可愛,一口一個,甜而不膩,吃一兩個也不怎麽占肚子。
三個姑娘帶着三個小子一路往前沖,直找好吃的,楊傾墨耿舒淮沒辦法,隻得跟着。
“我們去嗎?”李旭有些猶豫,他對那些小吃沒什麽興趣。
“去啊,我聽說這裏很多小食攤都是臨時搭起來的,隻有節日才有,平時是沒有的,想要吃還不知道要到哪裏找呢,這麽好的機會,我們怎麽能錯過,金兄、韓兄,走,今天想吃什麽盡管點,我請客!”
江行文說着,一手摟着一個,将金平山和韓傑二人拖着往小食街走去。
李旭搖搖頭,無奈的跟了上去。
耿星霜是典型的眼大肚子小,眼睛沒吃夠,嘴巴也沒吃夠,但是肚子已經飽了。
這會,她正站在一個小食攤前,見攤主不停的轉着煎餅皮,一邊往裏面打雞蛋,放各種一看就好吃的不得了的菜蔬和烤肉,随着嗞啦嗞啦的油煎聲,那香味……耿星霜忍不住偷偷按了按自己的肚子,覺得應該還能裝得下一個煎餅。
“老闆,給我也來一個!”
終于,耿星霜沒忍住,繼姜雪芙耿星辰耿舒繼耿舒引耿舒忞之後,也要了一個。
隻是她剛剛準備接過攤主遞過來的熱乎乎的還有些燙的煎餅時,從旁邊伸出一隻手來,直接截了胡。
“楊六哥你……”
“再吃,你一會就走不了了,難道你今晚還想去找你那位許姐姐,剛剛姜姑娘不是說她很忙嗎?”
楊傾墨神色未變,嘴角甚至還帶着微微的笑意,可是說出的話,耿星霜因爲吃的太飽玩的太高興而顯得有些遲鈍的腦子,很是轉了一下方才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耿星霜:……想生氣,但是發現自己似乎沒有立場,畢竟她得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不吃就不吃,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她嘀嘀咕咕。
“妹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剛剛就聽楊六提醒了你兩遍,不能再吃了,你還不是忍不住又買了煎餅,所以楊六做的對,說的也對!”
楊傾墨還沒說話呢,耿舒淮倒是先打抱不平了。
耿星霜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的确有些過分。
知錯就改,耿星霜剛想對楊傾墨說一聲抱歉,就聽楊傾墨道:“不能怪霜姐兒,以往年節期間,我們都不在甯都,不能陪她,所以她今日才稍稍放縱了些許,人之常情,你自己遇到合胃口的,不是也經常撐得走不動路,有一次撐得連輕功都使不出來了,你不記得了?”
耿舒淮:……我謝謝你啊!
耿星霜:這歉還需要道嗎?
“七妹妹,你還吃,一會可不要央着我去找許姐姐,還有你們三個,别吃了!”
有人管着自己,自己也得管一下能管的人。
“姜姐姐,你也别吃了。”
“沒事,我這剛剛五分飽。”
好吧,耿星霜耿星辰以及耿家三個小家夥看着仍然輕松吃吃喝喝的姜雪芙,羨慕不已。
“我家姑娘每天都要練武的,吃得多,消耗的也多。”
鐵錘在旁邊補充。
好在他們走着走着已經走到另一條街了,這條街雖然也賣吃食,但是都是在鋪子裏,隻要不進鋪子,這誘惑倒也沒那麽大。
耿舒淮姜連步等手裏又多了幾盞花燈,及各種小玩意兒,衆人準備逛完這條街,就回起春樓,在樓上觀一會景就回府了,畢竟再沒有門禁,時辰也的确不太早了。
“雲公子!”
這時候,迎面走過來三名身着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頭戴玉冠,身後跟着七八名侍衛,那些侍衛雖做了普通裝束,但是身姿挺拔,眼神犀利,顯然不是一般府中的普通護衛。
三人中一個約莫最年輕的公子,看到他們一行人中的楊傾墨,眼睛一亮,快走幾步,迎了上來,先是喚了一聲。
不等楊傾墨做出回應,他再次熱情的開口。
“不對,這都在甯都城了,應該稱呼你一聲楊六公子,本……我回甯都後,就聽說你去了立才書院讀書。”
楊傾墨拱手,“五爺!”
五皇子,不,自他從玉瑤山回來之後,已經被封了錦王,而原本尚未被封王的三皇子也被封了平王,四皇子被封了純王,再加上大皇子理王和二皇子慎王,如今盛甯帝的五個成年皇子都封了王,唯獨沒有一位太子。
五皇子魏謹,如今的錦王,朝楊傾墨贊許的點頭,“不愧是雲六郎,還是這般沉着冷靜。”
立刻能反應過來在這種情況下叫他五爺,而不是五皇子或者是錦王。
“這位是我三哥,這位是我四哥。”魏謹向他介紹道。
楊傾墨朝平王和純王拱手,“見過三爺、四爺!”
其他人雖然尚不清楚幾人的身份,但是看他們的打扮氣場以及身後的侍衛,也知道面前這三個身份不簡單,忙跟着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