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米樂硬是被那肌肉男拉着站了起來。
“你再不放手我報警了!”
“哥哥的面子都不給?”肌肉男不依不撓就是将她往卡座上拉。
“啪”得一聲脆響。
蘇米樂還沒緩過神來,就看見唐小茹趾高氣昂地站在那肌肉男面前。
“狗娘養的,你敢打我!”
“啪”又是一聲脆響。
“打你怎麽了,打你還要看心情?”
肌肉男剛想反擊,看到唐小茹身後站的十幾個男人各個人高馬大,便默不作聲地夾着尾巴跑了。
“謝謝謝。”蘇米樂沒想到唐小茹會來幫自己出手。
“來我卡座。”唐小茹扭腰給她留下一個飒氣的背影。
之前心理畫像的時候,還覺得這姐們的言行非常不成熟,現在一看,這種場合才是她的主場。
唐小茹開門見山:“是顧均霆派你來跟蹤我的?”
蘇米樂不承認也不否認,平靜地目視前方:“你現在心裏很糾結吧。”
唐小茹詫異地掃了她一眼,她又繼續說:“整天流連于這種酒色場所,最大的作用就是麻痹自己虛無的内心,你的心裏埋藏着不能說的秘密。”
這番話說完唐小茹怔然了片刻,擠出一個假笑:“大姐,你是來搞笑的吧。”
“你現在很危險,你跟魔鬼做了交易。”蘇米樂故作神秘地說這話,本是爲了淺淺詐一下唐小茹,沒想到話一出口,唐小茹就全然破防了。
“你你是什麽人,你們都下去,下去!”唐小茹揮退了左右的男模鮮肉。
卡座上隻剩下她們兩人。
蘇米樂搖搖頭:“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唐小茹的表情突然變得晦暗不明,她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極可怕的笑:“想知道麽?我們玩個遊戲怎麽樣?”
蘇米樂在這個笑容裏讀出一種不懷好意的味道,她心裏在打鼓。
剛剛自己的話說得太明顯。
失策了!不應該這麽冒進,都是因爲這個女人出手幫她解圍,讓她貿然卸下防備之心。
開弓沒有回頭箭,說都說了,隻能見招拆招,蘇米樂立馬正色道:“好啊,什麽遊戲?”
“喝酒,喝赢我了,我就告訴你。”
唐小茹将桌上的藍色妖姬往蘇米樂的方向一推,做出了請的手勢。
蘇米樂從小跟爺爺生活,飯桌上就少不了黃酒,酒壯慫人膽,老爺子爲了鍛煉孫女的膽量也時不時讓她喝點小酒,所以她酒量并不差。
“好。”她爽快地應下了。
藍色妖姬這種雞尾酒度數不高,她不明白爲什麽要選這種酒比試酒量,但喝一口之後,一股酥麻如電流般的感覺瞬間襲上她的頭顱,她就明白了。
等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酒一下肚,蘇米樂身子一軟就倒在卡座上。
酒裏被下了藥。
“把她帶我車上去。”
蘇米樂迷迷糊糊聽見唐小茹說完這句話後,之前那個肌肉男就從暗處走過來把她抗在肩上。
原來根本沒有所謂的幫她出頭,肌肉男就是唐小茹安排演戲給她看的。
蘇米樂後悔低估了這個女人,酥麻感再次襲來,這次她眼睛一閉,完全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來,眼前是一片朦胧的黑暗,她的嘴巴被膠帶封住,手腳被束縛動彈不得,狹小的空間内有轟隆隆發動機的聲音。
她意識到,這是一個車子的後備箱。
她後悔沒有跟冥光商量一下,就出來單獨查案了,本來想着自己不靠冥光也能擺平,現在居然第一步就邁錯,直接送羊入虎口。
約莫半個小時後,車子停了下來,後備箱被人打開,蘇米樂立馬閉上雙眼,假裝還在昏迷中。
“怎麽樣?這次我帶來的貨包你滿意。”是唐小茹的聲音。
“顔值的确還不錯,比你現在這副皮囊還要美上幾分。”
接話的是一個滄桑的老女人聲音,但蘇米樂還是忍不住偷摸着看了一眼。
那年邁的聲音居然出自一個看上去才十五六歲的少女,穿着棕灰色長帽衫,一副格格巫打扮。
恐怕這就是畫皮妖本尊了。
唐小茹又道:“那現在你可以把我交易的東西還給我了麽?沒有那東西,我真的跟顧均霆過不下去。”
畫皮妖咯咯咯笑的如同烏鴉般詭異:“傻姑娘,沒有那東西,男人隻會更愛你。”
唐小茹把後備箱的蓋又關了起來,沒好氣道:“你說過,隻要我給你找到令你滿意的貨,你就能把那東西還給我,怎麽?現在打算出爾反爾麽?”
畫皮妖笑的更詭異了:“我從不食言,但你似乎沒聽明白,我要的貨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你得再去幫我找個男相。”
“你!坐地起價啊!”唐小茹叉着腰氣憤道。
“我過說了,我從不食言,隻要你再去找個令我滿意的男相,我就把你想要的東西還給你。”畫皮妖擺弄着她那雙塗着紅色指甲油的手。
唐小茹思量了片刻,答道:“好,一言爲定。”
蘇米樂被畫皮妖從車上搬下來,捆在一個操作台上。
這不知道是個什麽地方,除了捆綁她的操作台,四周都擺放着歐式古銅鏡,頭頂還有一盞巨大且殘破的水晶吊燈。
“既然醒了,就别裝睡了。”畫皮妖慵懶且鄙夷道。
蘇米樂索性睜大了雙眼,直接瞪着她:“妖管所是不會放過你的。”
“哦?你區區一個人類,竟然也知道妖管所。”畫皮妖起了興趣。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你是妖,專扒人皮的扒皮妖。”
“扒皮妖?我還是喜歡他們叫我畫皮妖。”
蘇米樂推測這妖之所以要尋一個男相,是爲那隻被關押的公妖準備的,眼睛一轉,計上心頭道:“你想不想知道,那隻公妖,被關在妖管所哪間牢房裏?”
“不想。”畫皮妖淡淡答出兩個字,笑得花枝亂顫,随後眉尾一挑得意得說:“因爲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蘇米樂冒出了冷汗,眼睛直勾勾盯着畫皮妖手裏那把形狀怪異,但看上去極其鋒利的小刀。
現在的她宛如一隻待宰的羔羊,隻能在心底默念一萬遍冥光的名字.
冥光,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