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遠從辦公室後出來的時候,見沒有江晚的人影,他趕緊坐公交跟了上去,隻爲看見江晚安全到家。可是在車上他總感到不安,這種情緒讓他喘不上氣,很是難受。
當公交車到達站點,陸遠下車之後直接跑向江晚回家那條路,他知道江晚下車之後會走一段路,而且前面的花匠還是個聾啞人,要是江晚出事肯定幫不上忙,最後又剩下江晚孤軍奮戰。
看着這段路基本沒有人出現,他開始跑了起來,沒跑多久聽見有打鬥聲,他心跳如雷,像是預料到了什麽事情。
打鬥聲漸漸清晰,隻一眼他便看清了是江晚,他的眉頭緊鎖,雙唇緊抿,眼神中透露出的怒火幾乎能點燃周圍的空氣。
拾起旁邊的木棍毫不猶豫地朝男人打去,男人瞬間倒地。
他不顧一切奔向江晚,親眼看見江晚隻是受了點驚吓,沒有什麽皮外傷時,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别怕,我來了。”
江晚在看到陸遠那一刻,緊繃着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她趴在陸遠的肩頭哭的泣不成聲。
陸遠來之前本來想教育一下江晚的,爲什麽叫她等一下沒有等,不知道這是什麽時期嗎?可看着小姑娘趴在自己肩頭哭泣的模樣,他這些話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
他淩冽的眼神漸漸被無奈代替,轉而化成無盡的溫柔,那是旁人從來沒有看見過的眼神。他輕輕揉着她柔軟的發絲,像哄小孩子那般哄着江晚:“已經沒事了,别哭了。”
你一哭.我心就跟着亂了
江晚這才慢慢地從他的身上離開,看到他肩頭被淚水打濕了,随後委屈的說:“對不起,你的衣服髒了。”
陸遠就這樣蹲在小姑娘身邊,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淚痕,笑道:“髒了就髒了,沒事兒啊。”
随後看着她的眼睛問道:“可以走嗎?要不我背你?”
江晚搖搖頭,視線觸及到陸遠的膝蓋,她驚呼一聲:“陸遠,你的膝蓋!”
陸遠看了一眼自己膝蓋,流血的傷口已經凝固了,這會突然起身傷口又被撕裂了,他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随後看着江晚,一副沒事兒的表情說道:“就這點小傷不算什麽的,走吧。”
就在這時,江晚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沈青臨打來的,她吸了吸鼻子,“喂哥哥。”
沈青臨也聽說了今早的事情,看着江晚這麽晚了還沒有回家,有些擔心。這會聽見電話那頭江晚嗓子啞了,他皺眉問:“晚晚你在哪裏?你怎麽哭了?”
江晚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和他哥說了一遍,不一會兒他哥便開車來了,一看見陸遠也在他心裏就煩躁,他很在意那件事,于是揶揄了一下:“果然是災星,誰跟着你都會倒黴。”
江晚條件反射的看了一眼陸遠,陸遠此時的狼狽被她盡收眼底,她心裏一緊,連忙對着沈青臨說:“哥,是陸遠救了我,你就别說他了。”
他怎麽都不信陸家出來的子孫會有這麽好心,肯定是别有目的。
沈青臨對着陸遠翻了一個白眼,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又看了一眼陸遠那膝蓋,他就暫且先相信陸遠是好的,“還不上車?把那人也帶上。”
陸遠舌尖頂了頂後槽牙,狼狽又不失風度:“行呗,咱哥說啥就是啥。”
“誰是你哥了?話都說不明白。”沈青臨瞪着陸遠說。
陸遠并沒有回答他的話,将男人擡起來的時候忽然看見了手腕上的紋身,他目光停滞了一瞬,沈青臨見陸遠還沒有動靜,催了催他:“幹嘛?擡不動?”
江晚探頭過來問:“要不我來幫你。”
蹲在地上的陸遠回過神來,一把提起地上的男人拖着走了過來,笑道:“等會你哥該罵我了。”
沈青臨将正在昏迷的男人送到了警察局,警察接到之後立馬展開了調查,可此人和十裏街的人命案并沒有關系,最後男人因爲猥亵罪關了幾十天。
醫院——
護士正在給陸遠的膝蓋進行消毒和包紮,她将鑷子放于托盤内,護士認真的囑咐他:“這幾天你的腿要注意保護,切記不能碰水,不然發炎的話很麻煩的哈。對了,你的膝蓋要每天換藥,你家裏有人會嗎?因爲考慮到你是學生,如果能在家裏換肯定是最好的。”
陸遠思索了一下,想到什麽随後笑道:“有啊,到時候麻煩你把藥給我一下。”
護士也笑道:“沒問題的。”
幾人出了醫院,沈青臨去車庫取車,此時就剩下陸遠和江晚在一起,她看了一眼他的膝蓋,想着陸遠一身反骨,說的話都不聽,所以又重複了一下剛剛護士的話:“你要記住護士的話,這幾天就不要碰水,每天要勤換藥,還有你這幾天你就别做什麽劇烈運動了吧。”
車來人往的宏觀背景都被拉成一條線,路燈恍惚昏暗。牆角的野玫瑰窺見了少年身上的光,有風吹過,幾片玫瑰花瓣随着風的軌迹飄着,最後輕落在少年的肩頭。
陸遠将玫瑰花瓣輕輕拿在手上,不敢太用力,注視着花瓣的那雙眼睛炙熱有神,他說:“江晚,你可憐一下我吧。”
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麽,也許隻有陸遠自己知道吧。見江晚沒有回應,他忽而笑道,好似剛剛那句話是開玩笑說的:“我的意思是以後不要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難道你沒發現我這個人其實還是不錯的嗎?”
江晚眼神晦暗不明,有着一絲疑惑,剛剛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他怎麽感覺陸遠是在指另一件事呢?
聽見陸遠在自賣自誇,她笑道:“是是是。”
沈青臨此刻正好從車庫駛出,停在了江晚的面前,因爲正好陸遠的家在附近不遠,他也說了自己要打車回家,江晚也隻好點點頭。
車上,陸遠此刻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反倒是冷的可怕,搞的旁邊的司機一句話都不敢說。
街道在慢慢後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外面,回想起了剛才那個男人手腕上的紋身,那個标志是陸家護衛隊才有的标志,能調動護衛隊的隻有陸家家主。
很明顯,陸凜在挑釁他。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他了,陸凜和陸軍是潇灑的太久了,是時候給他們松松骨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