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她擡頭看向陸遠,柔聲道:“陸遠,你沒有必要向我道歉的,而且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說到這裏時,她不自覺的低下頭,緩緩開口:“我本來就是一個罪人,害死爸媽的罪人。”
當他看見江晚是這個模樣,陸遠心碎了一地,他是真的後悔了,當初打死都不應該說這些話。
“晚晚!你醒了!”徐歲一聽江晚醒了,立馬就從床上蹦跶了下來,一路狂奔過來。
江晚微微一笑:“陸遠,你先回去吧。”
徐歲鄙夷的看着陸遠,雖然走到江晚身前說:“晚晚,他來幹什麽的?”
陸遠深知現在江晚肯定不會原諒他,不過沒關系,他會一直等到原諒自己爲止。
“江晚,我會讓你原諒我的,我可以贖罪。”
那雙眼睛明亮的像最深處的湖水,被他看一眼,就像被春風撫摸,在黑暗中溫柔着。
不得不說,陸遠長了一雙很好看的眼睛。
看着陸遠朝門外走去,徐歲吐槽了一句:“不是他有病吧,還贖罪?他贖得起?”
随後又看見江晚那副病态的模樣,心疼道:“嗚嗚嗚晚晚你吓死我了。”
“我這不還沒死嗎?别擔心啊,這次是個意外,以後不會了。”
徐歲想着江晚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她從口袋裏拿出了幾顆糖放在江晚手心裏。
“這糖給你吃,你先墊墊肚子等會我帶你出去吃東西。對了,我爸說你明天可以直接和我一起回學校。”
江晚不知道徐醫生的女兒就是徐歲,所以聽的雲裏霧裏:“你爸爸是誰啊?”
徐歲反應過來,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诶喲這老頭兒竟然沒和你說過他有女兒?我爸就是徐醫生。”
江晚恍然大悟,“原來你爸爸是徐醫生呀?可是我之前在鹽城經常來徐醫生這裏做檢查,爲什麽沒有看見你呢?”
說到這裏,徐歲耷拉着腦袋,皺眉歎氣:“之前我和我媽說過叫他去雲城工作,可是他偏偏要守着他的一畝三分地,勸了幾次勸不動,索性節假日的時候來看看他。”
江晚剝開糖衣,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晚晚,你要出去吃東西嗎?”徐歲問道。
“不用了,我确實沒有胃口,而且現在也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好吧,那你早點睡,晚安。”徐歲對她揮揮手。
——
翌日清晨。
休息了一天,江晚身體确實好了很多,走之前徐醫生交代一點要按時吃藥了,她也乖乖的點頭。
江素雲笑着打招呼:“徐醫生你就送到這裏吧,這次真是太感謝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徐醫生微微颔首:“這是我們做醫生的職責所在,救死扶傷,恪守醫德。”
徐醫生來到江晚跟前,眼神溫柔:“小晚,心病不可怕,你如果有一天忍不住了,你想想這個世界讓你值得存在的事物,你爸爸媽媽雖然走了,但是你還有你姨姨,姨夫,還有哥哥,你并不是一個人,你也要爲他們着想。”
“還有我呢!”
徐歲舉着手,那模樣像極了小時候老師抽問題,剛好是自己會做的,争先恐後舉手搶答。
江晚笑了,心裏暖洋洋的,“謝謝你們。徐醫生,我不會像昨天那樣想不開了。”
是的,是她太自私了,她還有姨姨,姨夫和哥哥,還有徐歲。這些都是關心她的人,她不能讓她們傷心失望。
徐歲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走吧走吧,别誤機了,咱們要早讀前趕到呢。”
——
徐歲上飛機前已經約好車了,此時正和江晚站趕回學校,大概二十分鍾過後,終于看見了雲城一中的門匾,徐歲付了錢便和江晚一同回了教室。
江晚在班級的人緣還不錯,當她進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座位上堆滿了東西,走進一看原來是花和一些零食。
陳列拿了一束鮮花走到江晚跟前站定,随後很紳士的說:“歡迎江晚同學出院~”
頓時掌聲雷鳴,黃星椿從櫃子裏面拿了一沓紙遞到江晚面前,笑道:“大病初愈獎勵試卷一套~另附這些天的各科筆記喲~”
江晚啊了一聲,手上就多了一沓試卷。
徐歲皮笑肉不笑:“我替晚晚謝謝你,你人還怪好嘞。”
就在這時,教室門外響起一道女聲:“江晚,江晚來了沒?”
衆人不解,朝門外看去,就看見唐心語拿着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走了進來。
徐歲見唐心語來了,身後還跟着她的小跟班,那兩個小跟班臉色也不好看,就以爲是來找茬的,想着江晚病才剛好,而且身闆又小,那幾個女的要是打起來肯定是江晚吃虧。
徐歲将江晚護在身後,瞪着唐心語說:“你來幹嘛?”
陳列見狀也走了上去,臉上帶笑:“唐公主幹嘛呢?怎麽還到我們班來了?找江晚什麽事啊?”
唐心語給了她們兩個白眼,并且推開他們說:“關你們什麽事?我是來找江晚的。”
真的是,她不就是送個畫嗎?難道以爲她是來打架的?開什麽玩笑?江晚現在可是她的朋友。
江晚拉了一下徐歲,微笑道:“沒事的,她應該是來送畫的。”
徐歲不知道她和唐心語之間發生了什麽,一臉茫然:“送畫?送什麽畫?”
唐心語鄙夷:“你看吧,人家江晚都沒有說什麽,你們着什麽急?真的是。現在江晚可是我的朋友我告訴你們。”
“朋友?”衆人疑惑的說。
陳列和黃星椿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徐歲在一旁撓頭。
這都什麽跟什麽?唐心語什麽時候成爲了江晚的朋友,還送江晚畫?到底發生了什麽呀?
“晚晚,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你怎麽和她成爲朋友了?”
江晚嘿嘿笑着:“這個說來話長,等我有空和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