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們從靈霧森林出來之後,據說尹聰一回到陣法門,便被葛老叫到了紀律堂受訓。”
“每個山門的紀律堂唯有在山門學員犯下重大過錯之時才會打開,而紀律堂一旦打開,犯錯的學員就必須在山門所有長老與學員的面前悔過并接受最終的審判。”
“據陣法門的學員所說,當日尹聰在紀律堂上親口承認自己以血破陣,事後還欲将此事栽贓在喬師弟的身上。”
秦詩說着不免有些唏噓,既震驚于平素與師兄弟們關系友好的尹聰竟然會做出這種事,又惋惜原本前途一片大好的他最終竟會因一時的嫉妒而走錯了路。
“尹聰本是陣法門内天賦最高的學員,不僅陣法天賦高,待人處事又極溫和,因此頗受門内學員的喜愛,原本以爲憑此能夠得到葛老的另眼相待,卻沒想到葛老對他的态度始終和其他學員是一樣的。”
“後來喬師弟來了,葛老不僅極力争取想要将喬師弟收入陣法門内,即便喬師弟選擇了我們制偶門,葛老也依然不曾放棄喬師弟,不但收喬師弟爲親傳弟子,還每日都将大把的時間都花在喬師弟的身上,親自教授他陣法,或許是因此,讓一直努力想要讓葛老注意到自己的尹聰生了怨恨之心吧。”
秦詩歎了口氣,“在聖子甫找到他合作取玄幽紫靈花之時,他就想到了這個計策,他找到喬師弟邀喬師弟同他一齊布置遮光陣,而遮光陣的破解之法就是以血破陣,隻要在緊要關頭将血混入靈力之中一齊灌注于陣法之上,遮光陣就能在頃刻之間崩裂。”
“他很清楚遮光陣破了的後果,亓光獸會吸收天地之光,屆時與亓光獸對戰的我們一定會傷亡慘重,而他可是陣法門學員内唯一一個能夠布置出九級陣法之人,布置一道區區六級陣法自然是不可能出現差錯的,那麽問題就隻可能出現在與他一同布陣的喬師弟身上了。”
“到那時,喬師弟不僅要接受我們的埋怨,此事傳回學院,更是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在暗中編排喬師弟并且質疑他的能力,而這也正是尹聰所想要的效果,他要讓門内的學員覺得那被葛老分外重視、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喬師弟其實也不過如此,若是能再讓葛老因此對喬師弟失望轉而注意到自己,那就再好不過了。”
“原本他的計策也确實很可能會成功。”
秦詩說到這,忽然笑着看了池允之一眼,“隻是沒想到會讓你發現他的手受傷了。”
“其實當時我隻是随口一問。”
池允之笑道,當時尹聰的手大部分攏在衣袖之中,因此她并沒有發現尹聰是否受傷,隻是覺得尹聰當時的神情似乎有些緊張,雖然幅度很小,但他的手一直在往衣袖裏縮,所以才下意識的随口問了一句。
秦詩啧啧笑道,“你這随口一問可是幫了喬師弟了!”
“那後來呢?陣法門怎麽處罰尹師兄?”
“在聽完尹聰講述的前因後果之後,葛老當場震怒,怒斥他殘害師兄弟、心術不正,要将他逐出陣法門。”
“不過這些年來尹聰一直刻苦修煉,也勤于鑽研陣法,又與門内師兄弟們的關系都處的極好,因此葛老一說要将他逐出陣法門,頓時大家都紛紛替他求情,就連陣法門内的好些長老也幫他說話,說他自入陣法門以來從未犯錯,這一次隻是一時鬼迷心竅,再加上認錯态度誠懇、沒有絲毫隐瞞,應該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後來經過大家的一緻商議,最終決定讓尹聰入陣法門内的思過堂,接受九九八十一道陣法磨練,什麽時候心無雜念了便什麽時候結束磨練。”
池允之點了點頭,這般處罰若尹師兄能放下心中的嫉恨倒是一場難得的曆練。
“那第二件事呢?”池允之問道。
秦詩喝了口水,緩緩道:“自從我們那日從靈霧森林出來之後,但凡還逗留在靈霧森林之内的學員都盡數被召喚回了學院,而在學員都回了學院之後,學院便立即封鎖了靈霧森林,這幾日任何學員都沒能再進入靈霧森林,而這道禁令直到今日方才解除。”
“你可知是爲什麽?”秦詩忽然神秘兮兮的朝池允之探過頭來。
池允之配合的搖了搖頭。
“據說是靈霧森林最深處的那隻大家夥跑了出來!”
“靈霧森林最深處的大家夥?”池允之挑了挑眉,似乎有些興趣。
秦詩笑了一聲,又繼續道:“聽說那隻大家夥的修爲整個學院之内也隻有上官院長能夠打的過,奇怪的是,那隻大家夥幾十年來一直龜縮在自己的領地之内,也不知道爲什麽前幾日竟然會跑了出來,而且還在靈霧森林之内流連了好幾日方才回去。”
“那隻大家夥究竟是什麽靈獸?”池允之心思微動,問道。
秦詩搖了搖頭,“不知道,整個學院之内恐怕也就隻有上官院長見過了。”
池允之纖手微抵着下巴,微微沉思,這麽神秘嗎?
“對了,還有一件事。”
秦詩似乎忽然又想起了什麽。
池允之聞言将眸光移了過去。
“喬師弟離開制偶門了。”
池允之一愣,“爲何?”
秦詩也是有些不解,“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明明之前喬師弟那麽态度堅決的一定要呆在制偶門的,也不知道那日葛老究竟跟喬師弟兩個人談了些什麽,喬師弟竟然就松口答應去陣法門了!”
“我問喬師弟,他也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到最後來來回回我也就聽了句什麽不能拖後腿什麽的……”
池允之松了口氣,笑道:“不管是什麽原因,喬師弟能夠想明白去陣法門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是好事,可我實在是好奇葛老究竟和喬師弟說了些什麽…”
對于熱愛八卦的秦詩來說,八卦沒八卦出個原因來是極其失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