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利完成學業,而宋嘉應也終于回到他們母女身邊。
心裏有氣是真,但慶幸和喜悅也是真,她和糖豆有太多話想和宋嘉應說。
謝雪豔幾人事先隻是想着爲白柳慶祝畢業,沒想到宋嘉應突然回來,他們就想着要不要離開。
但來都來了……最後糖豆給隔壁打了一個電話,拜托對方做一些飯菜,或者從飯店裏訂飯,總之要讓大家吃飽才行。
呂平婉和宋景雲通過國外的基因檢測技術,檢測出證明糖豆與他們各自都有血緣關系,而翠花拿回來的宋景章和呂樂婉的頭發,證明他們也有血緣關系。
幸好白柳與糖豆能證明是母女,不然真會懷疑檢測的正确性。
血緣關系存在,隻是無法證明是否是直系。宋嘉應這個最關鍵的當事人不在,就意味着沒有絕對證據,幾人隻能通過調查再取證。
可幾年下來,宋景章一口咬定宋嘉應是宋景雲和呂樂婉的兒子,想着是死無對證,确實讓人無可奈何。
好在宋景雲和呂平婉沒有遷怒糖豆和白柳,尤其對待糖豆,說是親孫女也不會有人懷疑。
這不,考慮到他們的房子不夠大,特意安排湯明輝在白柳家隔壁買下房子,美其名曰到京城的時候有個落腳地,可平時家裏的保姆反而是糖豆和白柳用的比較多。
她們母女不愛開火做飯。
宋嘉應聽到糖豆說隔壁,眉毛微挑,看向白柳。
白柳搖頭,他隻能耐心等到晚上的時候再說。這幾年不在家,即使有人向他轉述外面的白柳母女的生活,可比起當事人還是了解得不多。
一頓飯賓主盡歡,宋嘉應是科研人員卻不是書呆子,他不大的工夫就與蔡娟的丈夫萬正華聊起來,言辭間竟然頗爲投機。
散場的時候,萬正華似乎還有些舍不得宋嘉應,宋嘉應特意說:“……我看白柳的安排,這段時間我沒有其他事,如果不出遠門,你随時過來都可以。”
關上門,白柳依然覺得有點驚奇,她上上下下看宋嘉應。
這人幾年沒見,似乎更讓人看不懂了。
也是,幾年的時間對宋嘉應來說并不好過,普通人能參與國家級科研本就很艱難,更何況還是當時身份有異的宋嘉應。
“這幾年怎麽樣?”
兩人異口同聲問道。
說完後才意識到兩人一齊開口,白柳和宋嘉應面面相觑,想笑又笑不出來。
百種滋味在心頭,明明心裏憋着很多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糖豆恰好端着一個小盒子進門,下意識道:“還好吧,除了在京城大家學習很賣力,這裏物資比老家豐富。爸爸,我和媽媽要感謝呂奶奶和宋爺爺的幫助。”
白柳回過神來,對宋嘉應點點頭:“除了一開始我們有些争執,他們想帶糖豆離開作爲繼承人培養,後來我們都各退一步,這幾年相處下來對我們很好。”
宋嘉應沉默片刻,才道:“研究所在西北,我出來的時候想給你們一個驚喜,但當時是呂平婉派來的人接我,他們帶我回來之前,先去了一趟醫院。”
白柳和糖豆詫異地看着他:“醫院?”
難道宋嘉應的身體出現了什麽問題?
宋嘉應哭笑不得地解釋:“不是,國家很重視我們的身體,是帶去抽了兩管血。”
“現在國外有一種檢測技術,能測出樣本的血緣和基因關系,之前我和糖豆,還有宋景雲和呂平婉他們都檢測過。”白柳低聲道,“呂平婉一直不願檢測你和宋景雲的關系,看來她終究下定決心了。”
宋嘉應微怔:“她對我不排斥,恐怕也不會接受,這?”
他并不能完全理解這幾年發生的故事,滿肚子都是好奇與疑惑。
白柳和糖豆互相補充,将将和他說明這幾年發生的大事,小事就算了。
其實除了一開始的動靜,這幾年恰逢開放的浪潮,小事幾乎不值一提。
宋嘉應聽得目瞪口呆,這和他以前預想的不一樣啊。
“……宋景章和呂清婉說我是他們撿來的孩子,但事實卻說不清?”宋嘉應有點恍惚。
他都快四十了,竟然還不知道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這說出去誰信啊。
糖豆小小地歎氣:“爸爸,宋爺爺和你其實有一點相似,但我隻是和你們說說,還是要講究證據。”
她又低聲補充道:“他們對我很好,無論以後如何,他們都是我的長輩。”
白柳則看向宋嘉應:“我懷疑裏面還有其他隐情,之前宋景章想拿到袁家返還的房産,被宋景雲阻斷,兩人這麽多年一直較勁,但沒有見面。”
兄弟比仇人還不如。
宋嘉應沉默片刻,忽然道:“抽出我的血,能直接鑒定我們幾人的關系。”
其實真相與否并沒有那麽重要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你這幾年怎麽樣?”白柳和糖豆也關心宋嘉應的處境。
宋嘉應聳聳肩:“一開始算不上好,但研究院的氛圍不錯,細數下來大家的出身都不清白,而且這幾年的風向有所松動……比起出身,能力更重要,我學過的東西可沒忘。”
他也想回家,但更需要借助這個機會獲得強大的能力。
靠别人始終有風險,他們一家三口的安全就該把握在自己手裏。
他苦笑道:“我知道宋景章靠不住,也不敢寄托在宋景雲和呂平婉身上,強迫自己一把,如今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絕處逢生不過如是。
白柳眼睛一亮,反問:“還沒有來得及問,你這次回來做什麽工作?”
她和宋嘉應之前的輔導書近幾年賣得很好,後面的習題冊也賺了不少錢,更是成爲星火出版社的熱門書籍。
這幾年她不急,出版社比她還急,忙着找人更新裏面的習題。
她賺的可不少,算下來足夠在京城繼續買房。
不過她如今有了新的打算。
“沒工作,待業。”宋嘉應老老實實誠懇地回道。
哈?
白柳和糖豆均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們才不信。
宋嘉應依然滿臉認真:“我拒絕了工作,我現在身份就是無業遊民。”
好在身份清白,但處于保密階段。(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