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論我這些富可敵國卻依舊一毛不拔的下屬!
顧栖遲瞧着可樂,就一直跟着她看,他看見連着好幾封信上,都在說完正事後哭窮。
于是他道:“長安,我手裏還有些銀子……”
沈長安一言難盡,“不用不用,他們隻是寫着玩玩而已。”
顧栖遲:“???”
車馬一路向南,等離豫城還有十裏時,李刺史就攜家帶口的在十裏長亭處迎接。
他身後跟着豫城的幾個官員,還有富戶人家,最後面是自發來的百姓,浩浩蕩蕩,硬生生營造出了個皇帝親臨的氣氛。
沈長安下馬車後,顧栖遲也翻身下馬,跟沈長安走在一起,李刺史心裏打鼓,咋沒聽說還有别人來呢?
他給沈長安行禮後,小聲問道:“公主,這位是何人?難道是皇上派來的監軍?”
衆所周知,監軍不是什麽好東西。
嘶,要不要把這監軍留在豫州,免得跟着長公主去了揚州,再礙手礙腳的。
顧栖遲在一邊聽的清清楚楚,他覺得李刺史眼神很不對勁,再不說明身份,怕是要把小命留在這兒。
他忙道:“這位便是李刺史吧,家父是鎮南王。”
原來是鎮南王世子啊。
李刺史“哦”了一聲,聽語氣還挺失望的。
他将兩人迎進城,帶他們去了一座宅子,除了比羅塢城的那個大、比那個花草多外,沒什麽區别。
時間緊,沈長安跟李刺史說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李刺史頗爲不舍,想留沈長安等人多住幾天。
他自出任刺史來,做了很多功績出來,還想跟沈長安彙報一下呢。
沈長安覺得好笑,跟她彙報什麽,你倒是上個奏折跟晉宣帝彙報啊,還能得點封賞什麽的。
李刺史表示他才不是那麽庸俗的人呢!
用過晚膳後,包氏跟沈長安在書房裏說話,李刺史與顧栖遲被趕到了院子裏,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嫌棄的别開臉。
“公主,”包氏将一個厚厚的信封交給沈長安,“明人不說暗話,公主可有意助大皇子登上那個位子?”
包氏的聲音壓的極低,聲音低的像是在喃喃自語。
沈長安接信封,意味不明道:“世人皆愛權,本宮也是俗人。”
包氏聽聞,莞爾道:“公主爲嫡爲長,是正統,大人與臣婦勢單力薄,但若是公主需要,時刻聽候公主差遣。”
小爐子裏煮着茶,沈長安親自爲包氏斟茶,以茶代酒,兩人相視一笑。
沈長安走之前,包氏猶豫了一下,對沈長安道:“揚州是富貴之地,水深的緊,别駕大人是臣婦娘家人,但臣婦嫁給我家大人時,就已經和娘家斷了關系。”
“臣婦在娘家早無父母親人,包家雖好,但臣婦萬般不敢沾身,公主若是有需要,不如去李家,李家家風清正,最是重規矩。”
沈長安了然,“本宮記下了,多謝夫人。”
燭火噼啪作響,包氏看了看沙漏,時間不早了,就提出告辭,讓沈長安好好歇息。
沈長安把她送至院中,就見李刺史趴在石桌上呼呼睡的正香,呼噜打的震天響,包氏尴尬,想把她這夫君回爐重造!
“嗯?夫人,你們說完話了?”
包氏揪起李刺史的耳朵,李刺史打了個激靈,一下子醒了。
他又打了個哆嗦,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道:“夫人,咱們趕快走吧,這鬼天氣,凍死個人!”
這邊的天氣是怪,白天熱的不行,晚上就刮起了陰風,怪冷的。
包氏嗔了他一眼,“長公主還在這呢!”
李刺史“哦”了兩聲,看來是還沒完全醒,還有些迷糊。
沈長安笑着道了句“不礙事”,包氏堅持行了個禮,就讓小厮扶着李刺史回去了。
李刺史嫌棄的推開小厮,一把牽起包氏的手,許是婦人臉皮薄,包氏掙開了,李刺史不幹,但也不敢強牽手,怕被夫人打。
他隻好委屈的揪着包氏的袖邊,還要防着包氏給他飛刀子,活像隻……不大靈活的肥兔子。
沈長安莫名想笑,不知道她以後會不會也是這樣。
正胡思亂想着,她忽覺身上一重,轉頭看,原來是顧栖遲給她披上了披風。
“外面冷,快回屋子裏去。”
顧栖遲揉了揉她的發髻,道:“明日還要趕路,早些休息。”
沈長安推開他的手,整了整被他揉亂的發髻,“你怎麽也沒休息?”
“不困呢,”顧栖遲的手蠢蠢欲動,沈長安警告了他一眼,他才遺憾的把手拿到身後。
兩人都說讓對方去休息,但誰也沒去,月光柔情似水,他們坐在石凳上賞月。
“對了,你和李刺史說了些什麽?”
竟讓他無聊到睡着了?
“沒什麽,”顧栖遲無奈道,“就是一些爲官之道、爲政之要,我也沒想到,李刺史不谙此道,倒是對養生一道頗有研究。”
李刺史的養生之道就是種花遛鳥、喝茶遛彎。
這話說的,沈長安忍俊不禁,這不是說李刺史不務正業嗎?
堂堂刺史,不善爲官,竟在而立之年就學着半百老翁種花遛鳥,閑的好像打死了賣鹽的。
沈長安莞爾,“你說話倒是委婉。”
顧栖遲擡頭望月,剛想說話,就見沈長安趴在石桌上昏昏欲睡了。
這麽困嘛?
琉璃掌了燈來,小院更亮了些,顧栖遲抱着沈長安,帶她去内室休息。
月明星稀、檐下風鈴作響。
【晚安。】
第二天一早,沈長安就帶人出發了,李刺史帶着人相送,直到看着他們走遠了,才離開。
回到家中,李刺史把包氏拉進書房,悄悄問她把東西交給沈長安了沒有。
昨天太困了,回去之後倒頭就睡,腳都是夫人給他洗的,不洗腳,夫人不讓他上榻。
唔,今晚換他給夫人洗腳。
包氏一邊收拾亂糟糟的書房,一邊道:“給了,你以爲我像你一樣,整日糊塗!”
李刺史不說話,就笑,他知道要是說話,夫人就更唠叨了。
越往南走,越發悶熱,不是那種“曬”,而是“悶”,沈長安與水雲在馬車裏,時不時的撩起簾子透透氣。
琉璃那姑娘早就在外面野了,她倒是有天賦,莫潭教了她幾天,就學會騎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