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崽崽林妹妹附體啦!】
【那是,之前讓崽崽看的林妹妹語錄不是白看的,崽崽活學活用,棒!】
說完,就嗚嗚咽咽的掩袖拭淚了。
在屋裏充當背景闆的白芷一陣無語,她家長公主,真是越來越戲精了。
沈隽珩一見她哭,心裏就慌了。
許是血脈相連的緣故,沈隽珩見不得沈長安傷心。
他結結巴巴哄道:“你,你别哭了……”
沈長安不聽,她就哭!
哎呀!
沈隽珩急得直撓頭,他憋了半天,最終還是無奈道:“你别哭了,以後我不去了,好不好?”
“真的?”
沈隽珩認真道:“真的!”
聽見沈隽珩的話,沈長安瞬間破涕爲笑。
沈隽珩剛松了一口氣,又聽沈長安道:“還有一件事……”
“什麽事?”
沈長安“哼”了一聲,面上泫然欲泣,“我們姐弟相見已有三天了,我可從未聽見你叫我一聲阿姐!你是不是……”
“阿姐阿姐阿姐!”
沈隽珩連喊了三聲,把沈長安要說的話堵回去了。
沈長安這才滿意的拭了拭臉上殘餘的淚,傲嬌的伸出一隻白嫩的小手。
“藥,給我吧。”
沈隽珩忙不疊把藥碗端給她,看着她麻溜的一口氣把藥喝光了。
啊這……
沈隽珩疑惑,他是不是掉進坑裏去了?
還是個深淵巨坑!
沈長安睨了他一眼,擺擺手,語氣輕快道:“本宮乏了,小珩子,退下吧~”
沈隽珩:“……”
确定了,是掉坑裏了。
******
春雨細如絲,如絲霡霂時。
三月是春闱之時,也是土豆種植的月份。
唐明禮站在貢院門口,深深的看了一眼,随即随着人流進入了貢院。
會試共分三場,第一場試四書五經,第二場試八股文,第三場試策問,考試的内容與流程與鄉試差不多,皆是提前一日進場,考完第二日離場。
會試的座号不是按成績分配的,爲了防止作弊,會現場抽簽決定座位。
長安城的貢院比地方上的貢院大許多,一共有東西南北四個考場,唐明禮是北考場七号棚,正好與齊家六少爺做了鄰居。
進考棚前,兩人正巧相遇了,齊六少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唐明禮面不改色,視他若無物,自顧自進了自己的考棚。
齊六少爺黑了臉。
考棚寬三尺,深四尺,後牆高八尺,前檐約高六尺,牆上釘兩塊木闆,白天一上一下分開,當凳當桌,晚上合并起來便是睡鋪,被褥由貢院提供的。
畢竟天氣還冷,凍壞考生就不妙了。
本次考試由禮部主持監考,由翰林院出卷閱卷。
早在昨日,翰林院的閱卷官們便已經進入貢院的内堂,與其他考試一樣,一直到所有考卷審閱完畢,閱卷官們才能離開内堂。
初九這日,第一場考試正式開始。
禁衛軍昨日便已将貢院圍了起來,圍的水洩不通,别說蒼蠅了,就連蚊子也别想飛進去。
監考官們自密封的箱子裏取出試卷,一一發放到各個考棚。
長安城的貢院一共有東西南北四個考棚,每個考棚的人數多達七百,加起來足足兩千八百多份試卷。
這一場試的是四書五經,有帖經,也有釋義與論述,題量很大。
唐明禮沉吟片刻,提筆便答。
這一答就到了傍晚,傍晚時分鍾聲響起,所有考生都停了筆,等待監考官們前來糊名收卷。
他們的試卷将會先被送往含晖堂,由六位翰林院的謄寫官以朱筆謄寫,謂之朱卷,朱卷也會糊名封卷,之後再送往内正堂。
這是爲了防止有閱卷官認出考生的筆迹,從而徇私舞弊。
考生們考完第一場後便出場,十二号再度進場。
第二場考的是八股文。
題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惟我與爾有是夫!”
此題選自《論語·第七章·述而篇》,意思是:有能任用我的,我就把治國平天下的大道推行于世;不能任用我時,就将這些治國平天下的大道藏之于身,隻有我與你能做到這樣啊!
這是顔回的一種用舍行藏的處世态度,孔子對此深表贊賞。
用舍行藏是說如果能爲當世所用,就施展才華,在社會上大力推行仁道;若是不爲當世所用,就隐藏才能,韬光養晦,退而隐居起來。這種處世之道,依據社會現實決定進退,灑脫自如,堪稱極爲高深的大智慧,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說實話,此題比前幾年的考題簡單多了,但看到此題後,貢院裏的考生們不約而同的絞盡腦汁思考此題的用意。
他們總感覺不會這麽簡單。
不管簡單還是難,該收卷了就得收卷。
直到第三場策論開始後,考生們才知道,第二場根本不算什麽,第三場才是真正的噩夢!
題曰:“日中爲市,緻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貨,交易而退,各得其所。”
考生們一瞧,腦袋瓜子瞬間懵了。
這是啥意思?
這屆春闱跟鬧着玩似的!
說好的策問必問軍國大事呢?!
無論考生怎麽吐槽,該收卷了還是要收卷,不同于其他考生的灰頭土臉,齊六少爺出來的時候意氣風發。
看見唐明禮的時候還特意跟他寒暄了幾句,言語間皆是對狀元的勢在必得。
唐明禮權當他是在亂吠,清冷的拱了拱手,坐着一架破舊的馬車離開了。
齊六少爺郁悶了一會,撇撇嘴回家了。
馬車停在了一條小巷子口,唐明禮客氣的對車夫道了謝,随後進了一個小院子。
“咳咳咳,大郎,你回來了……”
屋裏傳來唐母沙啞的咳嗽聲,唐明禮忙進屋扶住要下床的老婦人。
“娘,您快回去躺着,啞奴呢?怎麽不在您身邊伺候?”
唐明禮皺眉問道。
唐母虛弱的笑了笑,道:“娘讓啞奴去買肉和菜了,你考試辛苦,才幾天,就瘦了一圈,可得好好補補……”
唐明禮剛想說什麽,院子裏傳來了敲門聲。
他以爲是啞奴回來了,扶着唐母躺下,匆匆過去開門了。
門聲吱呀,刺耳的很,唐明禮想着,該找人換一扇了。
他開了門往外看,門外是兩個做小厮打扮的陌生人,其中一人客氣道:“唐公子,我家老爺請您過府一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