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爹說沒說,這裏爲什麽是你家的福地啊?”唐知狀似好奇的追問道。
劉大爺還真知道,“當然說了,我家這房子曾經住過狀元郎,住在這裏的後人,将來都是狀元命。”
唐知就無語了,這種最低級的封建迷信,怎麽還有人信呢。
“不學習也能考狀元的那種狀元命?”唐知語氣涼涼了,“現在可沒狀元了,你家孩子是打算穿回古代考狀元嗎?”
唐知說完還不解氣,繼續怼人道:“你不是有個兒子嗎?你兒子考上狀元了嗎?”
“哦,對了,還有你,你不是也住在這裏嗎?你考上狀元了嗎?”
唐知一口氣問了這麽多個狀元,問得老大爺臉色越來越難看,最終惱羞成怒道:“你個死娃子,說的是什麽歪理,住在狀元房難道就都能成狀元啦,我說的那是個幾率問題,有可能知道不?你個不懂事的娃子,哪裏涼快哪裏呆着去,去去去去。”
唐知翻了個白眼,還幾率問題,你咋不說是努力的問題呢!
“你不講歪理,你兒子拿了錢走了,你卻偏偏非得在這裏胡鬧。”唐知聲音比劉大爺還大,“你不講歪理,說什麽狀元房就能出狀元,你就問問你自己的腦子,你自己信嗎?”
有些謊話連自己都騙不過去,怎麽好意思拿出來說的。
“你看看你這樣子,你祖宗若是在天有靈,估計都得被你氣死,太丢人了!”不是講祖訓嘛,那就多說說呗,“尤其是你那個狀元祖宗,若是知道後輩這麽厚顔無恥,當初說不準就氣得不想考狀元了呢!”
“你,你……”劉大爺氣得臉紅脖子粗,張口就剩下一個你字。
“唉唉唉,你可悠着點,别氣暈過去,還得麻煩你兒子跑前跑後把你送醫院去,白白浪費錢。”唐知嗤笑一聲,“你總不會以爲你暈了,我們還會管你吧?”
“唉,你兒子有你這樣的老子,也真是倒了黴了!你那麽相信老祖宗的話,怎麽就不多體恤體恤你兒子呢?”
唐知這話雖然這麽說,但也沒覺得這兒子就做得對,不顧父親的意願,拿走了拆遷款卻連面都不露一個,看着也不像是道德有多麽高尚的人。
“是不是你兒子不孝順你,所以你才出來放賴?你告訴我,我去把你兒子告了,讓他們把他抓走,你也就不用再考慮後輩當狀元的事了!”
劉大爺幾乎是瞬間就蹦了起來,指着唐知,一臉憤怒的罵道:“你個死丫頭,你在說什麽胡話,我怎麽可能去告我兒子,你敢再胡說,老子打不死你!”
劉大爺說着就向唐知沖了過去,憤怒已經讓他沒有了理智,竟然毫不顧忌的就向一個小姑娘動手了。
隻是他還來不及發揮,就被那幾位穿着制服的同志制伏了。
“劉樹根你做什麽?你敢打人,你真想被抓走是不是?”同志厲聲喝問,氣勢都拔高了一籌,吓得劉樹根縮了縮脖子,拳頭都軟了。
“我,我也不想打她的,我是被她氣糊塗了,你們也聽見了,她要把我兒子送牢裏去啊,她這個黑心腸的壞玩意,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來的,非得來管我的閑事,挨揍都是活該!”
唐知翻了大大的白眼,回怼道:“誰說我管得是閑事了?你在我家地上胡鬧,還不準我說兩句公道話了?”
“你家?什麽你家?我這在大道上,怎麽就成你家了?”劉樹根反應慢半拍,還沒聽懂唐知的意思。
唐知拿出一疊文件,直接怼在了劉樹根面前,“這塊地已經被我買下了,這是證明,你認字不,能看懂不?”
劉樹根反應過來後,臉色瞬間憋紅了,又羞又怒!
“你,你怎麽不早說!”劉樹根憋了好一會,才憋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唐知笑了笑,早說還能看戲嘛,這大叔自導自演不是挺有意思的嘛。
“原來是唐老闆來了,不好意思,我們是做收尾工作的,給您添麻煩了。”那幾名工作人員也有點不好意思,這本來就是他們的工作。
唐知笑容和善了許多,“沒事沒事,都是小問題,也辛苦你們幫忙了,我看過了,這片都搬走了。”
“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應該的。”
氣氛和樂融融,隻有劉樹根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沒忍住,還是插話道:“丫頭,你就不能不買這塊地嗎?我看這也沒啥好的,房子也都還能住,毀了多可惜啊。”
“老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飛市到處都在搞建設,我不信大爺你不懂其中的道理。”唐知眼神定定的看着劉大爺,看得他有些發虛。
他當然明白,就算不明白這其中的每一個道理,至少也知道這是一件好事。
但,他是真的舍不得啊!
劉大爺慢慢地轉頭,眼神充滿了留戀的看着自家的老屋子,雖然已經很是破舊了,但那也是他住過了好幾十年的家啊。
唐知沒有錯過劉大爺那複雜的眼神,歎了口氣,這是發展中必不可少的一種傷害。不是她來,也會有别人,而受傷的也不僅僅是這位劉大爺。
“我這塊地在建設完成前需要一個看守者,這位劉大爺,你有沒有興趣賺份工資啊?一個月給你二十塊。”
“啊?你要雇我啊?我能做什麽啊?”劉大爺一臉的錯愕,甚至還有些無措。
“就是幫我看着這塊地,别讓外人來搗亂,如果遇到什麽麻煩,及時通知我就行。”說白了也沒什麽事做,她就是給這位老大爺留個念想,讓他親眼看着這片土地的變化。
劉大爺有點不好意思,那來搗亂的人,好像隻有他,難不成是讓他看着他自己的意思?
“咳,這活我倒是能做,我對這片最熟悉了,人也熟,有我在,誰都不敢來搗亂!”
“那就這麽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