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忍無可忍。
“你想知道呀?”她笑眯眯的。
這麽一個大美人,對自己笑的如此明媚,通平侯一瞬間被她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是啊,你告訴我吧。”通平侯暧昧笑着,張開手臂,甚至想将沈思意抱在懷裏,恨不得一親芳澤。
卻沒想到,沈思意直接将自己的酒盞,直接倒扣,全部潑在了通平侯身上。
通平侯頓時大怒:“大膽——!”
周圍原本飲酒作樂的衆人,立刻停下聲響,朝他們看去。
幾位在場的閨秀,不約而同露出了幸災樂禍的哼笑。
都知道通平侯最記仇,若是得罪了他,就别想在京城混下去了,這個齊府的養女,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跟沈思意早就見過的那名男子,也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的方向。
大家都等着看她的下場,但沈思意不慌不忙,當衆用指尖挑起通平侯的下颌,聲音帶着輕笑。
“侯爺,你生什麽氣,衣服不是早就被酒打濕了嗎?你剛剛還說,要我扶你去旁邊的廂房裏換衣裳呢。”
見她神情透着意味深長的暧昧,通平侯頓時反應過來!
哦,她故意潑濕自己,是因爲膽子大,想跟他去房間裏颠鸾倒鳳!
這養女果真比普通的世家小姐,要更加放浪。
隻見通平侯跟變臉一樣,方才還眼睛噴着氣憤的怒火,這會兒卻露出了然的壞笑:“明白了,哎呀,本侯記性不好,方才沒吓着沈姑娘吧?”
“當然沒有,侯爺,咱們這就走吧,讓他們在這兒玩。”沈思意主動攙扶起通平侯。
兩人走到船廂門口,通平侯帶來的那些官吏,還壞笑着起哄。
“恐怕侯爺這一去,就不複返了,一會天黑了我們可不等啊,直接回去了。”
通平侯回過頭,笑着罵罵咧咧:“你們喝盡興了再走,别的,我可就不管了!”
他要急着去享受美人的恩澤了。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那位謝大人收回冷冽的眼神,低頭飲了一口酒。
衆人恢複熱鬧的談笑聲,大概是因爲通平侯不在這裏了,所以更爲放肆。
男的都開始動手動腳了,那些出身不算很高的閨秀們,也不敢說什麽,反而盡力賠笑讨好。
謝大人身邊的圓臉姑娘捧起酒杯,也使勁混身解數讨好身邊的這個冰塊似的人物。
“謝大人,小女有個喝酒的玩法,名爲交杯,您要不要玩?”她眨動眼睛。
然而,這位謝大人,看都沒看她,隻給了一句冰冷的警告:“我不喜歡身邊半米内有活人。”
圓臉姑娘聽的臉色一白,想起他在朝中的狠厲無情,連忙不敢再招惹,灰溜溜地端着酒杯,去了旁邊的桌子,跟另外一位閨秀,讨好一名戶部的官吏。
對方左擁右抱,笑的合不攏嘴,還說:“謝大人,來都來了,就是享受的,你家中也沒有姬妾,這麽潔身自好做什麽?”
謝大人淡淡回了一句:“不好這口。”
他說罷,放下酒杯:“不勝酒力,出去休息一會,你們且繼續。”
幾個官吏一起笑起來:“這就醉了?好好好,你快去清醒一下吧。”
謝大人走到門口,聽見他們議論沈思意——
“那沈姑娘自以爲獻身就能勾住通平侯的心,殊不知,侯爺根本沒想再找續弦,都是白玩!”
“她那麽傻,連名聲也不顧了,真是狐媚子,但她的盤算要落空咯。”
謝大人面無表情地走到船頭,撐在欄杆上,看着迎面而來的秋意美景。
身後兩個身影靠近,是他的暗衛。
“大人,我們的人都準備好了,随時可以登船,隻等您一聲令下。”
高大冷峻的男人淡淡垂眼:“再等等。”
給沈思意一點時間,她那麽想找人毀掉自己的清白,就順她一次意。
隻是——
他低冷地嗤笑一聲:“眼光真不怎麽樣。”
他說的是沈思意,卻叫那兩名暗衛,疑惑地對視了一眼。
……
距離宴飲有些距離的船廂裏,沈思意已經放倒了通平侯。
她拖着通平侯的一條腿,想将他挪到屏風下面,沒想到,她力氣太小了。
“吃的腦滿腸肥的,還一肚子壞水,妄想禍害年輕的姑娘,隻是把你砸個半身不遂好像有點便宜你了,我應該把你閹了。”
沈思意踩着他的肚子,一邊思考,一邊從物資空間裏選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說閹就閹!
到時候就說有刺客。
沈思意撸起袖子,正要動手,門扉卻被人從外猛地踢開。
她一驚,擡眸看去,木屑飛揚間,兩個動作利落的暗衛模樣的人,破開房門闖了進來。
而他們身後,慢步走進來一人。
“又是你?”沈思意皺眉:“你不在前頭喝酒,怎麽又來壞我的好事。”
謝大人冷着臉,看她手裏握着的利器,和倒在地上,像死了一樣的通平侯。
“刺殺擁有侯爵的人,下場是誅九族,你不知道?”
他說話的時候,那兩名暗衛已經檢查過通平侯的脈搏,對他說:“大人,還有氣,隻是睡着了。”
沈思意美麗的面孔浮着一抹不屑:“誰要殺他了,我還嫌髒我的手呢,我隻想閹了他,以後就不會有可憐的姑娘被他迫害。”
謝肅之微微擰眉。
他還以爲,沈思意真的要跟通平侯颠鸾倒鳳,利用通平侯壞了自己的清白,從而讓齊府沒辦法再将她推給任何權貴。
可現在看來,他還是小瞧了她,這個女人做事,毫無章法,全憑心情。
他上前兩步,在沈思意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奪走了她手裏的刀鋒。
沈思意回過神,急道:“你幹什麽!這種人你也要護着?”
她忽然想起來,今天能被通平侯帶上這條船的人,應該都是跟他同爲一丘之貉的壞人。
“你們都是狗官?”
眼前的男人薄唇扯出一抹冷笑。
“他是,我不全是。”他說罷,揮動衣袖,手中忽然飛過一道精銳的利光。
那把匕首,刺入了通平侯的胸膛。
沈思意瞪圓了眼睛,她看向男人。
“喂!黑衣人!你……你居然将他殺了?”
“我來,就是爲了殺他的。”男人眼神冷清如月光,卻隻看着她,說:“還有,我叫謝肅之,不叫黑衣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