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查明了真相。
金銮殿上,他主動講述所謂蝗蟲吃人案的細節。
原來,根本不是蝗蟲吃人,而是有人将一具剛剛死去的屍體上,塗抹了面粉。
蝗蟲依附上去啃噬面粉,才讓周圍路過的人以爲,蝗蟲把人吃了。
皇帝聞言微微擰眉,文武大臣們紛紛輕歎。
“天災頻頻,鬧的大家人心惶惶,原來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反而讓百姓們生出恐慌。”皇帝搖了搖頭。
謝明安目光嚴肅,拱手道:“皇上,臣私以爲,最重要的并非蝗蟲吃人這件事的真假,而是臣此次前去蜀州的路上,遭到三次暗殺。”
大臣們惶然大驚,面面相觑。
連坐在皇帝身邊的太子墨淩危,亦情不自禁擰了擰眉。
他上下打量謝明安,好在他平安無事。
否則,沈甯甯嘴上嫌棄這位二哥,心裏恐怕是要着急的了。
皇帝聲音肅穆:“抓住刺客沒有?可審問出了什麽?”
謝明安搖頭,有些惋惜:“臨行前,家妹曾給了臣三條毒蛇,讓臣随身攜帶,能保平安,所以事發時,除了随行的護衛與刺客纏鬥之外,那三條蛇也将刺客傷了。”
“刺客一共七人,皆死于蛇毒。”
謝明安覺得太可惜了,要是能留一個活口給他審問也行。
可惜妹妹給他的蛇,他也不會跟它們溝通。
而謝明安三次遭遇刺殺的時候,它們都興奮地從袖子裏遊走出來。
不知什麽時候,就悄悄地爬到了刺客的身上去。
往往刺客專心打鬥,等回過神的時候,肩膀上已經有一隻毒蛇,嘶嘶地吐信了。
毒蛇咬住不放,何況三條毒蛇互相打配合,有的咬脖子,有的咬腳踝,還有的幹脆在刺客的腹部刺下毒牙。
所以,刺客們無一幸免。
謝明安倒是将刺客的屍體都帶回來了。
皇帝目光淩厲:“竟然叫他們僥幸死了,可從他們身上翻找到了什麽東西?”
謝明安依舊搖頭。
“刺客身上幹幹淨淨,别無他物,應該是有備而來。”
皇帝面色嚴峻。
直到謝明安說:“但,也并不是完全沒有線索。”
皇帝猛然擡頭:“哦?說來聽聽。”
“臣從前是仵作,所以想驗屍查明身份,臣剔了他們的皮,割開骨肉,發現腿骨和手骨的位置都有不同程度的彎曲,這意味着他們常年持劍,且不停奔波。”
“再加上他們每個人足底繭厚,結合他們的身手來看,臣猜測他們或許是有人專門養出來的暗衛,這些人的左手骨彎曲嚴重,證明平時擅使左手用劍。”
“臣因此推斷,背後指使他們來刺殺臣的人,身份并不簡單,要培養這麽一批暗衛,花費定然不小,不過因爲這些人死的一幹二淨,目前臣隻能查出這麽多。”
皇帝神情冰冷,大掌拍桌:“好!你有勇有謀,觀察敏銳,能力出衆,也将朕囑咐給你的事辦的十分妥當,朕應該賞你!”
恰好上一個大理寺卿即将退任,告老還鄉。
皇帝大手一揮,當朝寫下谕旨,立刻将謝明安擢升爲三品大理寺卿。
“你是辦案的奇才,朕欣賞你的才能,至于那些刺客,或許是私仇,你萬事小心多做留意,再有什麽感到奇怪的事,要向朕彙報。”
謝明安拱手,領命謝恩。
從上朝到下朝,墨淩危一直顯得心不在焉。
皇帝都要走了,卻見他還在位置上坐着,劍眉微擰,薄眸中深海浮沉。
“淩危,怎麽了?”皇帝輕拍兒子肩膀。
墨淩危回過神:“沒什麽。”
他帶人離去,回到紫宸宮以後,墨淩危一擡頭,便看見牆上挂着的一柄梅花寶劍。
這是當年他七歲生辰之時,蜀王送給他的,被他視若珍寶,懸挂牆上珍藏。
然而……
墨淩危卻記得,蜀王身邊有一批死士,正是左手使劍。
謝明安說的那些刺客也是擅用左手。
會是巧合麽?
……
謝家其樂融融。
管家招呼着廚房準備佳肴,爲二公子謝明安接風洗塵。
這會兒,謝明緒和謝明安還有許靖西,都擠在沈甯甯的閨房裏。
大家看着謝明安從袖子裏請出那三條毒蛇。
許靖西稱奇:“竟然真的不咬二哥?”
謝明安有些得意,薄眸掃了一眼謝明緒:“妹妹特地囑咐它們保護我,當然不會傷我了。”
謝明緒抿着薄唇,淡淡道:“之前我在軍中訓練将士們的膽氣,妹妹借了三隻老虎給我。”
謝明安:……
幾條毒蛇一瞧見沈甯甯,便嘶嘶吐信,朝小姑娘遊走過去。
沈甯甯笑的一臉粉嫩俏皮。
“大寶,你瘦了!二寶,聽說你這次表現的很好哦,三寶醒醒,回家再睡!”
小姑娘白嫩的手,擺弄着三條劇毒黑蛇。
哥哥們怎麽看怎麽覺得膽戰心驚。
直到沈甯甯将它們放進自己的袖子裏。
“好啦,它們的任務圓滿完成,臭二哥,幸好你帶着大寶它們,若不然,你早就被刺客捅成串串咯!”
謝明安揚眉輕笑:“等會我上街去買燒雞,好好犒勞它們。”
談論起這次的刺客,謝明緒替弟弟感到心有餘悸。
“說來奇怪,你一向不與人結仇,這次去蜀州,怎麽會有人暗中刺殺你?”
謝明安眼神黯了黯,顯然想到了想要刺殺他的人是誰。
但,他展顔,朝自家大哥笑了笑:“我在大理寺秉公執法,鐵面無私,早就不知結多少家的仇了。”
沈甯甯眨了眨烏黑的大眼睛。
她猜得到,肯定是齊妃,或是蜀王。
不管是誰,沈甯甯都不會讓他們傷害她的家人!
不一會,謝肅之也回府了。
加上謝二爺和許靖西,一家六口人圍着圓桌,其樂融融地用膳。
期間,說到找裁縫師來給沈甯甯做下一季衣裳的事。
小姑娘聽言,将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我不要爹爹和阿兄找人給我做了,上一次做出來的裙子,裳依他們說像軍營裏的衣裳!”
謝家幾個男人面面相觑,同樣英俊的眉宇感到不知所措地皺了起來。
他們都是男人,家裏就沈甯甯一個小姑娘,定下來的衣服模樣,能好看到哪裏去?
謝肅之不肯放棄作爲老父親的責任。
“甯甯既然不喜歡,那我們就抄宮裏的圖,每年他們給你做公主規制的衣裙時,将圖樣拿來看看,可好?”
沈甯甯依舊搖頭。
“宮裏有宮裏的制度,我想做幾套平時就能穿的。”
可惜,謝家的男人們,沒有一個選的圖樣讓小姑娘喜歡。
謝明緒選的像軍裝,謝明安選的料子顔色黑沉沉的,許靖西選的款式太素。
謝二爺就更不用說了,他一看到裙子就覺得長得都一樣。
最終,沈甯甯眨了眨大眼睛:“做衣服的事,我能不能請青黛姨姨來幫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