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甯甯不解:“爲什麽?”
她有些誤會了,忙解釋:“哥哥,我并不會以福女的稱号來作威作福哒!”
墨淩危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希望你隐瞞自己擁有能解決天災的能力,是因爲,我聽說國師還一直接受我父皇的委托,派人在滄雲國四處尋找真正的福女。”
“我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明明天災可以得到很好的解決,可他們卻一定要寄希望于,找到所謂的福女。”
“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似乎不是什麽好事,所以,你盡量避免。”
沈甯甯眨了眨眼,想了片刻,笑道:“我知道爲什麽。”
“因爲國師曾預言,隻有真正的福女,能讓哥哥徹底好起來。”
“所以皇帝伯伯,才着急找到她吖!”
墨淩危看她滿臉不在乎,似乎沒把他說的話當真。
他薄眸一沉,氣洶洶地說:“可我已經有你了,還要福女做什麽?”
沈甯甯歪了歪頭,有些無辜:“但我沒有治好哥哥的病。”
她的靈草,也束手無策。
隻能一時緩解,卻根本無法根治。
墨淩危揉了揉眉心,想發火,但又舍不得對着小家夥。
他動聽的少年音,帶着些許無奈:“沒治好我,不是你的原因。”
“是我自己身體不争氣。”
說完這句話,他忽然意識到不對。
他何曾承認過是自己身子弱?何來男子氣概?
沈甯甯也是頭一次聽到,一向驕狂恣意的墨淩危,會說這種話。
兩人都怔了怔,随後擡頭,四目相對,看見彼此眼中的錯愕。
“噗——”沈甯甯笑了起來。
墨淩危也忍不住跟着她笑了。
“剛剛那句話,不準傳出去。”墨淩危很快收斂笑容,故作闆着臉叮囑。
沈甯甯跑到他旁邊:“知道啦,我肯定不說,我跟哥哥是一夥哒,我也希望你快點好起來呢!”
說着,她踮起小腳,殷勤的像個小蜜蜂:“我幫你磨墨!”
墨淩危往旁邊坐了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你也坐上來。”
陳少北來彙報政務的時候,就看見,那象征着儲君之威的太子椅上,坐着兩個人。
沈甯甯說話的時候,墨淩危專注地看着她的眼神,反而像是太陽追尋着月亮一樣。
陳少北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于是,默默地回去了。
最近姜止已經結束了短期訓練,直接在将軍府做府兵開始巡邏了。
陳少北回府換了衣裳,聽說是午膳時,他順便去看了一眼用膳的府兵們。
卻沒瞧見姜止。
他招來一名府兵,問:“姜止呢?又不吃飯?”
那名府兵拱手回道:“禀少将軍,姜兄弟說他肚子疼,就回卧房了。”
陳少北了然點頭:“知道了,你去用膳吧。”
随後,他主動提了一個食盒,裏面放着兩菜一湯一飯,去了府兵居住的偏院。
姜止性格比較特殊,又是沈甯甯的好朋友,陳少北極力幫助。
所以,允許姜止一個人住一間屋子。
到了門外,他輕輕叩門:“姜止,聽說你肚子不舒服,我來看看你。”
屋内沒有回應。
陳少北再次叩門:“姜止?”
他微微皺眉,猜想姜止肚子不舒服,會不會是病得厲害,昏了?
别是得了疑難雜症。
陳少北推門進去。
屋内擺設簡單,一床一櫃,一張桌子一個凳。
姜止縮在床上,裹着被子,睡的非常沉。
陳少北走過去查看,發現,姜止皺着眉頭,很是不舒服的模樣。
他摸了一下對方的額頭,也不燙。
大概是尋常的腹痛。
陳少北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便出去了。
不一會,他回來,手裏拿着一個牛皮囊做的熱袋子。
以前軍醫說過,在外面行軍打仗,若是腸絞痛起來,那可是要命。
但敷着熱袋子,就能好轉不少。
陳少北掀開被子,将牛皮囊放進姜止懷裏。
姜止似乎覺得太冷了,連忙縮了縮身子,翻了個身。
就在這時。
陳少北看見,姜止身下的床褥上,竟有一片暗紅的血迹。
他一怔。
雙眸緊接着擡起,錯愕地看着姜止的面龐。
姜止今年十五,隻比他小三個月。
可姜止卻長得格外清秀,跟兵營裏那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倒是不一樣。
陳少北目光一暗,重新給她蓋上被子,随後拎起食盒快步離開。
半個時辰後。
姜芷睡醒了。
她揉着腹部下了榻,又餓又疼。
其實每次來月事時,她都沒有這麽不舒服,但最近訓練實在是太苛刻了。
做府兵,夜裏要站三班職,每次一個半時辰。
外面又天寒地凍,她大概是凍着了。
姜芷起來鋪床,想去找點吃的。
誰想到,看見床鋪上那點紅。
“糟了!”她驚慌失措:“怎麽弄到鋪子上去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府兵阿四敲門聲。
“姜兄弟,你在房裏嗎?少将軍讓我給你送吃的!”
姜芷急忙将被子擋住那團血迹,深呼吸後,才故作粗聲:“進來。”
阿四推門,笑嘻嘻的:“兄弟,你真是走運了。”
“咱少将軍,對你真是照顧,這不,剛剛來信,把你調去火兵營了!”
火兵營之前專門負責火藥制作。
但現在天寒地凍,又沒有戰事。
不需要出征的時候,這些将士都閑着。
姜芷愣了愣:“火兵營?那我不用巡邏了?”
“你是真傻假傻啊,當然不用了,那群火兵營的你沒看見嗎,天天睡到快中午,過的逍遙快樂。你啊,就偷着樂吧!”
阿四說完,姜芷心中不安,忙問:“阿四,你剛剛一直在院子外?”
“是啊。”
“沒有人進我房間吧?”
阿四覺得姜止問的真奇怪,笑起來:“平時你這院子,除了你自己,我們怎麽可能進來。”
阿四放下吃的就走了。
姜芷胡思亂想了一陣,随後急忙換了一身衣服,又悄悄地打水來,将那沾血的褥子洗幹淨。
她不敢晾在院子裏,便幹脆挂在自己屋中。
随後,她鎖上門,直接去了陳少北辦公的書房。
不少副将排着隊正在彙報軍務。
“少将軍,長琉國與我們交戰的戰況,似乎不容樂觀,軍中有細作報信,長此以往,皇上必然會派我們陳家軍支援,我們得早做準備。”
陳少北颔首,目光沉穩,整個人氣勢猶如一座沉悶的山。
“知道了,你照實去安排籌備。”
“是。”
副将走到門口,姜芷連忙給他請安:“副将好。”
副将嗯了一聲,匆忙離去。
姜芷擡眸,恰好跟陳少北冰冷的目光對上。
不知道爲什麽,她覺得陳少北今天态度格外不一樣。
“有事找我?進來吧。”陳少北說。
姜芷連忙進去,她站姿筆直,目光嚴肅:“将軍,請問卑職做錯什麽了?”
陳少北拿軍務冊子的動作一頓。
他擡起冷眸疑惑:“什麽?”
“如果卑職沒有做錯事,您爲何要調卑職去火兵營。”
陳少北擰眉:“那是閑差,多少人想去都沒機會,你還不滿?”
姜芷卻更加堅定道:“卑職不吃閑飯,隻想曆練自己,請将軍收回成命,讓卑職繼續做府兵巡邏!”
“不然,将軍也可以将卑職發配到邊疆,支援謝明緒将軍,卑職願意帶兵抵抗外敵!”
陳少北都快氣笑了。
你的一句公主請碼字,我爲你從早寫到晚,鍵盤都敲出火星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