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爲一個任尚,朝廷的西北統帥,大漢的半個名将,就隻能換來一個機會,一個鄧鳳?
當然不可能!
從一開始劉隆就讓人将任尚推到了前面,趁着所有人都關注着任尚的時候,他則是聯合鄧綏在宮中開始了清理。
簡單來說,宮中既然有人敢對他不敬,那就說明這宮中的禁軍已經不幹淨了。
劉隆不會放心繼續在這種環境下生活。
拿下了一個鄧家的校尉,然後立刻讓杜季貢加入禁軍之中,同時從他帶回來的兵馬之中抽調一部分精銳進入禁軍,成爲了劉隆的親随禁軍。
然後蔡倫這段時間也直接清理掉了不少禁軍中人,甚至爲了能夠保密,爲了不打草驚蛇,劉隆都不需要什麽證據。
隻要懷疑就可以抓人,抓人之後立刻将人關押牢獄之中。
而且不是宮中的牢獄,也不是廷尉府的牢獄,而是洛陽令的大牢之中!
這些年鄧太後也不是在宮中什麽都沒幹,鄧綏執政多年,不說别的,她已經将這宮中内外都收拾了一遍了。
不說别的,就單單是當初那負責在宮内傳發書奏的侍中、中常侍、省尚書事、黃門侍郎等官職,她愣是一個接着一個從各個世家的手中給搶了回來。
雖然宦官也不是那麽的好用,也有很多的問題,但最起碼那都是自己人。
而且這些宦官出身普遍不太好,即便是有什麽心思,也不會對朝廷,對他們造成什麽太大的影響。
而真正的大世家又不屑于将自己的嫡系或者說看重的子弟給閹了送到宮裏面去。
就算是用了一些不看重的子弟,那送到宮中之後,被蔡倫等人調教一遍,到底是向着誰那還是不得而知呢。
所以,這些年宮中的事情就隻能靠着禁軍來和外面聯系了。
鄧綏和劉隆下手很快,拿下禁軍之後立刻封鎖消息,同時讓宮中宦官鎖了宮門,導緻現在這朝臣們還不知道宮中的禁軍都已經換了三成了。
至于洛陽令.那也不用擔心。
當年這洛陽令的确不是鄧綏的人,但那一年天災直接波及到了京師。
一場旱災讓京師的糧價飛漲,也讓朝廷陷入了一陣恐慌之中。
那鄧綏爲了平複民心,也爲了安撫天下,決定做些事情,最起碼算是禀告上蒼了。
因此她親自去了洛陽官舍,審視記錄有否冤獄情況。
這本來就是朝廷的規矩,有天災解決人禍,算是了解了上蒼的警示。
而偏偏那洛陽令的大牢之中,有一囚徒就真的有了冤屈。
沒有殺人的他,因爲洛陽令找不到兇手,或者不敢找兇手,所以直接被嚴刑拷問,最終被迫認罪。
鄧綏剛剛到來的時候,他還不敢吭聲,最後還是鄧綏發現了他的神情似乎有些變化,愣是直接将他提了出來。
然後一頓審查之後,鄧綏便拉出來了那洛陽府衙上下的官員,甚至立刻逮捕洛陽令下獄抵罪。
從此洛陽令被鄧綏收入囊中,讓自己的心腹臣子擔任,從此洛陽令算是鄧綏的人,隻是鄧綏的人,而非是鄧家的人。
将人秘密送到洛陽令的大牢之中,還真沒人發現。
直到此時杜季貢帶着羽林衛沖到了大殿之中後,這朝堂上的官員們,才終于發現事情有所不對了。
他們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是杜季貢可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直接抽出腰間佩刀,加上那兇狠的模樣,一時間沒人敢動。
或許有人還不肯服氣,但是當杜季貢看過去的時候,那從屍山血海的戰場上沖出來的氣勢,頓時沖的他們不敢開口。
尤其是現在劉隆光明正大,直接要公審任尚!
公審被他們拉下馬來的任尚
理由有了,兵馬有了,威懾也有了,朝臣們終于發現不對了,卻也不敢吭聲了。
“去太醫署,找個太醫過來給這個混賬東西包紮一下,他若是死了,朕的大将軍還不得心疼的日夜不安麽?
若是一個不舒服,造了朕的反可如何是好?”
劉隆的前半句讓那朝臣們稍微有些松懈,可是後半句别說朝臣們的心瞬間提起來了,就連那鄧骘都直接跪了下去。
“臣不敢”
“你不敢,你兒子敢!”
“.”
一句話,鄧骘不敢再吭聲了,而那終于回過神來的鄧鳳更是一個激靈跪在了地上,任憑鮮血流淌,也不敢再多說一句。
或者說,看着他那顫抖的嘴唇,看着那逐漸青紫色的臉龐,所有人都知道,他現在沒膽子開口了。
太醫和任尚幾乎是同時到來的,當衆多朝臣看到了任尚那般模樣之後,也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而劉隆的心也在這一刻再次被怒火填充。
“朕早就聽說這廷尉府的人手段高明,今日一見.高明,真的高明.”
劉隆再次開口,這大殿之上再次跪了一個,大漢的廷尉梁鲔直接跪在了地上,臉色同樣有些慘白。
“臣領罪”
“起來!”劉隆這一次沒讓梁鲔丢人,“你們廷尉府這般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跪是跪你不該酷刑逼供,還是跪你将供詞都改了?”
“.”此時的梁鲔剛剛起來一半,然後撲騰一下子又跪下去了。
老邁的梁鲔此時低着頭顱,那臉上滿是苦澀,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才好。
這凄涼的模樣,倒是讓人有些忍不住生出幾分可憐。
不過這裏面,完全沒有劉隆。
“看來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跪了個什麽,那就跪着吧,跪明白了再起來!”
劉隆冷哼一聲,然後朝着那雙股顫抖的太醫說了起來。
“給鄧鳳包紮好了,也給任尚看看。
别朕還沒問完呢,這老匹夫就已經死了!”
“.臣遵旨!”年邁的老太醫哪裏經曆過這種場景,此時看着那朝堂上的詭異,看着那連刀子都拔出來的羽林衛,這一張老臉當真是皺成了一大團。
直到半個時辰之後,兩個人才算是被收拾利索。
而那劉隆的問題,也終于開始了。
“任尚,現在你可以告訴朕了,這些年你到底拿了多少錢,你又給了别人多少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