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長樂宮中,那鄧綏和張禹并沒有因爲清河郡王世子劉祜的離開而多想什麽。
甚至,對于這劉祜的離開,兩個人都是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在太尉張禹的眼中,這不過就是一個大漢的郡王之子罷了,更不要說他父親已經死了。
而他這輩子能不能回到清河郡都是兩可之間。
若非是因爲其父自裁.其父暴斃,這劉祜過于可憐。
加上如今那位陛下年紀太小,需要以防萬一,多留一手準備等諸多原因。
這張禹恐怕早就上書鄧綏,将這家夥送回去了。
也就是傳說中的.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因此張禹從來沒有過多的看過這個家夥。
而另一邊的鄧綏同樣如此!
莫要說他不是皇帝,在鄧綏的眼中,即便是這個劉祜真的能夠取代自己的兒子成爲皇帝。
隻要自己還在一天,他就别想鬧事兒!
鄧綏能不能壓制住那些王宮大臣們,這或許是一個未知數。
但是壓制住這個小家夥,鄧綏覺得自己非常容易,而且事實也的确如此。
因此,鄧綏從始至終也沒有真正在乎過他什麽。
他的那點小心思,兩人甚至滿朝文武都知道,隻不過.他沒有真正做出來過什麽事情。
而大家也不想給自己找什麽麻煩罷了!
今日看着那劉祜再次想要證明自己,這鄧綏也是忍不住提點了他兩句。
也算是對他的警告,鄧綏希望這個家夥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意。
不要真的逼得自己做出什麽讓大家都不怎麽愉快的事情來
等到那劉祜離開之後,這鄧綏也看向了站在自己很遠處的那張禹,忍不住嘴角露出來了一抹笑容。
“怎麽太尉不是剛剛離開麽?
怎麽這麽快就回轉長樂宮?
難不成是陛下過于頑劣,讓太尉生氣了不成?”
聽到那鄧綏帶着幾分笑意的話語,這張禹的嘴角也是忍不住微微上揚,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太後多慮了,其實陛下極好.不僅僅是天資聰穎,甚至就連這頭腦也是非常清楚的。
有子如此,真乃太後之福,也是我大漢之福!”
随着這些話,那張禹也将自己剛剛和那劉隆發生的一起都說了出來。
面對張禹的話語,這鄧綏最終也是哭笑不得,隻能帶着幾分苦笑連連搖頭。
“真是辛苦太尉了,這陛下還是年紀太小,過于頑劣.”
“太後誤會了,在老臣看來,這陛下可不是頑劣,他乃是真正的聰慧!”
張禹并沒有因爲鄧綏的話而奉承,相反他再次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意思.
“可能在太後的眼中,陛下還是有些頑劣的。
但是老臣還想問一問太後,可曾經見過這天下有一人能夠如同陛下這般在如此年紀便能夠口齒如此清晰,思路如此清晰之人?”
“這”
“陛下乃是天縱之才,或許用不了多久,太後就可以試着讓陛下親政了。
到時候太後也可以安享晚年,不用爲大漢如此操勞了.”
“嗯?”鄧綏在這一刻終于明白了這張禹的意思,眉頭忍不住一挑的同時也是直接冷哼了一聲。
“嗯暫且如此吧!
之後,就辛苦太尉了!”
“老臣榮幸之至!”
時間似乎再次變得平靜了起來。
在西北的龐參也沒有讓鄧綏感覺到失望。
就在鄧綏小心翼翼的準備着什麽的時候,另一邊的龐參已經成功的勸說鄧骘放下自己心中的愧疚。
轉而将大量的兵馬和權利交給了自己的副将,同樣是大漢名将的任尚!
然後親自帶着宮中禁軍朝着洛陽回轉。
而龐參勸說他的方法也非常的簡單。
并非是強行命令什麽,而是先告知這鄧骘如今西北的局面已經徹底糜爛。
此戰最終打到了如今的地步,這已經超過了戰場指揮之人的能力。
這已經要開始國運和國力之間的對決了。
因此,鄧骘無需愧疚或者擔心.
當然,若是僅僅如此的話,那尚且還不能讓鄧骘徹底放心。
因爲如今鄧骘心中愧疚的原因可不僅僅是簡簡單單的戰敗了而已。
而是因爲在他的帶領之下,這西北的局面非但沒有變得更好,反倒是變得更加糜爛了起來。
不僅僅羌胡沒有解決,而且這西北的百姓都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最重要的是西域之路斷了!
作爲大漢強盛的标志之一,西域之路向來都是其中之一!
而西域諸國對于大漢的認知也一直都是這方世界真正的霸主。
因此,哪怕這西北雍涼之地無比的狹長,兩側都是那數之不盡的異族羌胡等可能成爲敵人的家夥們。
這西域之路也非常穩定。
哪怕大漢沒有派遣大量的兵馬駐紮,但是這西域諸國仍然大部分都是以大漢設立的西域都護府馬首是瞻
這條西域之路,不僅僅是象征,更是給大漢帶來了數之不盡的好處。
正是因爲如此,大漢的曆代帝王,隻要是能力所及都要好生維護好這一條西域之路。
那是大漢将近兩百年,一代又一代人共同努力之下才有的結果。
可是
“若非本将無能,如何能夠讓這西域之路斷絕!
本将有愧列祖列宗,本将愧對大漢的曆代先皇!”
沒錯,這就是鄧骘心中最大的愧疚,也是龐參最終改變自己原有計劃的最終原因。
因爲龐參知道,如果自己就這麽強行将這鄧骘帶回去的話。
那人是可以回去的,但是最後回到洛陽的到底是個活生生的人,還是一具因爲愧疚而去世的屍體那就真的說不定了
而那大将軍鄧骘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的話.
龐參自己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夠活下去!
因此龐參改變了自己之前的計劃,耗費了許多時間才一點一點的平複住這鄧骘的愧疚之心。
然後用将功補過的理論勸說鄧骘。
告訴鄧骘,如今這西北雍涼之地已經是堅持不住了,如果繼續在這裏停留的話,隻能繼續耗費國力,耗費大量的糧草。
這對于朝廷來說,是一件非常重要難以接受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