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軍雖然敗于羌胡之手,但此事卻并非是大将軍之所願。
如今外辱已至,匈奴得知消息之後定然不會放過如此良機,因此北疆之人絕對不可妄動。
而這一次爲了出兵朝廷更是召集了諸多州府郡縣的守軍,這讓我大漢内部的防禦也是出現了空虛。
雖然現在這朝堂之上看似是平靜,可是.這有心之人永遠都藏在了暗處安靜的等待。
一旦讓他們得到機會後果将不堪設想.
太後如今将大将軍請回,一來是爲了讓大将軍繼續利用自己的能力和身份坐鎮朝堂,幫助太後穩定局面,以防有人生事。
而對大将軍繼續加官進爵,多加封賞則是爲了穩定人心,告訴天下人這并不是簡單的失敗。
而是這一場大戰還沒有結束!
短暫的失敗隻不過是一場試探罷了,真正的進攻還沒有開始!
罪臣以大将軍回歸朝廷,而太後可以留下任尚将軍繼續駐守雍涼之地。”
“任尚.僅僅是任尚可足夠?”
“足夠!”龐參非常堅定的給了鄧綏回答,“任尚将軍如今隻是一名偏将執掌後路兵馬。
但是這個位置并不能将任尚的才華和能力完全發揮出來。
要知道這任尚将軍雖然不如班家名将頻出,但也是我大漢真正的名将了。
而且出身鄧氏麾下,又是多年對戰西北,想來這也是太後決定以任尚爲副帥統領大軍的原因吧.
既然太後相信此人,爲何又不肯将兵權徹底送到他的手中。
當了這麽多年的副将,如今也該做一次正将了!”
龐參的話語讓這鄧綏忍不住有些糾結,同時看着那龐參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她知道這些話當然是真的,而且也的确是自己心中所想。
鄧綏雖然不懂什麽兵法戰陣,但是鄧綏也知道自己身邊都是一些什麽人。
正所謂可用之人!
什麽叫做可用之人?
不僅僅是能力不俗,更是要忠心耿耿才行!
而任尚就是如此。
這個家夥當年最開始就跟着平壽敬侯麾下爲将的!
而那位平壽敬侯是誰?
正是當年世祖光武帝麾下那雲台二十八将之首,大司馬鄧禹的第六子鄧訓!
當然,他還有另外的一重身份,那就是當今太後鄧綏和大将軍鄧骘的親生父親
說得不客氣一些,這任尚最開始就是他們老鄧家的人。
當年他跟在鄧訓的身邊擔任鄧訓的護羌府長史,那些年他們鄧家也算得上是破有本事,軍略不俗。
任尚跟着鄧訓打了不少仗,更是大了不少的勝仗!
先是跟随鄧訓打敗燒當羌,在這西北大放異彩,緊跟着被當初的權臣外戚窦氏所看重,被調入了窦氏麾下。
然後之後又協助窦憲大破北匈奴
之後因爲這諸多功勞被拜爲“護匈奴中郎将”,領護北匈奴.
這等經曆的确算得上是他們大漢的名将了,而且也足以讓鄧綏放心。
但鄧綏在這個基礎之上,或多或少還是會有些顧慮,同時他畢竟不姓鄧。
因此,在鄧綏的心中,最應該出現在那主将位置上的隻能是他的長兄,也是這大漢的大将軍鄧骘!
因此在那龐參如此舉薦之後,她仍然是沒有立刻同意。
相反,她直接問出來了一個困擾她許久的問題。
“既然你認爲那任尚有本事平定涼州的混亂,那麽爲何這一次我大軍出征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此戰雖敗,卻非戰之罪!”龐參似乎也是早就已經猜到了對方的想法。
因此在那鄧綏詢問之後立刻就給出來了自己的答案。
“太後有所不知,當今西州流民擾動,原本就因爲天災人禍而不得安生。
可是因爲種種原因,無論是朝堂還是地方,都是選擇征兵不絕,讓這西北的百姓青壯不能休養生息。
同時加上那水潦不止,地力根本無法得到恢複,這才讓西北之地的百姓可謂是民不聊生。
之後更是引發了羌胡的混亂,最終不但牽動了諸多羌胡部落,甚至連同西北的百姓都加入了其中。
如今聲勢浩大,這才釀成了如此的惡果!
而朝廷爲了能夠快速的平定混亂,讓局面繼續恢複穩定。
因此這才加派大軍出動,可是太後要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遠戍本身就是一件苦差事。
正所謂勞師遠征,說明這遠赴西北出征那是非常疲勞的。
而且在最爲農功的時候,我等卻要讓他們忙于轉運軍需糧秣,甚至還要讓他們資财盡于征發。
最終的後果其實也不需要罪臣多說什麽了。
這西涼乃至天才的不少田畝都不能得到開墾,那莊稼不得收割,正是兩手一灘無計可施,甚至就算是來年秋天恐怕都沒有希望。
如此局面,可謂是百姓力竭,已然是不堪承受。
罪臣愚認爲若是繼續厮殺下去那更是耗費良久,而且我等要萬裏運糧,遠就羌戎,那簡直是自取滅亡!
因此還不如總兵養衆,等到這群不知道好歹的東西疲勞失态了。
咱們的大将軍鄧骘才應該帶兵出征,從而一舉将他們徹底拿下。
至于現在嘛.隻需要留下征西校尉任尚讓他督涼州士民,轉居在三輔。
然後讓随軍的諸多徭役休息以助其時,停止繁賦以增其财,這樣就可以使男的能夠耕種,女的能夠織布.總之可以讓百姓過上好日子。
然後養精蓄銳,乘懈狙擊,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那麽邊民的仇能報,奔北之恥可雪了”
龐參說完之後還直接跪在了那鄧綏的面前,直接将自己的态度徹底表明。
這簡直就是要一表忠心,連同自己所想到的願意,甚至連同答案都一股腦的他告訴了鄧綏。
甚至于,在這種時候剛剛升任侍禦史前去巡視冀州和兖州等地的樊準也送來了一封書信。
這信中一來是告訴鄧綏,他這段時間的成績如何。
拿下了多少劣紳豪強,保住了多少百姓不至于讓他們流離失所
二來嘛,則是告訴鄧綏他在路上遇到了一個正在被流放的囚犯。
好奇之下與其交談了一二,發現這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大才。
鄧綏看着那信帛之上,樊準留下的那個名字,臉上是忍不住的變得古怪了起來。
“那個.龐參啊.你之前見過.見過樊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