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李郃,拜見太後,家中不孝子犯下大錯,還請太後恕罪啊!”
半個時辰之後,在蔡倫趕回來的那一刻,這尚書令李郃也終于被人帶到了這鄧綏的面前。
在見到鄧綏的那一刻,這位大漢的尚書令就直接跪在了鄧綏的面前。
那哭泣哀嚎的模樣,簡直是将自己心中的所有委屈都發洩出來了一樣。
就這眼淚不要錢,臉面也不要了的模樣,真是讓在場的衆人全都齊刷刷的皺起了眉頭。
鄧綏甚至忍不住看向了自己身邊的鄧骘。
那眼神.依照兄妹兩人多年來的默契,鄧骘很明白,這是自家的妹妹在詢問自己。
“這玩意你是從哪裏找來的?竟然還公車征辟,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鄧骘感受到了鄧綏的情緒,對此也隻能挑動自己的眉頭,将自己的回答通過這眉眼之間傳遞了回去。
“哎這李郃的能力和品德還是不俗的,畢竟是先帝的人!”
“他是你府中出去的.”
“太後,這話說得喪良心了,若非是先帝當年用了此人,臣也不知道此人的名聲啊”
“你别說這種廢話,先帝可沒有公車征辟過這個家夥!”
“.此人能夠做到這個位置,也是能力不俗的,今日也不過是因爲兒子罷了.”
“哼~”
就在那尚書令李郃哭的提淚橫流的時候,鄧綏和鄧骘這再次恢複如常的兄妹倆簡直是将自己的眉眼跳的飛起
就在兩個人内部交流結束之後,這李郃也終于穩定了情緒,而鄧綏也回過神來直接看向了面前的這個家夥。
“李郃,你身爲我大漢的重臣,雖然尚書令之位俸祿并不算高,但是其地位之特殊想來不用本宮多說什麽。
正所謂京師三獨坐,你這尚書令可是百官之中争相羨慕的!
今日你這般模樣可并不像是有我京師三獨坐之一的風範。
若是如此,本宮甚至都要問一問車騎将軍,你這尚書令到底是怎麽坐上來的!”
“.臣.惶恐!”原本就因爲自己的兒子李固的“胡作非爲”而倍感惶恐的李郃,如今再聽到這句話之後,那更是渾身一顫。
差點直接被這句話就給送走了.
“你不需要惶恐,今日本宮既然見了你,那就是還相信你,當然也是相信車騎将軍!
你且先告訴本宮,如今這天下間的風言風語,到底和令郎有沒有關系!”
“.臣.”李郃聽到了這句話之後,也是變得再次沉默了下來,最終還是狠心咬了咬牙,朝着對方直接叩首請罪。
“臣,有罪!”
看似沒有正面回答,實則已經将答案告訴了所有人。
當衆人聽到了這句話之後,那臉色也頓時變得憤怒了起來。
如今能夠出現在這裏的人,可全都是對鄧綏忠心耿耿之人,那是絕對不會背叛鄧綏。
甚至可以說,以鄧綏之命爲己任的那種!
因此當他們知道了這朝中内外,尤其是這民間竟然出現了那種将如今各種天災怪罪到了鄧綏的身上。
這一下子,那些人可是真的怒了。
若是不知道什麽人在背後折騰也就罷了,若是知道了但是發現對方的勢力根深蒂固。
讓自己沒有辦法也就不說什麽了。
但是這自己人的兒子.這種感覺可就不是那麽的好了。
而且相比較于這鄧骘那種位高權重的車騎将軍,這李郃哼!
此時那李郃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周圍的目光,感受到了那種沉重的壓力。
李郃的心頭也是再次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臣,有罪!”李郃此時除了請罪之外,還能再多說什麽呢?
不過再又一次請罪之後,李郃還是忍不住歎息了一聲,朝着那鄧綏以及自己的恩主鄧骘躬身解釋了起來。
“臣,管教不嚴實在是有愧朝廷,有愧太後,有愧車騎将軍
但這件事情雖然是老臣那忤逆子所爲,但這件事情和老臣以及老臣的家族是全然沒有任何關系的!
而且老臣那忤逆之子實在是”
接下來,在那李郃的訴說之下,這宮殿之中的衆人臉色也是終于有了幾分變化。
那臉色的變化,也是越來越詭異了。
用李郃的話來說,這件事情的确是李固做的。
這一點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那李固真是個不聽話的。
那李固可謂是個天才,真正的天才。
作爲出身名門儒學傳承的漢中李家的李固,他若是學問驚人那并不是一件讓人值得震驚的事情。
相反,若是他不學無術,這才是真的讓人感覺到可笑的。
而李固的才學自然是極好的,不僅僅是極好,甚至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不僅僅是年紀輕輕那便已經是便博覽古今、學識淵博,更是屢次三番拒絕了府衙甚至是朝廷的征辟!
而且這家夥的天賦極高,博古通今并不能讓他就此終止。
而是激發了他更大的心氣,這些年他直接鑽進了玄而又玄的學問之中。
他父親李郃那就是一個通曉《五經》,長于《河洛》風星之人!
作爲李郃的兒子,這李固在這上面那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在這方面,那真是懂則懂,不懂那這輩子也是别想懂了。
而李固不但懂,甚至可以說非常懂!
因此他的名聲也是極好的,小小年紀便已經是通曉風角、星算、河圖及谶緯之術。
而且尤不滿足,仍然經常會改名換姓,然後隐藏自己的身份去各地遊學。
去尋找更多志同道合之人,或者是此間前輩,探讨學問,學習其本事。
這一來二去的,讓他的才華更是再上一層樓,也讓他成爲了這家族之中的榮耀!
可就是這種經曆導緻了他有一個完全不服從管教的性格,甚至可以說是做事情從來不會顧忌任何人。
就比如這一次,用李郃的話來說就是.
“這忤逆子如今在哪裏,就算是老臣都不知道。
若非是有消息放出是這忤逆子在背後.甚至是站出來明着煽動了百姓說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言。
老臣老臣還以爲他死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