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麗城的路途遙遠,沈雲初又坐的馬車,一行人抵達麗城的時候,已經是小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原本儒浮帶着沈澤瑞和沈清月快馬加鞭提前幾日抵達了麗城,在軍營中安置,大緻了解了情況。
一衆人進入麗城的時候,還并未與大部隊彙合,依舊是商人裝扮。
走在轉說中有着富饒之都的麗城街道上,街邊商販不少,叫賣聲不斷,人來人外之間,皆是笑臉。
沈雲初不禁感歎:“這樣好的地方,若是再起戰亂,恐怕再有個十幾年都很難恢複如昨的。”
說着,她轉頭,看向白玉珩,思索間,白玉珩點點頭,并不否認。
是啊,強權相争,總是百姓受苦的。
人群嘈雜之間,突然,有人同沈雲初擦身而過時,猛地撞上她的肩膀,力道之大,害她踉跄幾步,差點重重的往後倒下,索性白玉珩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拽住,将人拉了回來。
“沒事吧?”看着沈雲初揉着被撞疼的肩膀,他眉頭微皺,眸中擔憂。
沈雲初吃痛的揉着肩膀,隻覺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搖搖頭,轉頭看向摔在地上一臉緊張的少年,少年穿的破爛,渾身髒兮兮的,連鞋子都沒有,一頭長發蓬的像是從來沒有搭理過。
“對,對不起。”他坐在地上,怯生生的開口,對上白玉珩狠戾的眼神,忍不住面露恐懼的縮了縮脖子。
大街上人來人外,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裏,齊齊停下腳步轉頭過來看熱鬧。
沈雲初緩過神,拉住蠢蠢欲動的白玉珩,少年已經站起了身,低着頭,像是深怕兩人怪罪。
“你沒長眼睛嗎?”白玉珩率先發問,沈雲初都來不及阻止。
那少年怔了怔,滿眼惶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姑娘我……”
說着,他情緒激動就要上前,白玉珩拽着沈雲初的胳膊,将她往後一稍,擡手一擋,在那少年要碰到沈雲初的前一秒,将那少年推開,絲毫不客氣:“把你的髒手拿開。”
少年身形單薄,瘦的隻剩皮包骨,白玉珩一推,他身子搖晃幾下,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裏還不停地道歉。
此時,四周圍觀的人已經越來越多,白玉珩氣勢不減,少年唯唯諾諾,沈雲初也無奈的歎了口氣,拉了拉白玉珩的衣袖:“算了,咱們還有正事,反正我也沒什麽事。”
少年坐在地上,雙眸含淚,吓得渾身顫抖,看起來比沈雲初還要弱不禁風一點。
沈雲初看着他,心頭有些疑惑:這小乞丐莫不是來碰瓷的吧?要是被賴上了,可又得多一樁麻煩事。
思及此,他又晃了晃白玉珩的袖子,白玉珩才收回目光,轉頭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沒事,兩人才離開人群。
少年怯生生的目光看着兩人逐漸走進人群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突然就不抖了,擡手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眼淚,神色間也全然不見方才着急和懼怕。
自沈雲初和白玉珩離開,看熱鬧的人就逐漸散去,隻留下少年一個人坐在原地,他從地上站起身,象征性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頓時四周塵煙四起,四周看熱鬧的人唏噓着慌忙散開。
等少年離開,不一會兒,四周就又恢複了先前人來人往的摸樣……
不多時,街道旁邊的閣樓上,站在頂樓的男女,将街道上的情況盡收眼底。
高知意神色冷淡,眼神間還帶着一絲疑惑和不悅,她起唇問身側的白屹川:“這千裏迢迢的,殿下不會就是讓我來看這個的吧?”
白屹川站在她身側,隻是勾唇一笑,道:“放心吧,不會這麽簡單的,等時候到了,本王自會讓你看明白。”
“……”高知意沒說話,隻若有所思的别開眼。
回憶起來,白屹川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鋪子裏忙活,他事先派人調查過高知意了,同爲穿越而來的人,他覺得,他們自是改聯手的。
其實高知意并不想,但考慮到母親和妹妹的安慰,加上系統小吉的分析,如果有白屹川的幫助,說不一定她能夠快點完成任務,畢竟她在這個世界,已經停留太長時間了。
于是,她也隻能同意了和白屹川合作。
見他這般胸有成竹的樣子,高知意也沒再多問,隻是轉頭進了房間,留下一句:“最好是如此,殿下可别空歡喜一場。”
而此時的白屹川哪裏還能聽見高知意講了什麽,滿心都是自己的計劃。
高知意沒離開多久,身後便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白屹川沒有回頭,隻等了片刻,方才撞到沈雲初的少年緩緩地從外頭進來。
他站在白屹川身後,微微颔首:“公子。”
白屹川聞聲,才緩緩地轉過頭,清冷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他垂着頭,态度極緻的恭敬:“事情辦妥了,您看……”
他似乎意有所指,白屹川也立即會意,招了招手,一旁的暗衛現身,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子扔給少年,少年眼眸微亮,掂了掂手上的錢袋子,滿意的答謝後就快步離開了。
暗衛眸光一斂,袖中的匕首已經滑至掌心,可還沒走出幾步,白屹川便揮了揮手,暗衛不解的轉頭,明白他的意思,暗衛讪讪地退了回去。
暗衛不解:“殿下,爲何留着他?”
按照白屹川的心事風格,這種人利用完了就可以殺掉了,永絕後患才是。
白屹川眸光微斂,知道:“先留着,日後還有用。”
暗衛垂眸,也不說什麽,領命之後隐去了身影……
此時,沈雲初和白玉珩離開了主街道,趕往軍營同沈澤瑞和沈清月。
還未走出城門,沈雲初突感肩膀一陣刺痛,她輕哼一聲,止住叫,微微的刺痛感讓她忍不住擡手捂住肩膀。
“怎麽了?”白玉珩察覺到異常,也停下腳步詢問,沈雲初怔了怔,隻是反應的空檔,刺痛感覺已經消失了。
白玉珩發問時,她默了默,似乎有些恍惚,一時間也難以分清楚那痛感是不是錯覺,稍作猶豫,才應答:“啊……沒事,可能隻是有些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