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郭佳佳肯定的點點頭,拉着自己親媽的手,“沒錯,我肯定。
所以咱們再等等,那位外國醫生很快就到了。”
她扶着自家親媽坐下,安撫完畢,又扭頭把炮火對準了郭夫人,“我說小亞,我爸平日裏對你們兩口子不薄吧,你們怎麽能随便請個醫生就給他手術呢。”
郭書記是郭佳佳的堂弟,兩家關系一向不錯,隻是郭佳佳脾氣暴躁,之前經常待在國外,覺得國内這兒也不好,那兒也不對,加上白絮年輕,她實在瞧不上,便覺得郭書記夫婦沒安好心。
要不是她女兒及時告訴了她這件事兒,估計她們就要活生生把她爸給害死了。
郭夫人也不是那種受氣包,加上白絮還在這兒,被郭佳佳當衆下了面子,她心中也不滿起來,隻是礙于這裏還有别人在,她又怕影響病人休息,隻是壓低聲音反駁道。
“姐,你說什麽呢,人家白醫生可是Z市的名醫,很難請的。
我們也是爲了大伯好,才特意讓人家白醫生趕過來的。”
好心當做驢肝肺,她一向最不喜歡她老公大伯家的這個堂姐,仗着自己在國外待了十幾年就一副眼高于頂的樣子。
她早點怎麽不說請了國外的醫生過來,偏偏要這個時候才說,真是麻煩。
“爲我爸好,爲我爸好你們怎麽不去請京都的名醫呢,開什麽玩笑,這麽年輕的醫生也算名醫?
你們兩口子是不是國内待傻了,真應該走出去看看,她哪裏像什麽名醫,名醫的徒弟都輪不上她。”
當着郭夫人的面,郭佳佳仍然對白絮一通冷嘲熱諷,氣的郭夫人臉都紅了。
“姐,你不知道,白醫生可是國内腦科權威鍾醫生的學生,你怎麽能這樣說話呢。”
人家白醫生現在也是國内腦科權威,隐隐已有趕超她老師鍾愛民的迹象,他們也是特意問過了鍾主任,知道白絮比他更厲害,所以才特意請白絮過來的。
結果人家熱水還沒喝上一口呢,就被她數落一通,她現在是甯可得罪郭佳佳,也不願意得罪白絮。
她愧疚又抱歉的看了白絮一眼。
剛才出門接白絮的年輕女人也趕緊站出來附和,拉着郭佳佳的手,好言相勸。
“媽,你别激動,表嬸也是一片好心,咱們有話好好說吧。我剛才搜了一下,白醫生真的挺有名的,她經手的病人手術成功率特别高,你就别瞎說了。”
本來好好的親戚關系,别被她媽這個心直口快的性子鬧僵了,人家表叔也沒做錯什麽,表嬸更是好心幫忙,一直爲外公忙前忙後的。
郭佳佳也感覺自己剛才有點激動過頭了,主要是她一時擔心,生怕郭夫人不經過她的同意就把她爸的腦袋給開瓢了。
她擡頭,收斂了一些脾氣,但話語仍舊不快。
“那也不行,既然我都請到國外的醫生了,那你就讓這個醫生走吧。”
反正她是瞧不上這個醫生的。
她也絕對不同意她來做手術。
主要這不是郭夫人的親爸,她也不好多加幹涉,心裏歎了口氣,抱歉的看向白絮。
白絮挑眉,對她點點頭,放下手中的病曆後,轉身離開。
正好,她還懶得做這場手術。
郭夫人送白絮下了樓,滿懷歉意的再次對她真誠道歉,“真是不好意思,白醫生,讓你見笑了。
實在對不住,不過咱們的約定仍舊作數,還有你上次給我們家老郭做了手術,他恢複得特别不錯,就跟沒生病的時候一模一樣,太謝謝你了。”
白絮笑笑,一臉淡然的看着她。
“郭夫人,跟您沒關系,您不用不好意思。郭書記恢複了就好,那是應該的。
沒什麽事兒我就先走了!”
跟郭夫人客套了兩句後,白絮就離開了。
霍弋本來在家中偷摸搞點小動作,沒想到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連忙将手機上的求婚頁面切換成了另一個界面。
他走出書房,在看到白絮後,稍微有些意外。
“小乖,你怎麽回來了?”
不是說要下午才回來嗎?
白絮脫了外套挂好,看了他一眼後,從冰箱裏拿了瓶果汁出來。
“沒,手術沒做我就回來啦。”
她打開果汁喝了一口,擡腳走向霍弋。
霍弋輕笑,作勢摟着她,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好吧,那我們下午看家具去?”
他還愁自己今天會無聊呢,這下好了。
白絮點頭,笑眯眯的說道,“嗯,可以啊!”
午飯時,白絮剛坐下來吃了口飯,就接到了紀律的電話,她疑惑的點了接通,不知他又有什麽事情。
霍弋夾起一塊小排喂進她嘴裏,見她輕蹙眉頭,以爲出了什麽事情,連忙把耳朵支過去。
“……她們請的外國醫生來是來了,可剛一看病人的情況就撂挑子了,說他們給的病曆不對,跟現在的病情完全不相符,他做不了這個手術。
郭夫人一問才知道家屬給的檢查報告是幾天前的,跟現在的病情差距很大,國外的醫生當然不會給他手術了,所以他們隻好又請你過去一趟。
你看現在方便不?”
紀律說着話,那也叫一個無語,可官大一級壓死人,他隻能從中協調,兩邊轉圜。
白絮聽完他的話後,吐出嘴裏的骨頭,面色平和,聲音卻給人一種十分抱歉的感覺,“真是不好意思,紀院長,剛才我做飯的時候,不小心把手燙了,可能要恢複好幾天才行,這個手術估計隻能讓他們另請高明了。”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着謊話,心裏對他們的做法暗暗唾棄。
當她是泥團捏的,想請就請,想趕就趕呢,她又不用上趕着去貼他們的權利,隻是看在怕紀律爲難的份上去一趟。
現在把她趕回來了,又想讓她去第二趟,她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
至于病人,病人跟她有什麽關系,又不是已經劃分在她名下的。
紀律一聽就知道她這是什麽意思,這種事放誰身上估計都惱火,不過他可不會強迫白絮前去,畢竟他是站在白絮這邊的,“好,那我去回他們。”
挂了電話,白絮把手機放到一邊,繼續吃起飯來。
吃過飯,摸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白絮站在陽台上休息,等霍弋洗了碗,兩人又一起出門去。
新家所有的裝修都搞定了,就差家具什麽的,兩人在幾處家具城轉了一圈,大概定了一部分,剩下的,他們則是從網上下單。
進入三月底,天氣漸暖,白絮也松了衣服,脫下來厚實的大衣和毛衣。
這一天,她照常下了班,霍弋來醫院接她。
兩人先是在外面吃了晚飯,然後準備去新家一趟,看看還有什麽需要添置的東西。
畢竟現在要趕緊把新家的東西添置完,敞上幾個月,他們後面要着手準備結婚的事情,肯定無暇再顧及這邊。
夜晚的燈光拉長兩人配對的身影,白絮挽着霍弋的胳膊,兩人漫步在小區中不急不慢的走着,不時說上那麽幾句,嘻嘻哈哈的交流着。
小區現在還沒有住多少人,樓層間偶爾亮着燈光,稀稀疏疏。兩人來到自家樓上,白絮摸出鑰匙準備開門。
霍弋站在她身後,一臉緊張的笑着,期待着接下來的畫面。
他們的房子因爲家具還沒置辦齊,所以還沒有換新的識别鎖,白絮用鑰匙把鎖打開,剛拉住門把手想開門,眼前忽然陷入一片漆黑中。
溫熱的大掌捂住她的眼睛,霍弋站在她身後,俯身在她耳邊輕語,“别急,小乖,有個驚喜要給你。”
疑惑中的白絮抓着他的手,略微歪着頭,不解詢問,“什麽驚喜?”
她心裏嘀咕着,表情微妙。
霍弋笑笑,捂着她的眼睛,帶着她往裏走,“進去就知道了,現在别睜眼啊!”
還沒到睜眼的時候呢。
兩人慢慢走進屋中,白絮感覺腳下的觸感好像有些不對勁,很軟,像踩着什麽東西一樣,身後的大門輕輕關上,她鼻尖微微動了動,頓時聞到了一大股不同氣味來源的花香。
霍弋捂着她的眼睛又往前走了好幾步,在客廳入口處站定好,小心松開了自己的手,“睜開吧!”
白絮睜開眼睛,眼前烏漆嘛黑,半絲光線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僅有十幾處微弱的星芒在空中緩緩飛舞着,像螢火蟲一樣。
她剛要開口詢問,下一秒,屋中逐漸亮起一片柔和的燈光,從她腳下位置開始蔓延到整座屋子,就像從心髒出來的血液流淌至全身各處。
閃爍着微光的雪花小彩燈連在一起,瞬間照亮整座陷入黑暗的屋子,而更多的場景也如數展現在她眼前。
屋中四處藤蔓纏繞,綠意盎然,甚至還有跟屋頂一樣高的大樹出現在此處,枝丫繁茂。而遍地無數鮮花盡情綻放着,以自身最美的姿态,傲立枝頭。頭頂的璀璨星光也是真實閃耀,緩緩流動,無比奪目。
白絮此刻仿佛置身在一片絕美的森林夜景中,屋中花香流淌,空中飛舞着的綠點子還真是螢火蟲。
她驚訝的環顧屋中場景,又回頭看了一眼,順帶低頭瞧了瞧自己腳下。
從進門處開始,便有鮮豔的綠色花瓣鋪滿出一條長長的通道,兩邊則是誇張的擺放着一簇簇齊膝高的鈴蘭花束,隻窺一角,就已驚豔絕美。
她表情微妙起來,指着屋子裏的情形,欲言又止,暫時找不到語言描述,“這……”
什麽意思?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霍弋對她溫柔一笑,拉着她的手,一起來到屋子中間。
柔軟的花瓣踩上去就像踩在地毯上一樣,裙擺撫過,都沾染幾分馨香。
白絮被霍弋牽着,站在一片由粉紅色玫瑰圍出來的心形地帶中間後,就見霍弋當着她的面單膝跪下。
她的心跳頓時快了兩分,嘴角笑意有些按耐不住,眼眸中光芒閃爍。
就說他今天有點奇怪呢。
霍弋跪下後,身後某處竄出一條鮮活的綠色藤蔓,藤蔓裹挾着一個黑色絲絨小方盒,精準的來到霍弋面前,像是訓練過一樣。
他接過盒子,輕輕打開,露出裏面切割完美的閃耀藍鑽,他取下這枚精心挑選的節鑽戒,高舉到自己身前,面容誠摯且激動的看向白絮。
“小絮,你願意嫁給我嗎?”
霍弋聲音有幾分顫抖,盡管他們已經說過無數相愛的誓言,但在這一刻,他仍顯得,十分緊張。
白絮看了眼又縮回去的藤蔓,這異能也是被他用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方。
可在聽到霍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後,她趕緊回過神來,臉上揚起一道明媚的笑容,伸出自己的左手,口吻堅定的回答道,“我願意!”
我願意用我的一生去實踐愛你的諾言,即使前路未知,我此刻也願意盡我最大的努力跟你攜手走完這一生。
霍弋雙手微微抖動,眼中光芒四射,欣喜異常,緩緩将戒指套在了自己心愛之人的無名指上。
白絮看了看手裏的戒指,臉上也很高興,見霍弋還傻傻跪着,她趕緊扶他起來。
至于下一步動作不用提醒,兩人便默契十足的擁吻起來。
屋中星芒燈光閃耀,但都遠不及此刻霍弋的眼中神采,他撫摸着白絮的長發,目光柔溺。
别人有的,他的寶貝也得有。
正式的追求,正式的交往,正式的求婚,樣樣都不能落下。
炙熱且漫長的一吻結束,霍弋摟着懷裏的小女人,目光幽深,愛意翻湧,又在她額角落下一吻,“我愛你,小絮!”
也謝謝你,願意跟我有一個家。
白絮咬着紅腫的嘴角,擡手捏住他的臉頰,憤憤不平的開口,“你再這樣亂啃,看我還愛不愛你。”
她的嘴皮差點就被他咬破,他什麽時候又變回屬狗的了。
她看他不該說愛,而是說汪。
“明天你又不上班。”霍弋嘿嘿一笑,給自己找了個理所應當的借口,但又連忙搖晃着白絮的身軀,傲嬌的看着她,“不行,你快重新說,說你也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