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拂糧花香兩邊。”
“吾家就在.岸上住。”
學生們佩戴着黑色的絲巾,祭奠被殺害的工人們,十幾名工人被殘忍的殺害,很快驚動了地方,通過報紙的傳遞,引起了全國的震驚。
金州的歌唱家編出的新歌,成爲了大明當下最火的歌曲,每個學校的學生們都會唱。
孩子們擦着淚水,不知道誰開始唱起的這首歌。
保靖州宣慰司、石耶洞司、平茶洞司、酋陽宣撫司、溶溪芝麻子坪司,隸屬于重慶府的大大小小的土司,被第一時間召集了起來。
官員們審問他們,以查清楚是誰偷襲的鐵道。
經過多番的了解和走訪,矛頭多數指向了兔子洞李成廣。
李成廣是漢名,承襲太祖遺留的制度,給與各部自治,多年來,随着社會生産力的發展,百姓們經濟水平的提升,不光皇族勳貴大戶的權力被打壓,連帶着各部的土司也受到了波及。
許多的部落離開了大山加入了工廠,這些人又帶走了更多的青壯,人們想要過上更好的生活。
京城。
因爲暹羅緊張的局勢,其内戰一觸即發,大臣們商讨着,如果暹羅的戰争爆發,暹羅的國王更有優勢,還是南部的叛軍更有優勢。
他們想要扶持住暹羅的王室,又不想讓暹羅王室獲得太大的優勢,最後還擔心如果支持的力度不夠,萬一暹羅王室落敗怎麽辦。
那時候就需要大明親自下場,面對付出成倍的人力物力,屬于朝廷廟算的失敗,這個責任會成爲大臣們的污點。
“我認爲新的勢力,必然比老舊勢力在武力上要更厲害些,否則如何能從老舊的勢力中脫穎而出呢。”朱高熾肯定的說道。
暹羅的波隆多羅阇,與暹羅國王羅摩羅阇,從名字就可以看出,兩人其實屬于同族,波隆多羅阇也是王族子弟,不過是很多代的旁支後裔。
沒有曆史可以借鑒,但是朱高熾憑借自己的經驗,認爲沒有大明的扶持,波隆多羅阇多半可以打敗暹羅王室,至少能讓暹羅元氣大傷。
這不符合大明的利益需求。
大明需要局勢盡快穩定的暹羅,以讓大明順利的開始鐵道建設,而不是打上好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暹羅,那大明在南洋的大鐵道計劃将遙遙無期。
太子殿下的看法,支持了楊士奇,楊士奇提出派遣部分大明軍隊進入暹羅,幫助暹羅王室盡快打敗叛軍的提議獲得了通過。
突然。
兵部侍郎送來了緊急的軍情,四川重慶府東南區域有土司作亂。
朱高熾看完了冊子,面無表情的發下給大臣們。
衆人面色複雜。
朱高熾想到了法律。
大明制定的法律,以及宋朝關于私人财産保護的法律,這些并不是憑空出現的事物,而是社會需求導緻的問世,背後折射了文明的進程。
例如宋朝财産法的核心,誰的東西是誰的。
這個道理放在大明,人們很好理解,那麽到了後世,人們認爲本該如此,天經地義。
但是剛剛從原始部落過渡到私有制的社會,所有權是非常模糊的,并不是誰的東西就是誰的。你有的東西,要給我用用,許多人是這般認爲的,并且沒有覺得哪裏錯了,甚至爲了争奪,發生了激烈的争鬥。
思維決定了行動。
通過重慶府發生的這件事,朱高熾看到了背後蘊含的社會原理。
解決這樣的問題很簡單,發展經濟,經濟富裕了,人們的需求也就有了變化,思想也有了變化,順應時代的潮流,懂得保護自己的東西,成爲了人們的共識。
可是要解決經濟問題就需要穩定。
這也是朱高熾不太願意插手各部土司内部治理的原因之一,自己做好了,但效果很慢,做不好則勞民傷财,還會導緻戰亂。
隻是呢,許多的事情并不以朱高熾的意志爲方向。
事物發展的必然。
大明内地太富裕了,而山區太貧窮,那些山裏的人,他們維持不下去,又沒有誰的東西是誰的思想,出山搶劫是必然的行爲。
一般的山區,大明的官府早就開始主導移民,把百姓們遷移到富裕的土地上,改善他們的生活,并融入大明的社會資源分配體系過程。
但是很多的地方不行,因爲那裏有土司,大明官府的行爲,觸犯了他們的根本利益。
土司們沒有文化,沒有文字。
那些學習中華文明的土司們,相較而言很開明,不光融入了中華文明,也爲部落的百姓帶去了更好的生活,屬于大公無私的性質,當然,不包括私人欲望方面。
例如雲南的麗江土司。
麗江能成爲雲南富裕的地區,在明初的時候,當地土司就歡迎大明的到來,幾百年裏,當地不光文化昌盛,還有雲南最大的藏書樓。
連帶着明中末時期的徐霞客,寫下了大量麗江的文字記載。因爲麗江王的開放,促成了當地文明的融合,爲百姓們帶來了穩定安甯的生活。
不過有開明的人,也有自私自利的人。
正如後世,不允許偉大子弟們解放農奴的勢力存在。
問題不大,大明國力強盛,沒有土司敢明着拒絕,這些年來,雖然私下裏有政治争鬥,但總體上保持了和睦,各地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如果沒有變化,大明數十行省,将會共同進步,達到新的高度,成爲最文明的所在。
掀桌子不行的。
掀了桌子,大明隻能做出還擊。
朱棣去了占城,随行的有朱高煦,朱能,張輔,京營的豕勇軍與忠勇軍也南下保衛皇駕,拱衛朱棣的安全,有些老的将領凋零,部分成長起來的将領,散布到西部七省,高麗,南洋等疆域。
突然間,朱高熾發現大明有些“空心化”。
指的不是大明内地沒有軍隊,而是沒有自己深刻了解的将領,這些年來,爲了保持與朱棣的默契,自己和軍隊的接觸太少,很多新一代的将領,朱高熾并無太多接觸。
對軍隊将領的信任問題不大,主要是不了解将領們的能力。朱高熾要的不是能打敗土司的将領,需要的能顧全全局的将領。
開國功勳已經無存。
陳亨、房寬、張玉、陳賢、徐忠、徐理大批的曆史上靖難功臣也已凋零,陳珪病重卧床,郭亮太老,丘福脾氣火爆,不适合擔任主帥。
顧成老将軍也告病,根據他家人向朝廷上奏的消息,估計熬不過今年。
連王真也死了。
張信、丘福、王聰、鄭享、平安、李遠、王忠、盛庸、鐵铉.
朱高熾思考一個又一個的名字,這些人不是不具備獨領一軍的能力,就是無法輕易調動的将領,他們需要鎮守當地。
最後,朱高熾終于放手,選擇了讓兵部推選。
沒多久,經過兵部的讨論,推選出了一批名單,朱高熾看到了熟悉的名字,分别在亦力把裏,西域行省的将領們,趙安、蔣貴、任禮等。
有時候,出現的任何事情都有脈絡可循。
朱高熾通過今日之事,不得不感歎起曆史上發生的事情。
西部七省做爲大明用兵最廣,跨度最久,當下形勢最複雜的地區,多年來,這片邊地的軍隊中,成長出來一批年富力強的将領們。
比起國内的将領,他們的确在軍事才能上更加的優秀。
不知不覺間,西部七省的高級将領的總體素質,已經超過了國内的總體水平。如果張輔朱能這些人去世後,國内就沒有可以對抗西部七省軍事素質的高級人才。
同樣的道理,曆史上的靖難之役,爲什麽北平系的将領比内地的将領們能打?
不是因爲他們基因好,吃得多,而是因爲北平作爲大明的邊疆門戶,長期以來形成的環境,鍛造出了一批才能優越的将領。
北平系的凋零,國内軍隊将領的情況,朱棣有沒有了解到?朱高熾忍不住懷疑起來。
金忠去世後,兵部的事情就交給了齊泰。
“聽說當年皇爺爺在的時候,你在新城區碰到過皇爺爺?”朱高熾好奇的問道。
“回太子殿下。”
“臣當年有緻仕的念頭,幸虧遇到了太祖皇帝,經過太祖皇帝的教導,臣才明白了國家大義,以百姓爲重,所以臣去掉了私念,回到了朝廷。”
齊泰也老了。
五十餘歲的齊泰,臉上不光多了許多的皺紋,胡須也發白。
“幸虧皇爺爺留下了你。”朱高熾笑道。
太子對自己的認可,讓齊泰的老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大明的發展很快,可是遇到的問題也很多,這些時日,我思考了許多,重慶府土司作亂,會不會也是因爲内地軍隊将領總體素質的下降,才給了李成廣的底氣?”
齊泰沒有及時回答。
大明抽調了太多的精銳分赴邊地,不光是優秀的将領,優秀的軍戶子弟也成批成批的紮根到邊地,雖然促進了大明人口的遷移,可的确也導緻人才的外流。
而邊地更加惡劣的環境,讓人們越發的抱團和奮進。
反倒是國内,雖然文明昌盛,可是文風之下,有些方面的确不如邊地,特别是在野蠻其體魄一道上,太子殿下提出的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如果去過邊地,會發現邊地才是如此的面貌。
看到齊泰的神色,朱高熾内心歎了口氣。
三代之和,是天下人贊頌的。
爲了保證三代之和,朱高熾改變了在北平的做事風格,那時候朱棣年輕,自己年少,加上有京城的威脅,所以朱高熾與軍隊的接觸很深,朱棣也默許了。
但今非昔比。
哪怕朱棣沒有這樣的心思,可朱高熾不能制造讓朱棣産生憂慮的基礎,所以多年來,對軍隊的接觸不多,而數十年的戰争,又的确是朱棣親征。
社會分工合作,代表了文明的發展高度,朱高熾與朱棣的分工合作,同樣最大化的發揮了優勢,可任何事有利有弊。
分工細緻,也可以看成個體綜合能力的下降。
朱高熾對軍隊的不熟悉,二十餘年下來,成爲了朱高熾當下最大的短闆,竟然不知安排哪位将領去重慶,才能做到自己的要求。
那麽齊泰有發現嗎?看樣子他是知道的。
不過齊泰的顧慮朱高熾也理解。
有些事他不能說。
“兵部認爲誰何時擔任此次平叛的主将?”朱高熾問道。
“趙安。”
齊泰沒有猶豫。
“趙安。”
朱高熾念着這個名字。
陝西狄道人,受牽連谪戍甘州,後因功升臨洮百戶,奉命駐紮嘉峪關,出征西域,收複哈密,亦力把裏,随朱棣出征帖木兒,帶軍出使過烏斯藏,靠着軍功一路升遷,如今爲委魯母總兵。
朱高熾雖然不了解此人,但是知道此人在曆史上的名聲,兵部推出的人不差。
可是這代表了一件影響很大的事情,兵部在軍權上得到了延伸。
朱高熾沒有反對,能按照他的意願,穩定平複土司,是當前迫在眉睫的事情,也沒有時間再拖了,越拖下去,鬧出的危害越大。
很快,朝廷兵部下文,調委魯母總兵趙安南下平亂,以及兵部派出幾位官員,傳達太子殿下的要求。
委魯母城。
“臣領旨。”
趙安恭敬的接過旨意,又被幾名兵部官員耳提面命,得知了太子殿下的心意,并沒有太多的言語,除了帶上自己的數十名親兵,當日就乘坐火車離開。
離開的果斷幹脆,讓幾名官員不可思議。
總得布局一番吧,不能前腳剛走,後腳委魯母又發生了變化,不過幾名官員很快發現了原因,委魯母太平靜了。
總兵走了,委魯母除了有些人讨論了一番,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人們繼續過着自己的生活,集市裏的商貿也沒有受到影響。
西部三良将,名不虛傳。
不光地方上早已沒有了馬賊,各部歸心,哪怕趙安離開,也沒有任何的波瀾,悍兵悍将也無人鬧事,軍營裏穩穩的。
趙安帶着自己的親兵,經過嘉峪關抵達陝西,然後一路直赴四川。
在四川召集了各路将領,拿出了王令,頒發了幾道軍令。
各部嚴守關卡,加強對地方的盤查,以防宵小,然後查訪了糧倉,在令抽調各路精兵,分三路抵達武隆,在武隆檢閱了軍隊後,看出了士兵們的虛實,最後隻帶上了三營,也就是九千兵馬。
九千兵馬未動,而是先召集各部宣慰使和宣撫使,在趙安的督促下,十幾位宣慰使和宣撫使硬着頭皮來到趙安的大帳。
趙安見人到齊了,沒有缺少一人才選擇出兵,此時已經過了兩個月,一仗未打。
但是趙安的帳内,地方上的輿圖上插滿了旗幟,除了從各宣慰使和宣撫使了解的,還有讓當地土兵們打探回來的地形與消息。
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趙安突然下令出軍。
早就準備好的船隻,沿着平茶河順流而下,經過平茶洞抵達兔子洞,平茶洞司宣慰使看着身後自己的大山,有些反應不過來。
前日還在武隆,今日大軍就開拔到了兔子洞?
大炮轟山。
土兵爲向導,手榴彈開道,開闊地則火铳陣前進。
李成廣知道明軍會來報複自己,可是他等了很久,剛剛松懈一下,明軍卻突然出現,連破他十三寨,還沒等派出援兵支援,一個寨子一個寨子被攻破的消息送來了。
明軍隻用五日就攻到了主寨外,走都需要走五天。
與别的将領不同,考慮什麽火器爲重會導緻士兵懈怠等顧慮,趙安作戰的思路就是火力爲王,火力開道,沒有條件創造條件。
不動如山,侵略如火,其徐如林,其疾如風。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在各項事物準備的過程中,又麻痹了對手,然後不給對手反應的時間,擒賊先擒王,打蛇打七寸。
隻用了半日,在明軍炮火的摧毀下,兔子洞化爲灰燼,不費吹灰之力盡滅李成廣。
李廣成逃都來不及,寨子裏的人更來不及。
威震數十年的李廣成,在明軍的攻打下,猶如一場笑話,給土司們展現了什麽叫做雷霆之怒,什麽叫勢不可擋,什麽叫螳臂擋車,什麽叫雞蛋碰石頭。
土司們目瞪口呆。
他們想了很多的情形,考慮過明軍的優劣,地理的限制等等,可是結果就是結果,明軍勝利的太幹脆,李廣成甚至沒有給明軍造成什麽傷亡。
巨大的落差下,各個宣慰司和宣撫使更加的恭敬,所有人多日來的抱怨化爲了烏有,再也沒有人敢在趙安的面前露出不滿。
當初被趙安如何催促與被各種威脅的氣憤,誰也不敢露出來。
準備工作用了兩個月,戰事隻用了不到十天,而趙安從南下算起,隻用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幹淨利落的平定了叛軍。
朝廷收到了捷報後,第一反應是不信,第二反應是迷惑,第三反應是不可思議。
李廣成的實力雖然不強,可是地形優勢大呀。
兵部甚至做好了打長久戰的準備,準備了一年的時間,結果白準備了,不過兵部的官員們很快興奮了起來,趙安畢竟是兵部推選出來的人,證明了兵部的能力。
在朝廷大驚之下,準備誇贊趙安的時候,趙安又做了讓人觸不及防的事情出來。
他以觸犯軍紀,私連叛匪,陰謀造反等理由,一口氣斬殺了五個宣慰使,并破了他們的寨子,可他沒有大開殺戒,除了部落的頭人外,其餘的百姓被他恢複了自由。
“大明沒有奴隸,内陸宣慰司,宣撫司也沒有奴隸。”
趙安很明白。
委魯母百姓們的選擇,更不提内陸的這些宣慰司,他們與内地的百姓聯系更加的緊密,現實也的确讓趙安滿意,松開了握在腰間的指揮刀。
各寨子的百姓們蜂擁離開了大山,被各個商行招募,他們需要人手。
山外的世界多美美好,百姓們早就羨慕多時。
當然,趙安是個很果斷的人,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更不喜歡留下隐患,他的殺性,讓朝廷都無語。
這位鎮守西部的殺神,威名從西部七省傳到了内地。
如果朱棣在京城,他會忍不住的搖頭。
趙安是當年随他西征的小将,這位小将很能打,更能殺,從塔什幹殺到錫爾河,又殺到撒馬爾罕,從撒馬爾罕殺到布哈拉,向北殺到玉龍傑赤,向南殺到馬什哈德。
也是朱棣爲什麽沒有把趙安留在西部七省的原因,人們太畏懼趙安了。
不過呢,因爲朱棣的偏袒,許多的事迹沒有傳回國内,兵部隻看到了趙安的戰績,卻沒有看到他的做事風格。
趙安的做事風格,很快引起了朝廷大臣們的不滿。
可是趙安連拉帶打,拉攏地方百姓,消滅地方頭人的手段的确好使,不光沒有導緻當地騷亂,反而爲當地帶來了和平,以及百姓們過上了更好的日子。
因爲根據朝廷的規定,内地的宣慰司和宣撫使,百姓們屬于大明籍。
既然屬于大明籍,那就是納入了資源分配模式的體系,隻不過以前被頭人們阻止,現在失去了阻礙,沒有百姓們悲傷。
哪個百姓會因爲能分到錢而不高興呢,隻有資本家才會不高興。當然了,有些連自己立場都分不清楚的人,趙安也不會手段。
半年下來,地方的官員們上奏朝廷,認爲可以改土歸流。
工民聯合部,調研司等部門經過探查後,也給予了認可,認爲當地的老百姓們,應該過上更好的生活,除非朝廷不認可他們的大明籍。
既然都屬于大明百姓,那就應當受到工民聯合部的保護。
同時。
高麗各地的大商行聞到了風聲,早就開始來招募工人,随着高麗流民形勢越發的複雜,商行需要更多大明籍的工人維持自身的穩定。
大明商行其實更願意使用閹工管事,不過國内規定嚴格,退求其次,隻能從國内招人。
國内招人本來就很難,如今多出了幾十萬人,商行們可不會放過這個蛋糕,不然又要被大明工局搶先。
“來我們合勝昌,幹滿三年發婆娘,幹滿十年分房子。”
“來我們德茂商行,每個月一元八角錢的工錢啦。”
百姓們恢複了自由,成爲了香馍馍,一時間不知所措。
趙安因爲被禦史們彈劾太多,返回了京城接受問責。
朱高熾沒有理會趙安,而是沉思大明近些年的變化,以及儒學的發展,是否滿足了大明當下社會進步的應有的高度。
如果說十年前的混亂隻是停留在民間的話,那麽到了近年,其中也有大明疆域的問題,有了很多不同的聲音,和一些新的問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