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張勇面色鐵青,勃頸處血管狂跳,心中也不由生出一股後怕。
剛才如果不是習武多年的本能讓他及時擡臂,怕是脖子會被對面這個女人當場擰斷。
好狠!
好毒辣的手段!
誰能想到一個看上去如此嬌弱的小姑娘,竟有如此身手,而且不動則已、一旦動起手來如此的狠辣、決絕。
先是悍然發力,連人帶玻璃一起撞碎。
又趁張勇還沒能來得及回氣之時,沖到近前施展柔術,雙腿剿殺下手絲毫沒有遲疑。
“好!”
“好本事!”
張勇牙關緊咬,虎吼一聲朝對方沖去。
他身軀微伏、雙手前探,如下山猛虎,勢頭兇猛,甚至咽喉處還有低沉嘯聲隐隐湧出。
在傳統武術中,有‘聲随手出’一說。
因在發聲之際震蕩體内氣血,能讓動手的威勢再增一籌,悟的如此境界已是極少數。
許多修煉八極拳一輩子的人都做不到。
在習武方面,張勇确實不差。
面對兇猛來勢,牧雨俏臉發寒,嬌弱的身體猛然一擰,整個人好似白鶴亮翅淩空飛起。
同時雙手十指并攏,如同鶴喙般朝前輕輕一啄。
勁風鼓蕩。
詠春白鶴!
她赫然也修煉了武功,且不弱。
“彭!”
虎形與鶴形相撞。
張勇身爲男性在力量上本就占優,加之武技純熟,牧雨雖不弱卻終究比他差了些許。
“嗯!”
一聲悶哼,兩人齊齊後退。
張勇手腕顫抖,縮回身前定睛一看,但見自己的手掌掌心赫然插着一枚鋒利的玻璃。
玻璃入骨,鮮血橫流。
卻是在剛才兩個人在地上翻滾之際,牧雨偷偷藏了一枚玻璃在手中,此即趁機出手。
“啊!”
“好一個狠毒的女人,你找死!”
刺痛讓張勇忍不住瘋狂怒吼,雙目充血赤紅,腳踏地面再次沖出。
鐵山靠!
牧雨此時才剛剛回神,巨力震蕩的她身體發麻,見狀銀牙一咬,抄起一旁的闆凳就砸了過來。
“彭!”
闆凳本就不結實,被張勇硬生生撞碎,兩人再次在地面上翻滾,時不時腳踹、牙咬、手撓。
手段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地面上的玻璃,更是在兩人身上劃出道道血痕。
張勇也就罷了。
他皮粗肉糙,身上衣衫整齊,腳下運動鞋堅實,隻要注意着保護臉就沒有什麽大礙。
牧雨則不同。
她剛剛洗漱完出來,就被逼的動手厮殺,身上睡衣輕薄、腳下拖鞋也不知何時飛了出去。
這種狀态下,隻是一個翻滾,就已遍體鱗傷、鮮血橫流。
此女倒是強硬,即便如此依舊銀牙緊咬不吭一聲,時不時還借助玻璃給張勇來下狠的。
“彭!”
悶響傳來。
牧雨身軀蜷縮,貼着地面滑出數米,重重撞在牆壁之上,雙手一攤幾乎當場昏迷過去。
“想不到……”
張勇喘着粗氣站起,猶有後怕摸了摸脖頸,溫熱的鮮血沾滿手掌,也讓他眼眶狂跳:
“我今天差點死在一個女人手裏!”
“可惜。”
“你終究還是差了點!”
話音剛落,他就覺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側方襲來,不由驚叫一聲,身不由己朝一旁撲去。
“噗!”
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突兀浮現一個小坑。
子彈?
張勇雙眼一縮。
如果剛才不是那股力量推開自己,自己怕是已經中彈!
側首看去,卻見不知何時在三樓旁觀的方正出現在附近,正微眯雙眼擡頭朝遠方看去。
習武之人的感知十分敏銳。
尤其是在方正悟的武道意志的境界後,就算不動手,隻是一個帶有惡意的目光都能感知到。
而此時。
兩股針紮似的感覺出現在他的身上。
這是……
危險的警兆!
“唰!”
身形一閃,方正在原地消失不見,兩記槍聲也于此即遙遙響起,子彈破空擊打在空地上。
遭!
屋頂。
一人面色一寒,猛然起身收槍。
“走!”
“走?”
不遠處的另外一人面露詫異:
“我們的任務是把牧家的小姐安全接回去,并擊殺可能跟來的追兵,現在人還沒有接到,更别提殺死追兵,回去後你怎麽向上面交差?”
“那人太古怪。”狙擊手眼眶跳動:
“甚至……”
“我懷疑他根本就不是人,現在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再說,沒有了命一切都是空的。”
“怎麽會?”同伴搖頭,架起步槍注視下方:
“距離這麽遠,打偏是常有的事。”
?
狙擊手搖頭。
剛才的那一幕對方看的并不清楚,他可是透過瞄準鏡看的一清二楚,那人的移動速度……
匪夷所思!
那根本就不是人的速度。
他心頭狂跳,面上卻是毫無表情,伸手扯下外套露出裏面的外賣服,一聲不吭朝電梯行去。
就連狙擊槍都仍在原地。
至于同伴,他已經盡到了勸說的義務。
“叮……”
電梯來到三層,他擡步走了出來。
同時擡手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上面不知何時亮着一個紅點,也說明了同伴的命運。
死了!
這麽快?
自己坐電梯還沒來得及下樓,對方就已經上到樓頂還殺死了一位手持槍械的精銳雇傭兵。
狙擊手雙眼收縮,解開手表随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裏。
“咔嚓……”
下到一樓,打開後門。
一人映入眼簾。
是他!
他什麽時候下來的?
狙擊手心頭狂跳,面上卻是一如既往的毫無表情變化,朝着方正點了點頭,兩人擦肩而過。
“有意思……”
方正輕笑,緩緩轉首:
“僞裝做的不錯,可惜,你的心跳跳的太快了,就算相隔數米我也能聽的清清楚楚。”
“噗通!”
“噗通!”
“……”
他緩慢出聲,不疾不徐,用聲音模拟心跳聲,頻率竟是跟狙擊手的心跳聲一般無二。
“唰!”
狙擊手猛然轉身,手中也多了一柄手槍,目泛狠辣:
“去死!”
同時。
場中人影閃過。
“彭!”
槍聲響起,卻擊在空出,狙擊手身體一軟,癱倒在地。
…………
狙擊槍!
槍長一米四,淨重十幾公斤,口徑十毫米左右,裝填了七顆子彈,射程在千米開外。
這種東西,可以把人輕松打成兩段。
就算是武師第三境修成護身罡氣的武者來了,中槍活下來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這種東西竟然能被私人持有?”
方正微眯雙眼,若有所思。
他那位名義上的‘師兄’曹武,綽号泰坦,就是一位雇傭兵,且似乎在雇傭兵裏的地位不低。
但,
就算是曹武所在的組織,都沒有能力往夏國境内送來狙擊槍。
也許能。
但至少不能随便着裝。
而牧家卻能!
牧家,
好像并沒有軍方的勢力背景。
有如此手段,也難怪能成爲西洲一霸,更是一句話就讓陳家不敢做自己的玉石買賣。
确實了得!
方正一直在國内,習慣了安穩平和的日子,對于國際上、緬國國内的情況知之甚少。
雇傭兵,
其實一直都活躍在世界的舞台。
有些國家的現役兵人退伍後,優先考慮的職業就是雇傭兵,某些雇傭兵背後甚至有着國家背景。
名義上是雇傭兵,實際上是國家隊。
做着一些國家不方便出面的事。
緬國也與夏國不同。
緬政府并不能掌控國内各區。
如牧家經營的區,明面上效忠緬國政府,實則早就自立爲王,内裏治理也是一片混亂。
緬國與夏國接壤。
牧家又有經營多年渠道,把一些雇傭兵、武器悄悄送進來不難。
隻不過牧家也不敢做的太過,畢竟國外的事某些人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國内卻不行。
一旦太過……
引來雷霆震怒,牧家轉瞬就會被碾成粉末。
…………
“老闆。”
張勇提着奄奄一息的牧雨,扔在方正身前。
他在道上混了不少年,見過不少兇殺案,卻還從沒有真正殺過人,事到臨頭難免畏懼。
不過,
如果方正執意要他殺人的話,他也會做。
“殺了我,牧家不會放過你們的。”
牧雨掙紮着擡頭,遍布血絲的雙眼怒瞪方正:
“你……”
“也會死!”
“是嗎?”方正不置可否,面上若有所思:
“你們牧家的實力确實出乎方某的意料之外,看來并不隻是一個有些霸道的經商世家。”
“也罷!”
他五指伸展,大手前探。
腰間五鬼兜輕顫。
“嗚……”
場中陰風驟起,五股黑煙從五鬼兜冒出,化作五頭猙獰怨魂,張牙舞爪朝牧雨撲去。
五鬼并未刻意隐藏,因而但凡旁觀之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張勇先是目露驚恐,下意識後退一步,随即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表情變的狂熱起來。
難怪!
難怪田亮說老闆是神仙人物。
原來是真的!
老闆不止武功了得,竟然還會這等匪夷所思的手段。
而不遠處的那群年輕人,何曾見過這等場面,一個個失聲尖叫、屁滾尿流朝着遠方逃去。
不過眨眼功夫,伴随着一連串汽車轟鳴聲,全都跑了個幹幹淨淨。
打架鬥毆乃至殺人,他們還有膽子旁觀,甚至想過拿出手機錄制下來,但出現鬼物……
手機也被扔在原地,隻想着盡快離開,至于一開始想的報複心思,更是早就丢到雲霄之外。
“啊!”
牧雨脖頸揚起,口發凄厲慘叫。
鬼物入體,在她體内肆虐,更是不停沖擊着神魂意識,讓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撕成碎片。
方正面色不變,輕捏法印。
迷魂術!
即使不借助法壇、不誦念咒語、不用符箓,以他現在的修爲,也可成功施展出法術。
法力一動。
面前的牧雨眼神一僵,整個人就如一具傀儡般擡頭看來。
方正手捏印訣,開口問道:
“我問你,牧家爲何看上方某的瓷器?”
“牧家有意打造奢侈品集團,方瓷是其中重要的一環,而且雷走紅瓷的配方能夠改良瓷器物性,對倭國那邊的人來說很重要。”牧雨木讷開口:
“所以要不擇手段拿下。”
“倭國?”方正眼神微動:
“你們牧家與倭國人有關系?”
牧雨沉默了片刻,眼神中似乎顯出掙紮,不過還是被法術給鎮壓下去,一臉癡呆道:
“當年祖上起家,就是得了倭國人暗中的支持,倭國退走夏國時留下的東西都給了我們牧家。”
“現在,牧家的一部分股份也在倭國人手中。”
“呸!”
張勇吐了口唾沫:
“賣國賊!”
他雖然不是好人,卻也分得清大是大非,牧家這種人做着本國生意卻暗中勾結外國。
全都該死!
“你們牧家有多少人?多少産業?都分布在在哪裏?”方正繼續開口,聲音毫無情緒波動:
“如果我想找到你們牧家人,都該去哪裏?”
張勇眼神微動,下意識看了眼方正,不知何物心中突然一寒,下意識低下頭不敢多看。
“牧家有老爺子、二爺,大伯……”
牧雨老老實實開口:
“除了國内的生意,還有緬國的兩個基地,明面上是我們牧家說了算,實則是倭國控股。”
“弄來的槍械也是倭人的渠道。”
“……”
良久。
“嗯。”
方正輕輕點頭:
“說的還算清楚,你可以去了。”
說着散去手印,失去壓制的五鬼當即口發興奮咆哮,在牧雨身上一卷,肉身瞬間化爲枯骨。
美人化白骨。
這一幕同樣駭人。
“走。”
方正揮手,朝張勇示意:
“去一趟西洲。”
?
張勇面色微變,忍不住低聲道:
“老闆,西洲是牧家的地盤,那女人說的很清楚,牧家戒備森嚴,您……要不要考慮一下。”
“話少說。”方正負手前行:
“老實做事就行。”
“是。”
張勇應是。
*
*
*
西洲。
此地山水交錯縱橫,有着諸多易守難攻的要地,曆朝曆代,這裏都是兵家必奪之地。
現今科技發達,高樓大廈也能建于山坡,城市繁華漸漸蓋過茂密山林,大道雖然崎岖卻也通暢。
豐裕集團。
牧家人控制的總部。
牧三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面色鐵青挂斷電話。
兒子的死,讓本就精神不正常的妻子失控,吵着鬧着要出院,差一點就從樓上跳下來。
“瘋瘋癫癫……”
“還不如死了!”
咬了咬牙,他起身來到落地窗前朝外看去。
這裏是西洲最高的辦公大樓,站在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可以俯瞰整個城市,一切繁華都盡收眼底。
“白發人送黑發人……”
“放心!”
他口中喃喃:
“元淳,我會讓那個方正下去陪你的。”
“是嗎?”就在這時,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不過相較于方某,我覺的還是閣下下去更好,有牧家的親人陪着,牧少也不會感到寂寞。”
“嗯?”牧三猛然回頭,看向房間裏突然冒出來的人影:
“你是誰?”
“何必明知故問。”方正搖頭,問道:
“牧世充在哪?”
“方正!”牧三雙目圓睜:
“殺了元淳、牧雨,你竟然還敢來西洲?”
“我人已經來了,說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方正開口,突然眼眉微挑,面露詫異看向對方:
“你是怎麽通知的安保?”
“算了!”
搖了搖頭,他單手前揮:
“時間來不及了,我送閣下下去陪牧少。”
“彭!”
牧三身體一震,整個人如同出膛炮彈一般撞向落地聲,與漫天玻璃一起落向下方密林。
呼嘯狂風透過洞開的落地窗灌入房間,也吹的方正發絲飛揚。
“第一個!”
…………
養老院。
牧家二爺坐在輪椅上,扭動開關讓輪椅推着他朝前行去,一路上跟其他老人擡手打着招呼。
進了屋。
關上門。
房間裏一人已經等候多時。
“……曲市的方正?”
目視來人,二爺雙眼眯起,音帶感慨:
“想不到,你竟然真的來西洲了。”
“是啊。”
方正點頭,神情淡然:
“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既然已經得罪了牧家,索性得罪到底,也省的以後麻煩。”
“好心性!”二爺輕歎:
“殺人就殺全家,真是想不到,現在這種社會,也會出現你這種做事肆無忌憚的人?”
“前輩也讓我很意外。”方正拿起桌上的一個物件在手中把玩,眼露思索:
“當年牧家老大在外打拼、二爺您在内主持局面,一内一外把牧家一步步發展壯大。”
“現如今……”
“二爺您怎麽混到來這種地方養老?”
以牧家的财富、身份,想要養老有的是好去處。
“這裏雖然不太高端,卻也不錯。”二爺咧嘴笑道:
“關鍵是都是年輕時候的熟人,我待在這裏也舒心,人這一輩子……舒心就足夠了。”
“說得好。”
方正輕擊雙掌,問道:
“不知二爺那位兄長在哪?我去了牧家老宅、集團總部、城外别墅,都沒能找到人。”
“還有牧世充……”
“做人留一線,以後好相見。”二爺面露沉吟:
“何必做的那麽絕?”
“呵……”方正輕呵:
“前輩,你覺得我放過他們,他們會放過我嗎?”
二爺默然。
“說吧。”
方正開口:
“說完,我送前輩上路。”
二爺張了張嘴,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随即無奈輕歎:
“他們如果不在老宅的話,大概率去了緬國,大哥早在幾年前,就已在緬國定居養老。”
“他老了,對你也構不成威脅。”
“也許。”方正點了點頭,确認對方沒有撒謊,手臂輕揮,五鬼呼嘯着把對方裹入黑煙。
黑煙散盡,原地隻剩一對枯骨。
“第二個!”
…………
某處夜場。
幾個年輕人正聚在一起狂歡。
喧鬧的音樂、斑斓的燈光、曼妙的女人,刺激着人的激素水平不停上揚。
“六哥。”
一人扯着嗓子大吼:
“牧家沒有了牧元淳、牧雨,這一輩還不是你說了算,我們兄弟幾個看來是跟對人了。”
“别這麽說。”有人搖頭:
“那可是六哥的兄弟姐妹。”
“切!”對方比了個中指:
“咱們這群人,誰沒有兄弟姐妹?要我說死的好,我就不喜歡他們那個耀武揚威的樣。”
“哈哈……”
衆人大笑,包括那位被人喚做六哥的人,也是一臉暢快,絲毫沒有剛死了親人的悲痛。
“嗡……”
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瘋狂震動。
六哥看到來電顯示後伸手示意,其他人紛紛停下呼聲,就見六哥拿起收起接通電話。
“喂……”
“死了?”
“我知道了。”
寥寥幾句,六哥的面色就變的極其難看,挂了電話他徑直起身:
“諸位,今天不好意思,我有事不能再留這了,兄弟們吃好玩好,先記在我的賬上。”
說着也不做解釋,分開衆人朝後門而去。
“強子!”
“少爺。”
貼身保镖急忙湊到近前。
“走。”六哥壓低聲音,面露凝重:
“去我在西山的别墅……不,還是去大學城附近的小房子,那裏人多也沒幾個人知道。”
“少爺。”
保镖面色一變:
“是發生什麽了嗎?”
“嗯。”
六哥點頭,眼泛恐慌:
“三叔、二爺爺,還有幾個人都死了,就在今天,小姑打電話讓我躲一躲,叮囑我最近千萬不要冒頭。”
“什麽?”保镖面色大變:
“是誰,竟然敢朝牧家人動手?”
不僅敢動手,而且已經得手,這才是真正恐怖的地方。
“别問了。”六哥擺手:
“咱們趕緊走。”
“是!”
保镖急忙應是,在前面引路,兩人上了車,直奔大學城而去,前方紅綠燈處空無一人。
車輛停下。
“轟!”
一團火光爆開,把轎車盡數包裹。
不遠處。
方正拉了拉帽檐。
“第七個!”
玄火十二真章中的離火符,威力出乎意料的強悍,關鍵是可以疊加使用且不易被人察覺。
往車底下随便沾上幾張,一旦引爆,威力堪比炸彈。
車裏面的人,幾乎沒有幸存下來的可能。
“啊!”
“爆炸了!”
“汽車爆炸了!”
“我就說汽油車不安全,一旦着火立馬爆炸,立馬的人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不如電車安全。”
“去你的,别亂說!”
街上,喧嘩聲四起。
…………
山區。
某處隐于山林間的别墅。
牧燕娣放下手機,面部肌肉狂跳,眼中的怒火如有實質。
死了!
又一個牧家人死了!
“小姐。”
一人低語:
“走吧,先出國再說,隻要人在其他的都無關緊要,出去避避風頭,總好過現在情況不明。”
“走?”
牧燕娣猛然轉身,怒瞪對方:
“去哪裏?”
“我的家人正在被人屠殺,你卻讓我遠走高飛,我今天就要看看殺人兇手到底是誰?”
“方正?”
“如果是他,我就讓他碎屍萬段!”
她邁步上前,朝窗外看去,銀牙緊咬:
“牧家在這裏布置了多年,我就不信……,區區一個人,他能夠闖進來把我給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