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大花臂、現在的保镖兼司機田亮轉動方向盤,讓黑色的商務車平穩駛入高速路。
隔斷後,是兩兩相對的四個航空座椅。
大鵬整個身子陷入座椅之中,兩眼無神,久久不語,似乎還沉浸在聚會的氣氛當中。
“想什麽哪?”
坐在對面的方正把玩着手機,笑道:
“驚訝我現在的成功?”
“确實挺驚訝的。”大鵬眼珠子動了動,道:
“沒想到,我兄弟竟然會有這麽大能耐,以後再出去跟人吹牛打屁也有炫耀的資本。”
“和尚……”
“你是怎麽做到的?”
“巧合。”方正聳肩:
“運氣占了九成,實力隻有一成。”
“我怎麽沒有這麽好的運氣?”大鵬搖了搖頭,也不再繼續追問,而是若有所思道:
“我決定了。”
“結婚!”
“真的?”方正訝然,道:
“真結婚,我一定送上一份厚禮,不過姜家不差錢,到時候送什麽禮物還真要好好想想。”
“不。”大鵬搖頭:
“我不娶姜涵,娶楠楠。”
“啊!”方正一愣:
“不是……,你今天來不就是爲了向姜涵求婚的?而且你跟楠楠……你們倆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沒分幹脆。”大鵬從座椅上直起身體:
“經過今天的遭遇,我才算明白什麽樣的女人适合自己,姜涵她跟我就不是一路人。”
“你要想好。”方正收起手機,正色道:
“姜涵學曆高、家庭好,就連長相都不差;楠楠初中都沒畢業,老家農村的,做房産銷售工作。”
“我沒門戶之見,但這兩人……”
“确實相差很多。”
娶姜涵,姜家能給大鵬提供平台、資助,不論是對他自己還是對親人、後代都有好處。
而楠楠……
會多許多累贅。
當然,
這是不計算感情的情況下,感情這種事也很難計算清楚。
“我明白。”大鵬歎氣:
“如果娶了姜涵,我這輩子就能少走十年彎路,這不是開玩笑,是真的少奮鬥十年。”
“但和尚……”
“你覺得我跟姜涵合适嗎?”
方正沒有吭聲。
合不合适,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他從不過問别人的感情事,一來不懂二來容易棒打鴛鴦。
“你走後,我跟其他人聊天。”
大鵬撓了撓頭,道:
“他們說的我都不懂,也不感興趣。”
“什麽渠道、什麽稅負、什麽國際大環境……,隻要一想以後我會天天過這種日子,就頭皮發麻。”
“掙錢嗎。”方正開口:
“都這樣!”
“我可學不來。”大鵬連連搖頭:
“都知道好好學習對未來好,上學的時候我還不是一看書就犯困,現在也是一個樣,聽到談生意就走神。”
“還是混日子最适合我。”
方正無語。
“還有那大舅哥。”大鵬撇嘴,面泛不屑:
“給練了變臉似的,一會冷言冷語的嘲諷、一會又是高高在上,一會熱情的像是親兄弟。”
“我可沒他這種能耐!”
其實大鵬很清楚,姜朔那種人才更容易出頭,畢竟唾面自幹的能耐不是人人都有的。
被人打臉,還能笑嘻嘻套近乎。
幾個能做到?
而且對方還有真本事,也願意奮鬥,他不成功誰成功?
“哎!”
歎了口氣,大鵬道:
“我這人就是小市民的命,對做生意不感興趣,生意場上的事也是能不摻和就不摻和。”
“楠楠……”
“才最适合我。”
“随你吧。”方正搖頭,也不多勸:
“不做生意不賭博,以你現在的情況也過不了苦日子,怎麽過都是一輩子,自己開心就好。”
“這話在理!”大鵬重重點頭:
“有酒沒有,咱們喝一個!”
方正拉開車載冰箱,從中拿出兩瓶冰鎮啤酒。
“吹了!”
“當然。”
*
*
*
幾天後。
還是商務車上。
一身職業女強人打扮的文蕾手拿一沓文件遞了過來,道:
“我還是當初那個意見,紡織行業發展到現在,已經是一片紅海,不懂這一行的人貿然沖進去隻會碰的頭破血流。”
“五百工人……”
“現在的雲織紡織廠就是一個吞金獸。”
五百員工,除了保安和負責簡單工序的織工工資稍低,其他人的工資都在四五千往上。
織工,
尤其是有經驗的織工,現在已經很難低價招來。
再加上工廠包吃包住、足額繳納五險一金,平均下來每個人每個月的支出早就超過萬元。
一個月,
打底七百萬!
再加上其他亂七八糟的支出,擁有五百員工的紡織廠,每年的淨支出最少也要一億。
想要掙錢。
淨收益也要超過一億才行。
但目前雲織的收入根本就抵扣不了支出,每個月都要往裏墊錢,所以才說是吞金獸。
“我招五百人,就能有五百個家庭不至于沒有收入,對于曲市的穩定也算有了小小的幫助。”
方正開口:
“這個社會就是這麽運轉的,如果人人隻顧自己,受傷的會是所有人。”
“公司提供就業崗位,就是社會責任心的體現,這話可是趙先生說的,不能不聽啊。”
五百工人已經如此難辦。
曲市有上百萬家庭,可想而知需要的就業崗位有多少,維持社會有序運轉又該有多難。
“可是……”文蕾眉頭緊皺:
“公司現在的賬上也不是那麽寬裕,織廠器械升級換代更是需要一大筆錢,接下來怎麽辦?”
“文老闆。”
見她一臉愁容,方正忍不住笑道:
“以後咱們不妨立個規矩,你隻需要負責花錢推廣,至于資金方面的問題,你不用多管。”
“怎麽樣?”
文蕾擡頭,沒好氣道:
“我當然願意,就怕你手裏的錢不夠。”
說着,
指了指面前的文件。
方正名下目前有四家公司。
方瓷負責生産、銷售瓷器,定位是高端奢侈品;靈玉負責開采、銷售礦石,主打玉石買賣;鼎立是資産處理公司,目前擁有方瓷、靈玉銷售門面的所有權。
現在又要加上雲織。
其中。
方瓷每月淨利潤過千萬。
靈玉銷售額逐漸下降,上個月僅有四百萬,不過如果方正願意的話,随時可以提高。
鼎立名下的門面多是貸款入手,還處于還貸階段。
也就是說……
目前最主要的盈利項目來自方瓷!
但最近幾天方瓷的情況明顯有些不妙,網上冒出來大量水軍,瘋狂攻擊方瓷的産品。
銷售額尚未出現變化,但預定的數量大幅度漸少,更有不少人選擇了退貨。
退貨比暴漲。
“我覺的……”
文蕾想了想,低聲道:
“牧家的提議,如果價錢真合适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
“嗯。”方正摸了摸下巴:
“有人找過你?”
“是。”文蕾點頭:
“那邊給我的酬勞很高,隻要能夠說服你出售股份,立馬入手一千萬,你說我能不動心嗎?”
說着翻了翻白眼。
一千萬!
這對文蕾的家庭來說絕不是一個小數目。
不過她此時能輕而易舉的說出來,顯然相較于一千萬的财富,更傾向于方正的看法。
這也是兩人之間的信任。
“牧家入股,對方瓷的渠道推廣确實很有好處。”方正停下手上的動作,認真思考了一下,道:
“不過我不喜歡那個牧元淳,更不喜歡牧家做事的方法。”
“方老闆。”文蕾身軀前傾:
“你是說,暗中指使人黑方瓷的是牧家?”
“不是牧家還能有誰?”
“也是!”
網上并不乏不喜歡方瓷的人,但要想真正對方瓷造成影響,絕不是這麽簡單能成的。
發動這麽多有影響力的水軍,耗費巨大。
“那位牧公子今天在雲海酒樓設宴。”文蕾問道:
“還是不去?”
“不去。”方正開口:
“我今天有客人。”
“如果他還是打電話過來,直接告訴他我對牧家的投資不感興趣,至于方瓷生意的影響……”
“呵!”
他輕呵一聲,慢聲道:
“文老闆,在資金方面你可以無條件相信我,牧家再有錢,也不可能把方瓷給壓下去。”
“再等等,轉機馬上就來了。”
?
文蕾挑眉。
雖然不知道方正的底氣從何而來,但聽到這句話,她心中的躁動不安竟真的平複下去。
方瓷,
是打不垮的!
至于轉機……
在哪裏?
心中不解,但方正本人就頗爲神奇,文蕾還是選擇相信。
“好吧。”
收起文件,她點了點頭:
“前面讓我下來。”
*
*
*
曲市火車站。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出兩道倩麗身影。
秦書漫背着皮包、拉着旅行箱,邁着修長的雙腿擠出人群,不時朝身後的沈秀婷招手。
“婷婷,快點跟上,别東張西望了。”
“書漫姐,别着急嘛。”沈秀婷饒有興緻看着周圍的攤位,道:
“我還是第一次來曲市,想不到你們這裏的火車站這麽大,裏面還有那麽多做生意的。”
“都是賣紀念品的。”秦書漫搖頭:
“想買紀念品,可以去天盤山小市場去買,同樣的東西那邊比這裏便宜很多,還更有紀念意義。”
“去七裏鋪也行。”
“走了!”
“姐夫叫了人在外面接我們,别讓人等着急了。”
說着拉住沈秀婷的手腕,朝外行去。
“書漫姐。”
沈秀婷理了理長發,踏步跟上:
“你那位姐夫是做什麽的?他真能讓我們見到南朝來的by組合?我可是他們的粉絲。”
“應該沒問題。”秦書漫點頭:
“姐夫不是那種說大話的人,by組合現在又在曲市辦演唱會,他說可以肯定就可以。”
兩人剛剛走出火車站,就被一人攔住去路。
“秦書漫秦小姐?”
來人身材壯碩,黑西裝、墨鏡打扮給人一種無形的威懾力,也讓兩女下意識後退一步。
“是。”
秦書漫面露狐疑:
“你是哪位?”
“我叫田亮。”田亮咧嘴一笑:
“老闆讓我來接兩位。”
說着,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舉手牌,上面赫然寫着秦書漫、沈秀婷兩個人的名字。
“來。”
田亮接過旅行箱,伸手前引:
“兩位這邊請。”
兩女對視了一眼,相較于秦書漫的狐疑,家世尚可的沈秀婷對這種事卻是習以爲常。
随即舉步跟上。
車位上的商務車車門打開,方正站在一旁笑臉相迎:
“書漫,歡迎回來。”
“姐夫!”
看到方正,秦書漫兩眼彎成月牙,語氣中透着股親近,被陌生人接待的擔憂也悄然散去。
“嗯。”
方正點了點頭,看向場中另一位女子,伸手道:
“你就是書漫常提的沈秀婷吧,我是方正,曲市本地人。”
“是。”
沈秀婷點頭,伸手輕握,眼中帶着好奇:
“書漫姐也常提起您。”
對于秦書漫口中的姐夫,她聽說過不少次,現今首次見面,可以說與她想象中一點也不一樣。
在她想來。
方正應該是位風度翩翩的文弱書生,深情且單純,不然也不會被秦書漫姐姐給看上。
實則。
面前的男人身高逼近兩米,體型壯碩、陽剛氣十足,就像是一位職業的籃球運動員。
相貌并不算出衆,但十分耐看,尤其是那一雙眸子,就好似黑珍珠一般通透、純粹。
皮膚更是好的吓人。
在日光照耀下,皮膚表層就像是有一層朦胧光暈。
初看尋常,多看幾眼就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沈秀婷更是感覺芳心跳動,俏面發紅。
這種男人……
簡直完美符合自己的要求。
在她審視方正的時候,方正也在打量她。
沈秀婷是秦書漫男朋友的表妹,兩女同齡且在同一所大學上學,自然而然成了好朋友。
此女五官精緻、眼神靈動,相貌身材都屬出類拔萃的女性,就是皮膚有些太過白皙。
氣息……
也太弱。
應該是體質太差,或者先天元炁不足。
“上車吧。”
上了車,沈秀婷習慣性摸了摸座椅扶手,視線轉動把場中一切盡收眼底,好奇問道:
“我記得這車要三百多萬,姐夫你是做什麽生意的?”
“三百多萬!”
不等方正回答,秦書漫已經雙眼圓睜: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沈秀婷翻了翻白眼:
“書漫姐,你表情不要那麽誇張。”
“應該是。”方正點頭:
“公司出錢買的,說是可以抵扣稅款,這些東西我也不懂,倒是坐着出去能休息會。”
“至于我做什麽……”
“以前做瓷器生意,現在開了家紡織廠。”
“紡織廠?”沈秀婷美眸亮起:
“我家也是做這一行的,不過最近這兩年生意不好做,人工支出太多,我爸已經準備把工廠簽到馬來那邊去了。”
“确實。”
方正點頭:
“現在的人工不便宜。”
“曲市這邊還行,紡織業不算太發達,有些人不想出遠門,幾千塊錢也願意來廠裏。”
沈秀婷點頭附和。
她從小就跟着父母在紡織行業厮混,對紡織、印染、成衣制造、配飾及輔料都有了解。
各種經編機、緯編橫機、緯編圓機更是張口就來。
加工、代加工……
諸多門路都很清晰。
一番交談,倒是讓方正刮目相看。
家庭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在方方面面,商人家庭出生的人,幾乎個個都有經商天賦。
不是因爲他們更聰明。
而是對父母所在的行業,對各種商業途經門清,而尋常人家根本無法獲得這些經驗。
學習、上大學,無疑是一個很好的出路。
但尋常家庭培養出來的孩子,大學畢業也是要給人打工,而有些人從小就被培養做老闆,目标從一開始就不一樣。
打工?
是不可能打工的!
“秀婷懂得真多。”
方正取出幾瓶飲料,遞給兩女:
“熱飲,暖暖肚子。”
“謝謝。”
沈秀婷俏面微紅。
她不知道方正是不是有意,但因爲母親懷她的時候不小心動了胎氣,沈秀婷的體質很差。
從小到大隻能喝熱飲。
“明星演唱會也是可以承包的。”
方正話鋒一轉,說起兩女感興趣的話題:
“有專門的公司負責運營明星演唱會,它們有的自己投資運營,有的直接外包給第三方。”
“尤其是國外的公司,它們在國内影響力不足,也不懂國内的渠道,大都會選擇外包或分紅。”
“根據明星影響力不同,演唱會的承包價也會不同。”
“就像這一次南朝的by組合,承包價格好像是兩天三百萬,額外的特殊收入則是對半分。”
“姐夫。”秦書漫好奇問道:
“承包演唱會,怎麽掙錢?”
她一直以爲,演唱會都是明星自己辦,或者說粉絲籌集出錢資助,想不到還可以外包。
明星的經濟工作直接拿走三百萬承包費,承包方怎麽掙錢?
“門票是一方面。”
方正開口:
“不過絕大部分明星,單憑門票收入是不夠承包費的,就像這次by組合,門票似乎就隻賣了一百多萬。”
“還有各種演唱會現場的各種贊助、宣傳、廣告……”
“這次承包演唱會的人是我朋友。”
“據她說,投資三百萬籌備了将近一個月,還要處理各種事情,也就掙了一二十萬,并不劃算。”
夏紅說過好幾次後悔,不該一時興起做這種買賣,就算要做也該找幾個人合夥來辦。
承包演唱會,看似挺有意思,實則極其繁瑣。
當然。
如果是頂流,單單門票前就能掙得盆滿缽滿,不過那等頂流的演唱會也不會承包出去。
“兩天三百萬。”沈秀婷掐指默算:
“一個月就算休息十天,也能跑十個場子,也就是三千萬,一年下來豈不是好幾億。”
“明星的生意真好賺!”
“沒那麽誇張。”方正搖頭:
“明星不可能一直跑場子,一年能有個十幾場也就差不多了,而且大頭要先分給經紀公司,剩下的錢還要支付員工工資,最後剩下的才是組合裏那幾人平分,應該多不到哪去。”
當然。
明星還有其他收入,像by組合,在大火的這幾年,每年掙個幾百萬乃至上千萬很輕松。
遠遠超過普通人。
“這樣……”
秦書漫歎氣:
“什麽都是生意,處處都是金錢。”
“是啊。”方正輕笑:
“就像我們。”
“明星在酒店吃飯,我們付錢,到時候去跟他們見個面、說個話,還要拿出來一萬來打點。”
也有酒店請客,到時候讓明星留下一張合影,可以做宣傳用,對外宣傳某某明星來過酒店。
住宿,
同樣如此。
某某明星住過這裏,住宿費不要錢還要給錢。
秦書漫兩眼發直,心一直往下墜,就連即将見到偶像的好心情,也被搞的興緻缺缺。
見偶像,
在她心目中屬于極其純粹的一件事。
不容玷污!
但現在……
花錢、花錢,還是花錢!
原來那些電視屏幕上青春、陽光、漠視金錢權利的少年,一個個都是他人撈錢的工具。
“别這樣。”
沈秀婷輕拍她的手背:
“哥哥們也是要吃飯的。”
“哥哥?”方正一愣:
“他們好像也不大。”
“跟我們同歲。”沈秀婷面上一紅,解釋道:
“但在我們上高中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開始出道,我們剛畢業,他們已經走上社會好幾年了。”
“好吧。”方正搖頭。
…………
停下車。
田亮拉開車門,引着三人下車。
“咦?”
門前一道人影讓他面露詫異,随即搖了搖頭不再理會,躬身領路:
“老闆,他們在樓上用餐。”
“嗯。”
方正擡頭,邁步前行。
就在這時。
“噗通!”
伴随着一聲悶響,一人重重跪倒在地:
“方老闆,請收我爲徒!”
“咦?”
“嗯?”
兩女愣神。
方正也垂首看去,眼泛疑惑:
“你是……”
“老闆。”田亮上前一步,低聲道:
“他叫張勇,就是前幾天在雲海拿刀子想朝您下暗手那個,今天應該是出院了,竟然妄想拜師?”
說着不屑輕哼。
拜師?
你也配!
自家老闆何等本事?
那可是言出法随的神仙人物,自己老早跟随,鞍前馬後,也不過學了幾手心意拳。
你還想拜師?
我都不夠格!
張勇應該還沒有好利索,身體右傾、左腿微彎,撐着身體的雙手也是在不停的打顫。
方正了然,踏步前行,并不打算理會:
“走吧!”
“是。”田亮應是,猛的一腳踢出:
“滾開!”
“彭!”
他這一腳結結實實落在張勇身上,把人踢飛數米,撞在牆上癱軟滑落,也算報了當日一拳之仇。
“兩位姑娘。”
轉過身,田亮畢恭畢敬彎腰:
“裏面請。”
兩女面色一白,身體下意識繃緊,悄悄看對手一眼。
‘書漫姐,你姐夫到底是幹什麽的?’
‘我也不知道,從藝術學校畢業後好像做表演來着,後來做瓷器買賣,沒聽說幹别的?’
‘表哥家可不喜歡混*的……’
電閃間,兩人視線交流,表情也都變的有些古怪,在方正面前的态度也變的拘謹起來。
上了樓。
一身紅裝的夏紅已經在等候。
“秦書漫!”
她面露笑意相應:
“方老闆對你姐姐可是念念不忘,多少女人倒貼都不感興趣,我一直想知道她妹妹會是什麽樣的人。”
“今天算是見到了,果然是我見猶憐。”
“這位姑娘就是沈秀婷吧,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難怪能跟書漫當朋友,一樣标緻可人。”
“她姓夏。”方正開口:
“你們可以叫夏姐,承包演唱會的就是她。”
“夏姐。”
“夏姐好,麻煩夏姐了。”
兩女相繼行禮。
在對方有意示好下,三女很快打成一片,殊不知在兩女心中,夏紅就是電視裏的大姐大。
外表和善,内裏惡毒的那一種。
“這邊。”
夏紅伸手示意,邊走邊道:
“南朝的人規矩比較多,對女人也不夠尊敬,反正我個人是覺得他們挺沒有禮貌的。”
“等下見了人,合個影、說個話就好了,接觸太多的話可能會破壞你們對偶像的美好幻想。”
說着。
在一間包間停下,敲響房門。
“滋……”
房門打開,兩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其中一人身形微胖,見到夏紅後先是雙眼一亮,又看到場中這麽多人,眉頭又是一皺。
另一人帶着金絲眼鏡,朝夏紅點頭示意:
“夏經理,你來了。”
“錢哥。”夏紅伸手一引方正三人:
“這就是我提到的三位朋友,他們想進去跟by組合見個面、說句話,可以的話拍個合影。”
“No!”不等錢哥開口,那微胖男子已經搖頭道:
“!”
?
“錢哥。”雖然聽不懂對方說些什麽,卻能看出對方面上的不悅,夏紅眉頭一皺問道:
“他說什麽?”
“夏經理。”錢哥雙手搓動,道:
“您讓我有些難辦,如果是一個兩個也就算了,你帶這麽多人過來,對方不太願意。”
“什麽意思?”夏紅面色一變:
“房間裏那麽大,多幾個人怎麽了?而且我們又不在裏面多待,就是進去說幾句話,馬上就走。”
錢哥轉頭,看向微胖男子。
兩人小聲嘀咕了一下。
片刻後。
錢哥轉身看過來,雙手一攤:
“夏經理,抱歉的很,他們不答應。”
“……”夏紅面上肌肉繃緊,眼中隐含怒意,深吸一口氣才道:
“那好!”
“我不進去了,讓我這幾位朋友進去可以了吧?”
“一分鍾!”
“一分鍾就出來,絕不打擾!”
“不行。”錢哥還是搖頭,道:
“如果一開始你就隻讓這幾人進去也就罷了,現在帶這麽多人過來,已經惹得南朝的朋友不高興。”
“所以……”
“都别進去了。”
“當然。”
他目光落在夏紅身上,雙眼發熱:
“如果夏經理願意陪一會的話,也不是不能談。”
“彭!”
他話音未落,一個圈套已經落在他的臉上,巨大的力量直接讓他鼻孔噴血、踉跄倒地。
一道人影沖到場中,朝着錢哥踹了幾腳,随即伸手抓住那微胖男子的頭發,扯着頭朝門撞去。
“彭!”
悶響傳來。
微胖男子哀嚎着倒地。
“方老闆。”
張勇不知何時跟了過來,此即停下手上的動作,頭顱低垂:
“您請進。”
方正看着他,面無表情。
頓了頓才緩緩點頭:
“有勞。”
“應該的,應該的。”短短兩個字,卻讓張勇喜出望外,瘋狂點頭:
“能爲方老闆做事……”
“我什麽都願意!”
後方。
田亮面色難看,雙手時緊時握,恨恨瞪了張勇一眼。
馬屁精!
張勇回以一笑。
誰讓你沒有把握住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