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警官。”
方正淡笑伸手:
“我們又見面了。”
“你們認識?”
瞬間,太妹、遊戲男和他們的同伴面色一變,看情況方正不止認識對方,還很熟悉。
“嗯。”
面對方正的示好,林警官表情木然,也沒有握手的意思,開口問道:
“到底怎麽回事?”
他的态度讓幾人剛剛沉到谷底的心再次上浮,遊戲男道:
“警官,我們是自媒體工作室,在網上有一百多萬的粉絲,這人打壞我們的機器還打人。”
說着一指方正。
不過見方正側首看來,心裏下意識一寒,急忙把手放了下來。
他很聰明。
把自己有一百多萬粉絲先行說了出來,意味着有很大的影響力,如果亂判他可以發到網上宣傳。
到時候,林警官這身警服都可能要扒下來。
果然。
聽到對方有一百多萬粉絲,林警官的表情不由一變。
“警官。”
文蕾急道:
“他胡說,明明是這些人不經我們允許偷拍,不讓拍還動手打人,方正是正當防衛。”
“不錯。”方正聲音淡然:
“這幾人還要訛我,我記得敲詐勒索超過五千塊錢的話,可以判三到十年的有期徒刑。”
三萬以上,不是五千。
林警官有心提醒,想了想又無語搖頭:
“你們各說各有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好在這裏有監控,看一下就知道誰對誰錯了。”
以他的權限,調取監控不難。
不多時。
剛才發生的一幕就在平闆上複原出來。
“看!”
文蕾一指視頻中的黃毛:
“是他先動的手,我朋友才還的手,屬于正當防衛。”
“放屁!”太妹揚眉:
“強哥根本就沒有碰到他,而且我們的機器也是他弄壞的,打人、毀壞财務,你就等着坐牢吧!”
說着怒瞪方正。
“從視頻上看,确實是伱們的人先動的手,而且也沒有經過别人允許就私自偷拍,有錯在先。”林警官抿了抿嘴,朝地上緩緩蠕動的黃毛示意:
“這位的情況不怎麽好,還是先送醫院再說吧,至于損毀的機器,方正你就賠點錢。”
“把人打的那麽重,當是醫藥費了。”
他做着和事佬,打算把這件事糊弄過去,奈何兩方都不同意。
“憑什麽?”
遊戲男聲音高昂,帥氣的面頰扭曲變形:
“他打人、毀壞東西,應該把他抓起來才對,萬一強子受了重傷,還要他牢底坐穿!”
“别以爲是治安署的人就能偏袒。”
“我這就把視頻發到網上!”
說着拿出手機準備拍攝。
林警官皺眉。
他這麽辦看似偏向方正,實則是給幾人退路,畢竟面前這位可是在治安署挂了名的狠人。
當時。
方正一拳頭打裂看守牆壁,顯露的力量堪稱非人,動起手來十個人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咔嚓……”
裂響聲傳來。
方正面無表情松開手掌,一些手機碎片嘩啦啦落地。
“你幹什麽?”遊戲男面色大變。
“方正,你别沖動。”林警官同樣繃緊身體,倒退一步單手按在腰間,一有不對就拔槍。
面對方正,唯有手槍能給他帶來些安全感。
“我說過,不經過允許不要拍攝。”方正聲音冰冷:
“你們聽不明白?”
“咕噜……”
遊戲男咽喉滾動,明明對方沒有動手,隻是靜靜的看着,他卻感覺自己像是被野獸盯住一般。
身體更是下意識後退。
“視頻拍的不清楚。”
方正道:
“看着像是我奪了那人的機器,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碰到機器,東西是他自己故意摔壞的。”
說着,一指黃毛。
“這幾人偷拍、故意訛詐,訛詐的金額超過十萬,足夠判刑了。”
“林警官,把人抓起來吧。”
“你說抓就抓?”太妹怒道:
“打人、毀東西的是你,該抓的人也是你,今天治安署的人如果包庇,明天我們就讓網友見識見識曲市的治安環境。”
“怎麽回事?”就在林警官左右爲難的時候,一個沉悶之聲響起:
“都圍在這裏幹什麽?”
“賀署長。”林警官看清來人,當即低頭。
“嗯。”
賀江東看向方正:
“方老闆,又見面了。”
“賀署長。”方正點頭:
“有些日子沒見了。”
搞什麽?
遊戲男、太妹幾人面色一變。
這人到底什麽來頭,連治安署的署長也認識,自己不會捅了什麽不該捅的馬蜂窩吧?
賀江東沒有理會幾人的意思,問道:
“到底怎麽回事?”
“一點小事。”方正把事情簡簡單單叙述了一遍:
“賀署長,你覺得應該怎麽辦?”
“把人抓起來。”賀江東大手一揮,示意林警官動手:
“先關幾天審審再說。”
“憑什麽?”太妹嘶吼:
“你們官商勾結,我要到網上揭發你們,别以爲你是治安署的署長就能夠一手遮天。”
林警官也是面露難色。
天色太暗,從視頻上根本看不出來是方正摔得機器還是黃毛故意,但方正奪東西的動作确鑿無疑。
再加上把人打成這個模樣,還要抓人的話确實太袒護。
鬧到網上肯定會引起很大的輿論風波。
“一手遮天?”
賀江東挑眉,似笑非笑道:
“小丫頭,東西有沒有碰,查一下上面的指紋就知道了,而且……,你們幾個身上怕是還要别的案子。”
他這個治安署副署長不是白來的。
聽方正複述,就猜到這幾人應該是偷拍的慣犯。
以金錢誘惑他人,如果對方不受誘惑也就罷了,若是受不了誘惑肯定會有更刺激的挑戰。
最後上床也不是沒有可能。
然後……
拍成視頻傳到網上。
這種短視頻是某些人的摯愛,素人受不了誘惑之類的,他敢肯定這幾個人絕對做過。
*露、色*,以此牟利。
而且。
賀江東的一對招子極其歹毒,甚至能從那太妹身上看出她與幾個同伴全都不清不楚。
這種人,
隻要一審就會露出馬腳,身上不可能幹淨。
遊戲男幾人面色一變。
“算了。”
遊戲男擺了擺手:
“你們官商勾結,我們隻是平頭老百姓,鬥不過你們總行了吧,今天就當是我們哥幾個認栽。”
“東西壞、人被打也認了。”
“走!”
說着眨了眨眼,示意幾人離開。
“走?”
方正開口:
“得罪了我方正,還想走?”
“跑!”
不等他把話說完,遊戲男已經大吼一聲,率先朝前奔去,其他人也是有樣學樣各選一個方向逃竄。
“哼!”
方正輕哼,整個人突然在原地消失不見,好似一頭敏捷的豹子,飛速掠過遊戲男幾人。
幾乎是眨眼功夫,幾個人相繼倒地。
?
林警官面色一凝,下意識按住腰間手槍。
這種速度……
如果不是事先有準備,怕是就算有槍也沒用,一旦被逼近,以方正的力量更是能輕易殺人。
不止他。
賀江東同樣面露驚疑。
他知道方正的實力很強,但沒有想過竟然會那麽強,難道這世上還真有武林高手不成?
文蕾則是一臉驚奇。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方正?’
*
*
*
飛星酒店。
頂樓豪華包間。
文蕾朝後一仰,任由身體陷進軟綿綿的床褥,兩眼直勾勾的看着不遠處倒水的方正。
“多年同學,我發現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你。”
“呃……”方正聳肩:
“我在班裏就是個小透明,文老闆不了解很正常。”
“小透明。”文蕾抿嘴:
“治安署副署長是你朋友,那位林警官很明顯害怕你,動起手來幾個人都摸不到你的邊。”
“如果你想,肯定能成爲班裏的明星。”
“算了。”方正搖頭:
“我還是繼續當自己的小透明吧。”
“喝水!”
“喝酒吧。”文蕾攔開熱水,道:
“陸倩如果知道你的真實情況得話,肯定會很後悔,話說你們兩個當初是怎麽分的?”
“我們就沒有開始。”方正搖頭:
“三觀不合,談不上來。”
他當時剛剛失戀,大鵬說可以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填補一下,恰好又與陸倩看上了眼。
不過交流了幾天,就分了。
文蕾沒有多問,開了瓶啤酒自顧自的一口悶下,不多時就兩眼發紅,面上露出醉意。
“嗝……”
“想不想知道我在公司犯了什麽錯?”
“說來聽聽。”方正坐下,拿起一瓶啤酒陪喝: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還記得去年我找你打聽的事嗎?”文蕾道:
“那個帶着開采證的瓷器廠,我花費了幾個月的時間終于拿下,結果……卻轉不出去手。”
“呵……”
她輕呵一聲,嬌軀亂顫:
“這筆生意是我一位長輩介紹的,當時他信誓旦旦、賭咒發誓,想不到竟是個爛山芋。”
“現在……”
“攤子砸我手裏了,他卻把自己撇的一幹二淨,還說什麽當時一直勸我奈何勸不動。”
“假的!”
“都是假的!”
文蕾一會哭、一會笑,整個人瘋瘋癫癫,就連頭發也披散開來,啤酒更是喝了一瓶又一瓶。
方正輕歎。
她還是太年輕了,比不過公司裏的老油條,再加上想要做出成績證明自己,才跳進别人設的套。
自己又何曾不是?
當初可是沒少受欺負。
不過……
現在自己也是資本家了!
想到這裏,方正不由小抿一口,咧嘴輕笑。
漸漸的,文蕾醉了。
醉的還不輕。
她躺在床上傻笑,拉着方正的手道:
“你知不知道,我……我以前有個喜歡的人,喜歡的不得了,每天都想着怎麽見到他。”
“是嗎。”方正雙眼一亮,他還真沒聽說過文老闆有喜歡的人,這麽多年一直單身。
以文老闆的身材相貌,倒追男的還能追不上?
不由好奇問道:
“是誰?”
“何卓凡。”
“嗯……”方正當然認識何卓凡,當初在陳婉的演唱會上,還是托這位師兄才得到大明星的簽名。
隻不過……
“我好像記得,何師兄喜歡男的。”
“是啊!”
文蕾撇嘴,音帶哭腔:
“所以你能想到我鼓足勇氣表白的時候,有多尴尬嗎,那時候他的‘男朋友’還在旁邊。”
“我以爲他們是哥們。”
“誰知道……”
“是那種關系啊!”
“真慘。”方正點頭,看過去的眼神也帶着可憐:
“不過我有些想笑是怎麽回事?”
“去你的!”
文蕾扔過來一個枕頭:
“你不跟陸倩在一起也好,她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不跟男人來真的,身邊一直有好幾個男票。”
“應該是小時候窮怕了,現在千方百計弄錢。”
“不過你也别說她,陸倩可比有些女人幹淨多了,至少她找男票都會提前說明關系,雙方你情我願不來真的。”
方正挑眉。
我說當初怎麽感覺古怪。
剛聊幾句就讓自己買東西,雖然東西不貴,隻是些生活用品,但這做法确實讓人惡心。
“你别告訴她我說她的壞話。”
文蕾眯着眼,口中嘀嘀咕咕:
“我們是朋友。”
“嗝……”
“咱們也是朋友,都是朋友。”
“文老闆。”方正側首看來,道:
“你醉了,該休息了。”
這些話,正常的情況下文蕾絕不會說,興許已經喝到短片,明天根本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
“休息。”
文蕾咧嘴:
“我睡不着,睡不着。”
她伸手瘋狂拉扯自己的頭發,道:
“我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好好睡過了,方正你說我是不是得病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
方正探身看來。
确實。
文蕾面上雖然化了妝,但細看依舊有明顯的黑眼圈,這是熬夜加班加到不能正常休息?
啧啧……
萬惡的資本家。
“來!”
文蕾‘蹭’的一聲坐起:
“接着喝酒。”
“先等一下。”方正拍了拍衣袖:
“我去趟衛生間。”
來到衛生間,方正面色一凝,從身上取出一張符紙,然後拿出剛才撿到的幾根文蕾的頭發放在上面。
“呼……”
長呼一口氣,他放松精神,劃破指肚讓鮮血流淌在符紙上。
連同頭發、符紙、鮮血捏在掌中,口誦法咒:
“四時八節,因旺而生;神不内養,外作邪精。昏昏沉沉,寐寐不明。急急如律令!”
迷魂術!
這是他從《烏頭降神術》上學來的法術。
《烏頭降神術》是闾山烏頭派的傳承法術,雖然裏面隻是記載了一些低階法術,但足夠方正來使用。
與那《大小明王出世經》一樣,這本書同樣來自妖道青谷。
青谷雖然是白蓮教教衆,但他的傳承卻來自闾山派。
闾山派傳承中邪法極多,源頭卻也是道門正宗。
“嗯?”
悶哼一聲,方正身軀輕晃。
随着法咒誦完,他隻覺一股冷流自眉心冒出,沒入符紙之上,整個人瞬間變得沒有精神。
就像是熬夜做了一百張試卷。
身體能抗,但精神卻有些扛不住,眼前的一切都變的模糊。
好在這種情況隻是一瞬,眨眼間就恢複過來,不過方正依舊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發脹。
這是施展法術的後遺症。
唯有通過觀想、秘術,壯大自己的精神,才能像張明瑞、妖女青霞那般多次施展法術。
低頭看去。
符紙已經化作灰燼,長發也蜷縮起來,輕輕一撚就碎成殘灰。
“成功了?”
方正眼神微動,沖洗了一下雙手,開門走了出去。
但見剛才精神還變态亢奮的文蕾,此時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嘴角甚至還有口水留下。
“真的有效!”
方正雙手緊握,忍不住小聲低喝一聲。
迷魂術是闾山烏頭派的邪法,能讓人昏昏沉沉睡去,方便做某些事。
不過他現在不想做别的,隻是驗證一下,而且文蕾的精神狀态不對,睡着對她還有好處。
“看你平常時候風姿飒爽的,睡着了也不文雅。”
搖了搖頭,方正上前調整文蕾的睡姿。
“嗯!”
手按被褥,睡熟的美人就在眼前,身上衣衫半解,面頰白裏透紅,淡淡清香撲面而來。
透過敞開的衣領,還能看到兩團白色的東西。
輕輕搖曳。
“咕噜……”
方正咽喉滾動。
兩人口鼻呼吸聲清晰可聞,隻要他垂下頭,就能觸碰到那份溫柔,心髒不由飛快跳動。
艹!
“邪術!”
方正一個翻身從床上起來,轉過身默誦靜心咒,良久才把心底升起的那團火壓下去。
…………
翌日。
“嗯……”
文蕾舒展筋骨,緩緩睜開雙眼。
剛剛恢複意識的她還有些不太清醒,兩眼無神看着天花闆,良久才身體一僵。
摸了摸身上,還是昨天的衣服,身體也無不适,不由松了口氣。
自己真是太大意了!
好在……
沒出什麽問題。
撐起身體,她朝着在落地窗前欣賞風景的方正看去。
本來想調笑幾句,神情卻是一呆。
但見朝陽透過落地窗灑在方正的身上,像是給他披上了一層薄紗,朦胧、夢幻,讓人沉醉。
方正的相貌算不上好看。
卻十分立體、棱角分明,好似刀削斧鑿的塑像,尤其這一年裏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身上更是多了一種沉穩氣息。
不再……
那麽逗比。
“你醒了。”
方正聽到動靜,轉身看來,面露微笑:
“睡的怎麽樣?”
看着眼前的方正,文蕾突然心跳加速,面上浮現紅暈,頓了頓才意識到不對:
“是啊!”
“我昨天是怎麽睡着的,我感覺自己一輩子都沒有睡的這麽舒服過,這……這是怎麽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方正聳肩:
“我就是去了趟衛生間,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睡的跟死豬死的。”
“對了。”
他晃了下手機:
“昨天說好跟你去看那窯口,看來今天是不行了,我店鋪那邊出了點急事,必需回去一趟。”
那被藥水浸泡的《大小明王出世經》,終于有了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