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人确實能夠氣死人,陳若柏這樣的存在,似乎也就是爲了讓一些人相形見绌。
不要說現在的查爾斯·楊這些還在淘金行業奮鬥的人了,就算是道森這樣的看似比較成功的老前輩,在陳若柏跟前似乎也就是根本沒辦法相提并論的。
就算是心裏有些不太服氣,也确實會有着那麽一些嫉妒,隻是這就是事實。有些人确實就是有着更加出色的能力,有些人就是有着其他人不具備的能力。
陳若柏很清楚,他就是這麽的出色,也覺得不遭人妒是庸才。
别人嫉妒,那自然也就是别人的事情了,陳若柏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也就行了。
裏德這些人自然也就是陳若柏需要學習的對象,這些人能夠在這個行業一直堅持着,顯然不是因爲熱愛之類的。根本不存在什麽爲愛發電,要是沒有實實在在的好處,這些人早就離開這個行業了,有利可圖才能持續做好這些事情。
他們能在這個行業持續工作,就算是有一些小小挫折或者困難,但是總體來說他們還是能夠賺到錢、能夠養家糊口,那自然也就是成功的一個小小标志了。
畢竟在任何行業,能夠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也是極少數。
道森環視一眼大家,說道,“我很喜歡羅伯特,因爲他是非常成功的淘金客。”
陳若柏微微聳肩,有着那麽一些小小的得意,不過也确實認爲自己做的還算不錯。
裏德看着道森,吐槽說道,“你已經離開這個行業了,你不需要去追捧他。我們才需要和這個家夥更多的溝通和合作,這樣我們才能夠取得更大的成功。”
道森強調說道,“我一直都沒有離開這個行業,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我願意和羅伯特合作,這個年輕人可以創造更大的成功,他可以成爲這個行業最優秀的那一個。”
陳若柏沒有不好意思,隻是說道,“我覺得也是這樣,我确實非常優秀。”
這話聽起來有些自滿,但是大家也都不認爲這有什麽不對。原因很簡單,這隻是自信的一種體現,這不是狂妄。在老美這邊,很多人都認爲自信不是一個需要指責的性格。
芬利也跟着說道,“所以我們在淘金季結束後可以更多的聚會,我們都是成功者,我們在這個行業都取得了一些成績,每個人都知道這一點。”
這也是一種自信的體現了,原因說起來也非常簡單,單純地就是因爲大家有資格這麽說。
能夠在這個行業一直堅持奮鬥,那就是成功的一種體現,這自然也是實力的一種證明。
查爾斯·楊不太認可這個說法,“我們不是非要在淘金季結束後才聚會、交流,我們現在也可以有更多的合作,尤其是我們都在費爾班克斯工作。”
費爾班克斯、育空地區,這些确實就是淘金客最常活動的區域,聯系起來相對會容易一點、會稍微的密切一點。
提到這個,芬利就有話想要說了,“在這裏我們都知道,在阿拉斯加會有很多的後勤方面的壓力,我們很多時候都需要從本土運一些物資來進行補給。”
提到這些,陳若柏也是咬牙切齒,這些事情還真的也就是事實了。
别看他的公司現在是有公務機,但是那就是公務機,帶點行李或者一些小型零件沒問題。
真要是遇到了一些比較大、比較重的裝備等等,多半還是需要空運。如果時間不是特别緊急的話,那肯定也就是選擇運費便宜一些的海運了。
芬利就繼續說道,“上一次我的挖掘機履帶闆出了問題,我非常的生氣。有些家夥那裏明明有一些可以借給我的,但是他沒有借,讓我隻能等了三天的時間,我浪費了三天時間!”
陳若柏就沒有多說什麽,芬利這樣的情況在淘金客群體當中也是常見。
有着那麽一些備用零件也是非常正常,有些時候覺得在阿拉斯加當地采購太貴,或者是真的找不到零件,那就隻能從本土大陸海運過來了。
至于别人不借給芬利去應急,可能是因爲芬利的人品不值得信任,也可能就是因爲其他人也擔心出現問題,根本不願意讓自己承擔着一些停工的風險。
道森就吐槽說道,“你一直都是這樣,你的備用零件一直都是最少的。”
聽着道森的話,陳若柏好像理解了芬利爲什麽會遇到這樣的狀況了,還是從自身身上找不足。
說到底就是想着要節省,不願意多儲備一些備用零部件。沒出問題的時候會竊喜,覺得省下來了一筆錢。而出了問題的時候,及時補救了最好,沒能及時補救的話,那就認栽。
所以别人不願意借零部件給芬利也正常,憑什麽替芬利去承擔一些風險呢。這一切也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所以這也沒什麽好說的,一切都是個人的選擇和決定。
陳若柏隻是笑着不說話,有些事情他也不好多說什麽。
其他人大概也是這麽個想法,多半也是能夠明白芬利的那些小心思,說到底就是想要占便宜。
其實淘金客這個群體當中,很多都是比較底層的,這倒不是說什麽學曆就是和素質挂鈎。但是确确實實就是跑來阿拉斯加淘金的,很多人以前都是底層的那一批,哪怕賺了一些錢之後,也不見得就是修養等等提升上來了。
陳若柏自己就是這樣,有些時候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暴發戶,他也不認爲這樣有什麽不對,也不覺得自己需要改變什麽,他現在還是挺滿意自己的狀态。
看到大家不接話,芬利繼續說道,“我們應該互相提供一些幫助,這樣效率更高。”
道森就主動說道,“可是如果每次都是你需要幫助,都是需要别人承擔風險,沒有人願意和你合作。你也說了需要互相幫助,而不是一直幫助某個人。”
芬利就覺得非常冤枉了,也非常不滿,“夥計,我在這個行業很久了,我知道怎麽樣工作。我可以給大家提供更多的幫助,而不是别人來幫助我。”
查爾斯·楊就直接說道,“我相信你有這樣的能力,可是如果你的備用零件多一些,你就不需要我們幫助。而且我們也都知道淘金的時候非常忙,你沒時間去幫我們。”
陳若柏就忍不住看了一眼芬利,沒想到這是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啊,這是隻能占便宜的性格。有些看不出來啊,看外表這是一個看起來非常豪爽的人啊。
知道了一些事情,不代表就需要表現出來,心裏有數自然也就行了。
或許芬利的一些性格方面的事情需要小心點,免得着了道。可是要說在能力方面,實際上是沒有什麽好在乎的,他還是有着一些可取之處的。
反正大家也就是同行,就算以後經常聯系,估計也就是在交流工作方面的一些事情了。沒什麽私交的話,自然也就不用擔心那麽多。
說起來陳若柏在圈子裏還真的沒什麽朋友,或許也是因爲年齡的一些差距。他一個年輕有爲的年輕人和這群年富力強的中年人,聊一聊工作還沒問題,私交什麽的就算了。
裏德看着陳若柏,問道,“你覺得在河谷探礦最需要注意什麽?”
他的話音剛落,本來還有些生氣的芬利也顧不上生氣了,他想要知道陳若柏的一些說法。
原因非常簡單,大家從費爾班克斯開幾個小時的車過來,可不是想要看看陳若柏租的房子是什麽樣,或者是喝一瓶啤酒、一杯咖啡,單純的就是認可陳若柏的工作能力,也希望能夠和他在工作方面多一些交流。
和成功者多交流、保持着不錯的關系,說不定對自己的事業也能帶來一些幫助。
對于這群淘金客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簡直不值一提了。
陳若柏仔細想了想,問道,“你平時探礦會怎麽選擇?”
芬利就搶先說道,“我們習慣去那些以前探明的礦場,不管是承包下來短期開采權,或者是在原先礦場附近,這都是我們探礦的方式。”
裏德也沒反對,他們這樣的做法是大部分淘金客的選擇。這樣風險自然是降低了不少,至于說想要有着特别大的收獲,那就需要運氣爆棚了,隻是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辦法運氣爆棚。
陳若柏也沒有特别藏私,說道,“你們可能知道我的探礦方式,我喜歡高風險高回報。”
聽到陳若柏這麽說,大家自然也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他們也知道一些情況。
陳若柏确實是有一些高風險高回報的意思,他的礦場基本上都是以前沒有人挖掘過的。這都是他自己找出來的金礦,自然也就意味着會有更高的産出了。
風險自然也有,真要是辛辛苦苦找到了一個地方開始挖,一旦看走眼就意味着沒有半點收入,還要賠進去大量的人力物力的成本。
“我喜歡找河谷地帶,找河道。”陳若柏繼續說道,“所以我的書房裏有育空地區的河流圖,包括買來了一些勘測資料,包括一些古河道的資料。我會耐心的尋找每一個河道、河灣,我成功的原因隻是因爲我在大量的實驗。”
裏德就說道,“就像我們一樣,在一些河谷地區做一些實驗性淘金?”
陳若柏就點了點頭,大家的工作方式實際上也是大同小異的。
其他的淘金客多半也是這樣,選擇一個地方之後,尤其是那些新地方,也是會在前期花個一兩天時間挖一挖礦砂,甚至花更少的時間。
然後實驗性洗礦,看看黃金的産量,計算一下時間和成本。如果覺得有利可圖就叫來團隊,如果覺得不劃算就換一個地方繼續挖,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樣可以降低失敗的可能性。
方法看似是稍微的笨了一點,但是這樣的做法真的有用,淘金客們多半也都是習慣這樣的方式,可以确保他們不用承擔更多的風險。
陳若柏繼續說道,“我一直都是這樣,我會選擇河谷地帶、河道區域,在可能有沖擊形成的金礦區域不斷的打下探洞,然後進行分析。如果你們覺得這樣的方式可以,我願意和你們多交流,我們肯定會更加成功。”
陳若柏自認爲說的就是實話了,他确實是願意交流,甚至都算是開誠布公了,這是非常有誠意的一個表現了。但是其他人的神色,似乎并不是非常相信他的一些說法,也不太認可他這樣的一些工作方式了。
原因非常簡單,按照陳若柏這樣的做法,成本會直線提升,也會花費大量的時間,這在其他淘金客看來自然是無法接受的事情,這或許就是他們所認爲風險最大的選擇。
以至于他們都在懷疑陳若柏隻是說了成功訣竅的一部分,還保留了最核心的技術。
真要是這麽說的話好像也沒什麽問題,陳若柏似乎将自己成功的秘訣說了出來。
隻是這些人沒有黃金眼啊,他們想要看到金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真要是直接照搬陳若柏這樣的一些做法,那無異于自尋死路,那隻是在不斷的增加成本。
而收獲的可能性,也不見得就能提高多少。
該說的也都說了,别人信不信那自然管不着了,陳若柏主打的就是一個實話實說,也不在意别人能不能複制他的成功。
而對于陳若柏這些說法,裏德這些人确實會覺得有些風險,也覺得乍一聽好像不太可能去學習。但是也不要緊,繼續打聽一些信息,更多的交流,說不定會有機會接近真相呢。
這一次的聚會看起來還不錯,相比起以往,陳若柏似乎更願意和大家交流了,這就算是一個不錯的進步了。繼續保持着這樣的節奏和狀态,以後勢必是有機會取得更大的成功。
和一個年輕的成功者多交流不是壞事,大家一起努力、一起取得更大的成功。
裏德這些人是這麽想的,而陳若柏在想些什麽,他們就未必清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