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柏挺開心的,滿載而歸的他回到了安克雷奇。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現在也是需要仔細地考慮着接下來的一些工作安排等等事務。
公司的收入不算少了,那自然也是需要将錢花在正确的地方。
除了進一步的提升公司的硬實力之外,自然也是需要考慮公司的這些軟實力方面。
目前來看,自然是安排了淘金季結束的假期,以及根據員工們在團隊的角色安排了培訓的課程。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絕對不能因爲今年的成功就覺得這就是團隊的卓越。
這一點陳若柏心裏有數,相信其他人大概率也是心裏有數的。團隊的優秀和收獲,主要還是建立在陳若柏這個主心骨的出類拔萃,這也是不争的事實。
這自然也就意味着其他人也需要進步,這樣才能跟上公司發展的腳步才行。
獵頭公司推薦的布恩·凱斯勒就算是有着不俗的管理經驗,這個四十多歲的黑人有着名校的學曆,也有着在大型企業的中層管理的經驗。
這看起來是挺不錯的選擇了,陳若柏還真的不在乎凱斯勒是黑色的皮膚。其實不隻是有所謂的香蕉人,不少的所謂精英黑人也是這樣,他們和底層的黑人還是有些區别的。
主要是價錢合适、能力足夠,再加上所謂的政治正确,陳若柏就選擇了凱斯勒作爲公司的管理層。他也知道自己的短闆,管理經驗确實是相對來說欠缺的。
凱斯勒拿着整理好的資料,嚴肅對陳若柏說道,“BOSS,我看過你此前的要求。我認爲你應該壓縮員工們的薪水,這樣可以爲公司創造更多的營收。”
陳若柏笑了笑,說道,“我知道這些,我已經在想辦法限制他們的收入上限。”
這不是陳若柏隻能同患難、不能共富貴,而是攤子現在越來越大,他真的沒辦法像以前那樣給員工們先前的一些條件了。原因也非常簡單,主要就是以前的條件太優厚了。
要是按照去年最初的條件,德維賺的就是接近百萬了。真的是那樣的一個水平,陳若柏也就是在給其他人打工了,那顯然是不行的,畢竟公司的運營成本也在不斷提升。
凱斯勒大概也知道陳若柏的心思,不過還是說道,“所以我覺得他們的獎金太多了,他們的工作并非是最重要的,他們沒有掌握核心的技術。BOSS,就算是哈維爾·德維先生,我認爲他的年收入也不應該超過十五萬美元。”
陳若柏抓了抓頭,笑着說道,“我明白,但是你不能用大型公司的一些制度來看待淘金。”
凱斯勒搖頭,對陳若柏說道,“我了解采礦業,我以前就是在那裏工作。礦工,始終是處在收入的底層。團隊的成員收入普遍過高,這不是健康的模式。”
看到陳若柏要說話,凱斯勒繼續說道,“我知道阿拉斯加淘金行業的一些規矩,他們會在不要薪水的時候選擇參與分成,但是你支付了薪水,那自然不能拿分成。你可以給獎金,但是不應該全都給他們。”
看到陳若柏似乎有些爲難,凱斯勒自然也心裏明白。他知道這些人都是陳若柏的朋友,是和陳若柏一起打天下的老員工。按照人情方面來說,那自然不能虧待了。
可是站在管理者的位置,凱斯勒就覺得這些老員工們的薪水也不能過高,要不然肯定會給公司增加負擔,或者是打破公司的薪資結構。要不然的話,以後的員工會心裏不平衡,會讓公司後續的發展有非常多的不利。
凱斯勒的那些說法,陳若柏自然也知道,理智上他知道凱斯勒說的那些是事實、是正确的。可是情感上來說,他覺得這些好像是有些冷冰冰的。
沒辦法,陳若柏也不是什麽精英家庭出身,以前的他隻是一個底層,還算有人情味。
“你可能看過《社交網絡》,很多人都認爲那是社交網絡的故事。”凱斯勒看着陳若柏,笑着說道,“我覺得那也是非常有作用的,你看到了一群有夢想的孩子無意中創造了社交帝國。你也看到了背叛、利益,看到了一個有夢想的孩子變成了女表子養的CEO。”
《社交網絡》這部電影,似乎是在探秘Facebook的發家史。但是更多人在乎的,就是紮克伯格這位成功的企業家,在輝煌的事業成就和巨額的财富背後,卻不得不面對與朋友的分道揚镳,以及更多讓他身處利害關系的陷阱當中。
看到陳若柏不說話,凱斯勒也說道,“公司的潛力很大,這就是我選擇來到這裏的原因。但是我們需要健全的财務制度,我們需要可靠的薪資結構。如果他們的薪水太高,這并不健康。你不需要和他們溝通,我會負責這些事情。”
陳若柏笑了笑,對凱斯勒說道,“聽起來不錯,這也是我願意花一大筆錢請你過來的原因。”
看着陳若柏,凱斯勒繼續說道,“實際上我也希望我們的公司有更多的福利,對員工們更友好。你也知道的,很多的大公司會讓人在乎的隻是利益。”
那當然了,養家糊口都難,那也就别提什麽熱愛了,那不現實。
凱斯勒笑着對陳若柏說道,“你可以繼續和他們是朋友,但是我就是那個讓人罵的管理層。他們可以理解這些,這也是管理層的任務。”
陳若柏笑了笑,開玩笑說道,“似乎很不錯,這讓我越發覺得這就是給你這份工作是正确的。我可以繼續當好人、是他們的朋友,他們所有的辱罵都是針對你們的。”
凱斯勒聳了聳肩不以爲意,因爲他知道這也是正确的事情,這也算是常态。
拿出一張表,凱斯勒說道,“吸金,我們有1635盎司的收獲,淘金賺到了5027盎司,我們今年一共收獲了6662盎司。礦業局拿走了800盎司,我們實際上隻有5862盎司的收獲,這可真該死。”
提到這個數字,陳若柏心疼的都在發抖啊,八百盎司那是上交礦業局的,這就是一百萬美元了。再想到自己還要買下開采權或者礦場,也是花了不少錢,那就更心疼了。
可是沒辦法,這筆錢不交不行,隻要是在淘金,這就是不能少的。哪怕是不打算在這個行業混下去,也沒辦法欠這些相關部門的一些收益。
凱斯勒就說道,“直接進入我們公司賬戶的資金,已經接近八百萬美元了。我知道還需要扣除各種成本,但是我們的盈利依然非常高。現在最大的支出,就是員工們拿走了一百萬美元,這太多了。”
陳若柏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數字沒有誇張,這也确實就是最大的支出。
凱斯勒壓低聲音,小聲說道,“這對于他們來說也不友好,他們需要的稅收也變高了。我們可降低他們的薪水,但是我們公司内部的福利可以增加。我們公司的元老員工會享受到一些特殊待遇,給他們更多的鼓勵。”
陳若柏立刻警覺起來,他擔心凱斯勒提起什麽期權之類的。這也是美國公司喜歡的那一套,尤其是創業公司非常喜歡畫大餅。
最初确實可以讓員工們充滿期待感,哪怕拿的薪水比較少也沒關系。這一套在矽谷更流行,所以一些公司一旦上市,也就可以造就一大批百萬富翁、千萬富翁。
這些期權,可不隻是給高管或者核心技術員的,有些普通公司也可以拿到。
而且一些大型公司喜歡在挖高管的時候給與一些期權、股權,而這些事情自然也是陳若柏必須要避免的,現在還沒有什麽所謂的人才值得他付出公司的股權。
凱斯勒就繼續說道,“我們可以設立基金,我們可以增加成本、我們可以獲得更多的慈善額度,這樣你可以讓更多的錢進入賬戶。”
這個套路,陳若柏也比較熟啊,慈善之類的就是捐出去的錢免納稅額度。那些捐出去的錢,很多的時候也都是非常定向的,甚至就是專門的‘蘿蔔坑’,以及被捐款人實際控制。
“我們可以建立教育基金,你的那些員工們的子女可以得到一些學費。”凱斯勒出謀劃策,說道,“我知道一些公司喜歡這麽做,這樣會讓員工們有歸屬感。”
陳若柏好像明白了一些,“我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我減少他們的工資、獎金,但是我們公司承擔他們子女的教育費用。”
凱斯勒笑着點頭,說道,“當然,我們不會承擔全部,但是我們可以承擔一部分。而且那些員工的購房,我們公司也可以提供一些福利。賬面上,我們的薪資會健康起來,他們實際上得到的好處也不會變少。”
聽到凱斯勒這麽說,陳若柏不得不佩服,“好吧,我确實被你說服了。但是我要看到可行性報告,我要看到律師給我完整的法律支持。”
凱斯勒就笑了起來,隻要陳若柏松口了,那就行了。
員工們的實際利益沒有受損,這是好事。這樣的一些老員工可以享受到的福利待遇,以後的一些員工或許很難享受到。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公司整體薪資結構健康,那才是凱斯勒在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