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唬住陳若柏,薇薇安也沒有多失望。一開始報出不現實的條件,那就是想要蒙騙一下冤大頭,她可是聽說過一些事情,知道今年才是陳若柏的第二個淘金季。
最主要的是陳若柏是在山裏淘金的礦工,并不了解在白令海吸金的事情。
既然陳若柏不是冤大頭,薇薇安就繼續說道,“那我需要十五萬美元的租金,我不放心我的船交給别人駕駛。我會成爲船長,你要支付我完成的淘金季工資,我能接受五萬美元的價格,以及你需要支付我利潤分成。”
陳若柏就被氣笑了,說道,“如果你這樣的條件能将船租出去,我立刻就轉行租船了。最少二十萬美元的收入,隻需要工作不到四個月,這個待遇太讓人激動了。”
薇薇安理所當然的說道,“租了我的船,伱可以在白令海吸到兩百萬、五百萬,所以那些待遇對于我來說并不高。”
陳若柏有些意興闌珊了,就說道,“那我們沒必要繼續聊下去了,你可以嘗試着尋找願意租船的蠢貨,或者是自己去吸金,你沒必要因爲二十萬而放棄五百萬。”
漫天開價落地還錢,陳若柏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也不覺得這裏面有什麽問題。
隻是就算是開價,那也需要拿出一些誠意來,而不是獅子大開口的想着要坑人。
對于這些太過于離譜的開價,陳若柏确實覺得沒有談下去的必要,那就幹脆一點不要聊就好,這樣也可以節約自己的一些時間,陳若柏并不是沒有選擇的空間。
薇薇安還沒有放棄,繼續滔滔不絕的說道,“我很小就開始吸金,我第一次登上吸金船的時候不到十六歲。我在這個領域工作二十年了,我知道那裏可以找到黃金。”
“道森現在可能沒和你說清楚,我隻是需要一條吸金船,以及一個聽從我指揮的船長。”陳若柏就不客氣的說道,“所以你知道的那些區域對我來說沒有吸引力,你可以自己組建團隊,可以在那些地方将黃金帶上岸。”
陳若柏的态度自然也讓薇薇安有些不樂意了,她覺得陳若柏非常沒有誠意。至于自己開出來的條件是不是過分,那就不用在意,隻需要盯着陳若柏的态度就好。
不耐煩的陳若柏敷衍的在和薇薇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他越發覺得如果道森介紹的就是這樣的貨色,那麽還真的沒理由繼續浪費時間,他完全可以自己去考察,或者是找到一些經紀人,那樣說不更有利于找到滿意的船和合适的團隊成員。
就在這時候,道森攬着一個個頭不高的黃皮膚老頭走進了酒吧。
阿拉斯加這邊的原住民普遍也都是黃色人種,所以陳若柏也不覺得有什麽好奇怪的。
道森似乎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露出笑容,“比爾女士已經來了?那太好了,我不需要介紹了,你比我們約定的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
薇薇安似乎聽不出道森的不滿,一副開朗憨厚的樣子,“我隻是想要喝酒了,我有些等不及了。這些天我一直在修理我的吸金船,我換了很多的設備,我已經有半個月沒來酒吧了。”
“哈裏斯·托比。”道森開始介紹起來,“他不是住在保留地的原住民。”
陳若柏大概可以理解,原住民也有很多區分,除了一些所謂的保留地之外,美洲原住民也有一些離開保留地,和社會有更多的聯系。
托比拍了拍陳若柏的肩膀,笑着說道,“我聽說了你昨晚的表現,幹的不錯!那些混蛋就需要用拳頭教訓,我曾經在一個混蛋的耳邊扣動了扳機,他立刻就尿了!”
“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道森大笑着拆台,“而且你并不是在他耳朵邊開槍,你隻是打在他旁邊的空地,這裏面的區别很大!”
托比更加不樂意了,強調說道,“但是那個混蛋尿了,他再也不敢出現在阿拉斯加!”
道森介紹情況說道,“這個家夥以前和我們一樣在山裏淘金,他是最早在白令海吸金的人之一,這是一個新興的行業,比不上我們這些淘金客的曆史。”
還真是這樣,在白令海吸金确實曆史短了不少。長遠的曆史暫且不說,單純的就是阿拉斯加淘金熱,百年前是無數淘金客在河流、山谷淘金。而吸金呢,三十年左右的曆史,而且真正發展起來的也就是近些年,規模也遠不如淘金。
托比就有些無奈的說道,“阿拉斯加的黃金都被挖出來了,大礦都被淘金客找到了。我隻能将目光放在大海,好在海裏還有黃金,可以讓我賺錢養活我的家人。”
陳若柏就看着托比問道,“你的船情況怎麽樣?”
“那是一條老船,已經有二十五年的曆史。”托比介紹着情況說道,“不過它的保養很好,你不用擔心船況。有八十噸,那是大型平底船,吃水很淺。”
那也意味着根本無法應付複雜的海況,不過大多數吸金船就是這個樣子,也不值得奇怪。
“我的挖掘機比較小,是16噸級的。”托比繼續介紹着情況說道,“但是我的船有強勁的吸砂能力,我改裝了船隻,可以吸金、洗礦一體化完成。”
薇薇安忽然說道,“但是你的船不能持續工作,你的船功率太大了。我們都是在大海裏吸金,我們也都知道大海的波浪有多大,你不能挖開了海床再等一段時間,那樣海水就會将黃金沖走。”
托比看了一眼薇薇安,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嫌棄。他也根本不願意搭理薇薇安,因爲那個蠢女人說的話根本就不值得信,隻能欺騙一些菜鳥。
吸金和淘金有本質區别,不是用挖掘機持續挖掘礦砂。這需要潛水員抱着吸砂器下潛到海裏,所以所謂的持續性就是一個悖論。
大海會将黃金沖走,這一點也是大家擔心的。可是現實情況就是挖掘機很難将海底的礦砂全都挖起來,任何吸金船都要做好可能挖出來了一些礦砂,但是被大海沖跑一些的心理準備。
不過也不需要擔心太多,吸金船基本上隻能在海況平靜的海域工作,黃金也沖不遠。
托比看着陳若柏,說道,“五萬美元,這是你要支付我的租金。我的船不能讓其他人駕駛,除非你願意增加保險和租金。我作爲船長,淘金季需要你支付兩萬美元的薪水。”
陳若柏沉默了片刻,說道,“薪水我勉強可以接受,但是你不能參與分成。”
“當然。”托比毫不猶豫的回答說道,“我知道規矩,我隻能拿一份錢。”
不是陳若柏小氣,而是很多淘金客的團隊都是這樣。拿了保底的薪水就不拿分成,拿了分成就要承擔風險不能要工資。
至于礦主願不願意給獎金,那就是礦主的人品和道德了。
聽到托比的報價,薇薇安非常不滿,覺得這就是在擾亂市場行情,讓她錯失了一大筆錢。
陳若柏這時候也繼續說道,“關于租金的部分,我覺得我們也可以繼續讨論。但是我需要去看看船的狀況,沒有看到船,我沒辦法在這個時候報價。”
托比立刻回答說道,“明天雖然會下小雨,但是不會影響你去考察我的船。”
這就算是達成了初步意向了,而陳若柏這時候就看着薇薇安說道,“我隻是第一次吸金,所以我根本沒辦法接受一條先進的大船。”
道森和托比都是笑而不語的樣子,心裏自然也知道大概是怎麽一回事了。欺生、哄騙外行人,在哪個行當都是一樣,淘金客也經常這麽做。
涉及到自身的利益,一個個的顯然更加精明,一個個的底線也都可以非常低。
陳若柏倒是不在乎薇薇安的不滿,談不攏就談不攏,這就是正常的商業行爲而已。
他現在也有所期待了,如果托比的船比較合适,陳若柏不介意好好的談判。因爲現在的大緻框架看起來可以接受,不過前提條件顯然就是吸金船一定要符合需求。
帶着一些小小的期待,陳若柏也就回去了,在這個大部分都是中老年群體的淘金主題酒吧,陳若柏不會覺得有什麽氣氛,要不是爲了聊正事,他才不會來這裏呢。
現在也不想着出去潇灑了,回去養精蓄銳更好。要是搞定了吸金船,陳若柏就可以松一口氣,到時候想要去放浪形骸都會心裏輕松不少。
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呢,工作的事情還沒有全都完成呢,陳若柏知道自己不能閑着。
“吸金船要是搞定了,就要考慮團隊組建了。”躺在舒服的大床上,陳若柏在計劃着,“船長基本上有了,可是潛水員和安全員的事情也不能大意。”
要是淘金客,陳若柏登高一呼肯定不缺少人響應,因爲他做出來了成績,可以帶着大家賺錢。但是吸金的話,招人未必那麽容易。尤其是行業裏的一些好手,他們也挑老闆的。
這是雙向選擇,大家都有各自的要求。互相滿意,那才能合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