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柏要開工了,和迪克兩個人也開始忙着進一步的去完善礦場的一些基礎建設。
兩個人駕駛着皮卡、帶着工具到了河邊,在仔細的尋找着合适都取水點。
“我覺得這裏挺好,水位比較深。”迪克指着河道,“這裏也比較平緩,我們可以在這裏将水泵放下。”
指了指上遊的灌木叢,陳若柏擔心說道,“我擔心樹枝、樹葉擋住了進水口。”
迪克不在乎這些,“我會焊一個攔網,而且我們隻要把那些灌木清理就行了。這裏的水流速比較快,應該不用擔心會有更多的雜物影響我們取水。”
這麽說也有道理,陳若柏也不再猶豫了,就确定這裏是取水點了。不隻是要考慮地形,最主要的還是距離,這裏距離礦場相對來說近一點,而且鋪設管道的難度也不算太大。
迪克一邊清理着河埂一邊說道,“我看了地形,我們完全可以将管道鋪在山谷道路的最裏面,這樣就不用擔心被陌生人破壞,不用擔心有車輛碾壓。有些地方隻需要用土半埋就足夠了,我們也可以輕松的通過環保局的要求。”
陳若柏也是這麽想的,雖然稍微要花點時間和精力,但是隻要這些工作完成就好。
迪克繼續說道,“我覺得還是用粗的鋼管更好,如果是塑料或者橡膠管道,水流量肯定不夠。我知道洗礦需要大量的水,直徑半米的管道是最低要求了。”
其實也可以用直徑小一點的管道,不過這一次就難說了。這一次的礦場的礦砂顆粒較大,自然也就需要更大的水流量,這樣才勉強夠用。
半米直徑的管道,這也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陳若柏完全可以接受這樣的安排。
兩個人開着車慢慢的在行進,在觀察着沿路的地形,偶爾需要下車觀察,讨論着管道鋪設線路的問題。
其實這些根本算不上難,兩個人也都不覺得棘手,一切似乎都是很輕松。
就在兩個人還在繼續聊天的時候,忽然間就感覺到了緊張。剛剛才轉過彎,就看到了一頭棕熊搖晃着腦袋,在啃食着灌木叢上的漿果。
這家夥起碼有兩米五的長度,肩高都超過了一米。這隻體重保守估計有四百公斤的龐然大物就是阿拉斯加的‘特産’之一的棕熊了。
而棕熊是雜食性的動物,作爲自然界最頂級的霸主之一,它們是雜食性的。除了吃肉之外,除了可以搏殺大型動物,它們也會在夏季和初秋期間,大量食用水果、堅果、漿果、塊莖。
副駕駛的迪克立刻轉身,從後座将槍拿了過來。他的槍是在美國保有量極大的M1加蘭德步槍,雖說也有說這款槍容易夾到手指頭,但是也不能隻盯着不足之處,也要看到優點。
“半自動。”迪克看了一眼陳若柏,平靜的說道,“你的槍需要改裝,火力才能延續。”
這也是美國的特點之一了,不禁槍是真的,但是一般來說民用槍和軍用槍還是有些區别。最主要的是如果沒有錢、沒有嚴格的考核,基本上是不能買到自動步槍,半自動是極限了。
當然也有人會改造,将半自動改成自動,這樣的事情在美國也是比較常見的。
陳若柏也停好車,将他的雷明頓拿在手裏,“我的槍法好,隻要打中了關鍵部位就行了。”
這也是陳若柏一直以來的想法,口徑大不代表一切。就算是小口徑步槍一槍打中要害,就算是棕熊這樣的龐然大物也都是一槍撂倒,那些優秀的獵人基本上都是一槍結束狩獵。
棕熊顯然也注意到了五十米開外的汽車,它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繼續旁若無人的啃食着漿果,馬上就要入冬了,它需要瘋狂的進食,隻要堆出來了更多的脂肪才能安然冬眠。
所以現在也就保持着對峙,暫時也沒必要多緊張。
陳若柏對此都習慣了,在阿拉斯加沒少在各種情況下遇到熊,現在這個距離不遠不近。最主要的還是棕熊沒有表現出要攻擊的樣子,何況陳若柏手裏有槍呢。
迪克就很平靜,對陳若柏說道,“我以前跟一個原住民一起打獵,他喜歡吃熊肉。熊肉是紅肉,不過我不喜歡它們,膻味太重了。”
紅肉,這也是一個說法,就是說含有很高的飽和脂肪。而不管牛肉做成什麽顔色都是紅肉,按照很多美國公司的宣傳手段,豬肉就是白肉。
還有一種說法,棕熊如果吃過‘紅肉’,那就是指吃過人肉。
“我其實對熊掌很好奇,但是我沒有殺過熊。”陳若柏平靜的看着前方的棕熊說道,“現在還沒有到狩獵季,我可能需要再等一等。”
迪克看了一眼陳若柏,奇怪問道,“你看起來不是特别遵守法律的人,我知道這些。”
陳若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的事情不敢做,可是一些時候也不是完全的模範公民。
就比如說打獵這件事情,按照阿拉斯加的法律,狩獵駝鹿的時候要分解帶回去。可是陳若柏也有過曾經将一些骨架、内髒随手扔掉的行爲,規定隻能打一頭鹿,不過他打了兩頭,一頭挂在艾比蓋爾的名下就好。
隻要不被警察、治安官當場抓住,基本上也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迪克繼續說道,“我那個原住民朋友的家裏始終都會有熊肉,你應該知道他的熊肉來自哪裏。忘了說了,他住在保護區。”
那就很明顯了,這是明擺着的在偷獵了。雖然美國狩獵法比較嚴格,不過也确實有一些人喜歡偷獵。或者是爲了刺激,也可能隻是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棕熊還在繼續啃食,陳若柏也沒有輕舉妄動,繼續保持着對峙也就行了。
“伱喜歡吃鹿肉嗎?”迪克好奇問道,“如果狩獵季到了,我們可以一起去打獵。我們礦場附近就有鹿群,肯定不會無聊。”
陳若柏楞了一下,連忙追問,“鹿群?你确定這裏有鹿群?”
迪克有些理解陳若柏的激動,笑着說道,“是的,而且還是馴鹿!如果你是狩獵愛好者,那麽你來對了地方!”
馴鹿,也就是角鹿。不過這裏的是北美馴鹿,體格矮而粗壯,隻有三百公斤左右,比起駝鹿要小一大圈。這些還是算大的,要是北美林地馴鹿,體格一般都是不到兩百公斤。
這些馴鹿以前也是被馴服拉雪橇的,也會成爲獵物。
體格不如駝鹿,但是相對來說比較稀少,物以稀爲貴說的就是這麽一個特點。
兩個人饒有興趣的在聊着打獵的事情,對于五十米開外的棕熊完全就是無視的态度,也根本就沒有必要因爲它的存在而緊張。
見多了也就習慣了,習慣了自然也就麻木了。對于現在這樣的一個局面,自然也就可以從容的應對了,就可以保持着淡定的情緒。
忽然間,迪克開口說道,“你的槍法怎麽樣?”
“看起來你真的是一個優秀的員工。”陳若柏也樂了起來,對迪克說道,“我的槍法不錯,這麽近的距離我應該不會脫靶。不過如果你的槍法好,才能成爲我的保險員。”
迪克就自信的說道,“我八歲的時候打了第一隻鹿,我每年都會去打最少一頭鹿,我的冰箱裏不缺少新鮮鹿肉,我的家裏也始終會有熏鹿肉。”
那就不用多說了,怪不得會和喜歡偷獵的原住民成爲朋友,原來這也是一個喜歡偷獵的。
至于安全員這樣的說法,其實也就是私人獵場的一個模式。
一般在私人獵場獵殺大型獵物,肯定是花了錢的獵人體驗打獵的樂趣開第一槍。要是脫靶或者隻是打傷了獵物,狩獵向導負責補槍避免出現意外。
棕熊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些事情,那些漿果沒辦法滿足它的食量。雖然一般棕熊視力有限,可是五十來米能看到一個大概。再者就是棕熊的嗅覺發達,它早就聞到了汗臭味,那也代表着能夠吃肉了。
吃漿果可以長脂肪,但是相比之下當然還是肉更加的美味、有營養。吃不完也沒關系,可以簡單的藏一下,要是腐爛了味道反而更好。
看着搖搖晃晃慢慢走來的棕熊,陳若柏和迪克也沒有打算客氣了。
雖說他們現在還坐在車裏,隻是也沒打算讓棕熊來破壞汽車。兩個人一左一右鑽出車窗,标準的據槍姿勢,在瞄準着。
迪克看了一眼陳若柏,開口說道,“如果找不到心髒部位,可以打它的頭。調整呼吸,我會幫你搞定剩下的事情。”
陳若柏沒有回應,隻是平靜的在調整呼吸,在瞄準着這頭熊。
棕熊似乎也不打算猶豫下去了,原本隻是在慢慢的走動,而現在也開始要加速了。
心髒部位看不到,陳若柏微微擡高槍口,他一開始的目标也就是打腦袋。
在棕熊距離汽車不到三十米的時候,陳若柏果斷扣動扳機。那頭剛剛起勢奔跑的棕熊下一刻翻倒在地,沒有什麽慣性、沒有什麽掙紮,就這麽匍匐倒地了。
陳若柏得意的看着棕熊,“很棒,這就是我的實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