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的體内本來就被白澤注入了用來保持靈魂顔色的黑暗之魂,貿然給自己注入綠色的靈魂讓她的身體出現了嚴重紊亂。
血就像是自助飲品機一樣往外流,意識甚至很快出現了模糊,殷月禮這才慢慢意識到,雖然自己是很難得的般若靈魂,但這種靈魂其實并不好操控。
“救……”
話還沒有說出口,殷月禮的身子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記憶沉到了深處,殷月禮感覺自己根本無法呼吸,她甚至能夠感受到周圍有很多人正在圍着自己,但就是沒有辦法睜開眼睛,也沒有辦法說話。
意識是清楚的,頭腦也是。
但就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漸漸的,各種各樣顔色的靈魂都湧入到了身體中,但大多數都是綠色,似乎是想要救自己。
可很快,就像是剛才還晴朗的天空中突然飄來了一大坨烏雲,黑色的、像是墨汁一樣的靈魂就注入到了自己的身體中,直接将所有的顔色都吞沒,她的視線也變成了黑色。
那是什麽!
明明很清楚這就是白澤的靈魂能量,但殷月禮就是根本沒有辦法說出口,也沒有辦法讓他停止。
像是窒息一樣的感覺将她包圍,黑色的靈魂似乎已經将她全部吞噬,好像下一秒,原本的般若靈魂就會消失殆盡,自己也會變成黑色的靈魂。
不要……
不要……
“不要!”
她猛地吼了一聲,而後身體從床上彈了起來,當她睜開眼的時候,周圍的确是圍了一堆人。
而白澤正一臉詫異地看着自己,他的手抵在殷月禮的鎖骨下,正在将自己的靈魂能量注入到她的體内。
這一切,都在殷月禮蘇醒的時候被打斷了。
“你們……”
“你終于醒過來了,這位同學!”
“我們接到宿管的報警,說你暈倒了,渾身是血,我們就将你轉運到了反人類安保部的醫療室。”
“……”
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不停,而等白澤張口的時候,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你們現在出去,這是我的學生,我有話對她說。”
“是,白部長。”
瞬間,房間裏就隻剩下白澤和殷月禮兩個人。
殷月禮有些緊張,但她卻不知道自己應該爲什麽事情緊張——
爲了自己擅自玷污了般若靈魂?
還是爲了自己毆打同學?
哪一個聽起來都像是會被重罰的樣子。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白澤一眼。
而白澤拉來一把椅子坐下,眉宇間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有些生氣,但好像又在思考:
“你把安然莉給打了?”
“是的,白部長。”
“還讓她在穢土上背了罪名?”
“是的,白部長。”
“你怎麽不上天呢?”
“……”
“她在淨土的‘媽媽’找到我了,這件事情要盡快解決。穢土方面你去弄,不能讓安然莉被通緝,雖然她現在是在反人類學院,但按照她‘媽媽’的意願,之後是要讓她去穢土接管人口運輸工作,掌管穢土事務,懂了麽?”
“媽媽”?
當這個詞語再次被提及的時候,殷月禮臉上寫滿了疑問,但還是沒能問出口,而是換了個問題:
“可是安然莉殺人了。”
“喻秦到底是誰殺的,你覺得我心裏沒數?”
“……”
“再加上現在你的靈魂被綠色的能量玷污了,最近也沒有辦法再練習靈魂能量,你需要讓般若靈魂平衡一下。去穢土避避風頭吧。”
“……”
殷月禮不敢反抗,畢竟她沒有那個本事,也沒有那個膽量。
等白澤準備出去的時候,她還是問了句:
“穢土……那個罪名……警探都确定了,我……怎麽給她洗清啊?”
“你這是求人的态度?”
殷月禮暗自裏撇了撇嘴:
“部長,您的意思是?”
“你幫我一個忙,我就告訴你。”
“您說。”
“讓白峻宇不要通過綠場的考核。”
“嗯?那不是您的弟弟麽?”
“是。能辦到麽?”
雖然不知道白澤到底和自己的弟弟有什麽恩怨,但顯然她現在眼前有一個更棘手的事兒,那就是給自己的死對頭洗清冤屈:
“好,能做到。那……穢土那方面……”
“如果兇手死了,那就是自動終止調查,你自己看着辦吧。”
“讓我殺了安然莉?”
“你是傻逼麽?”
白澤聽完翻了個白眼走了出去。
可殷月禮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警探們可是會做DNA對比的啊!
如果不是真的安然莉在穢土死一次,怎麽能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