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禮愣了一下,雖然她觊觎白澤的身份和地位,但她很有自知之明,從不覺得在現在她就能是她的對手。
腳步明顯有些遲鈍,她清了清嗓子,來到場邊并沒有着急上去,而是先問了句:“白澤部長,您……是不是站錯位置了?”
您應該去那裏坐着吧?
白澤并沒有看她,而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明顯慌亂了一下,殷月禮的心中浮現出一種很不好的念頭——
之前,在檢查過程中,白澤和克勞德想要殺死自己卻失敗了,難道說……
白澤要在這裏,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光明正大地殺死自己?!
本來已經微微有些放松的神經又緊繃起來,殷月禮感覺自從自己來到淨土之後,似乎從來都沒有放松過。
白澤伸出手:“你不會上不來吧?我們反人類安保部招聘對身高也是有要求的,不能因爲你是空降兵就不管不顧。”
“……”
撇了撇嘴,心中開始打退堂鼓,可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殷月禮一隻腳踩在了擂台邊,憂心忡忡地問了句:
“我……可以棄權麽?”
如果沒有發生之前的事情,她肯定會無所顧忌地沖上去,她相信憑借着淨土的醫療技術,隻要沒有化成灰,那她肯定能活過來。
但,明知面前的男人要不惜任何代價殺了自己,這讓殷月禮哪裏有這個膽子走上擂台。
白澤不耐煩地晃了晃自己的手:“要麽上來,要麽去死。”
殷月禮:……
這句話聽上去就像是——
要麽現在死,要麽等會死。
總之,就是給爺死!
手撐着擂台邊緣跳了上去,殷月禮警惕地站在白澤對面,她的眼神沒有離開男人身上,似乎是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被他給噶了:
“要開始了麽,白澤部長?”
白澤悠閑地站在那裏,一隻手插在口袋中,把玩着翻蓋打火機的頂蓋:“看你。”
一邊警惕着白澤的動作,一邊感受着身體内靈魂的流淌——
這是一件很難同時進行的事情,尤其是後者,它需要精力得高度集中。
手微微顫抖,殷月禮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而後突然快步朝着白澤走過去。
“……”
“……”
微微仰起頭盯着女孩兒的臉,白澤倒是不以爲她能做出什麽掀起風浪的事情,可沒想到下一秒,自己的胳膊就感受到了一陣疼痛。
殷月禮的長袖掩蓋了她袖筒中的武器,白澤的視線落在女孩兒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胳膊上微微仰起頭:
“我的黑色靈魂能夠吞噬一切能量,這種層次的傷害……你是在給我剔牙麽?”
殷月禮什麽都沒有說,而是一點點将自己的袖子撸起來。
“嗯!”
可是,在看到女孩兒藏在掌心間的針頭時,白澤穩穩地按住了女孩兒的手,阻止她将袖子中整根針筒露出來:
“你從哪兒撿到的!”
白澤壓低聲音,但是他的話語依然很有威懾力。
露出一絲冷漠的笑容,殷月禮擡起頭盯着男人不怒自威的眸子:
“命運讓我撿到的。”
“……”
沉了口氣,白澤笑了。
他笑着點點頭,而後拔下了紮在自己胳膊中的針頭,默默将手抽了出來,可當針頭和自己的肉體真正分離的時候,白澤注意到自己黑色的能量靈魂正在流出來。
一驚,女孩兒的所作所爲讓他十分驚訝:
“你想用你的般若靈魂,将我的靈魂提取出來,然後……把你也染成黑色的?”
“因爲我不知道該如何使用般若靈魂,你是黑色的,你又那麽強,所以如果想要打敗你,也就隻有用你自己的靈魂。”
“……”
舔了舔唇,白澤終于正眼看着殷月禮:“校長。”
“結束了麽,白澤部長。”
靜靜地盯着殷月禮看了好一會兒之後白澤才微微轉過頭望向校長:
“結束了。優秀。”
說完,白澤大步流星先下了擂台,而留在台上的殷月禮剛才接觸到白澤皮膚的手正在微微顫抖,不一會兒,一股鮮血就順着胳膊流了下來,緊接着,皮肉中長出了黑色的觸手,這些觸手像是蟲子一樣順着殷月禮的胳膊向上爬,而經過的地方不僅留下了黏膩的痕迹,還撒發出一股一股的蒸汽,肉也逐漸糜爛,留下了難以治愈的傷口。
“這是……”
殷月禮望着白澤的背影,可男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之後就讓裁判盡快安排下一場比賽,似乎是不想耽誤太多時間。
肉被燒熟的味道撲鼻而來,胳膊上的疼痛讓殷月禮寸步難行。
“這位學員,你怎麽了?”
裁判走過去關心地問,而殷月禮此時已經是疼得滿頭大汗:
“我受傷了。”
“受傷了?”
裁判一臉差異,他上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殷月禮,可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傷口:
“這位學員,雖然我們的醫療條件很先進,但也請你不要這樣謊稱自己受傷,因爲醫療小組出動一次的花費可是很高的。”
“可是你看不到麽,我的胳膊都爛了!”
殷月禮被吓到了,她舉起自己的手想要讓對方看清自己身上的傷,可一撸袖子,肉稀裏嘩啦就掉了一地,骨頭膨脹出來,好像裏面充滿了污穢的氣體,随時都會發生爆炸。
“啊——我的胳膊!”
殷月禮驚叫一聲,立刻抱着自己的胳膊跪了下來。
可裁判和觀衆們都看得一頭霧水:“這位學員,你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你的胳膊……沒問題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