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薇拉,我們是反人類安保部第一行動小隊,現需要你配合調查,跟我們走一趟。”
“……”
說完,根本不給殷月禮反應的機會,伴随着一支針劑注入她的身體,瞬間,殷月禮就失去了意識。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更不知道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總之,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擁有意識和感覺的時候,周圍全都是一片白色。
牆壁是白色的。
燈光是白色的。
床、桌子和椅子是白色的。
就連自己的衣服也被換成了白色的。
這是一套白色的緊身衣,上面有上億個納米級感應觸點,直接連接在悟道上,相當于給人體安裝了一個實時監控出汗量、心跳、血壓等等的測謊儀。
“季薇拉,我們又見面了。”
耳旁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殷月禮的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但卻立刻判斷出這是白澤的聲音——
渾厚、冰冷,帶着殺戮的氣息。
老實說,在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殷月禮的腦袋裏本來一個朦朦胧胧的念頭似乎逐漸有了輪廓——
她有一種想要取代這個男人的想法。
她想要有朝一日坐在那個位置上,這樣,說不定自己很快就能去堯,去類神之都,爲葉伊帆報仇!
支撐起身體,她扶着額頭坐了起來,環視四周都看不到任何一個類似于玻璃、窗戶或者門的東西,她感覺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盒子裏。
聲音也完全判斷不出是從什麽地方傳過來的,殷月禮仔仔細細地想了想,最終認爲這是通過衣服的觸點直接将聲音傳導到了自己的耳朵裏,所以無法判斷位置:
“白澤指揮長。”
殷月禮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可明明就是如此緊張的時候,她的腦海裏突然蹦出了一個稱呼——
殷月禮指揮長。
似乎,也很不錯?
“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信息,你似乎還有一些東西沒有告訴我們,這一次來找你,希望你我能坦誠相待,畢竟,我不希望和自己人做對頭。”
坦誠相待?
殷月禮的腦海中蹦出無數個猜測——
自己的身份?
武辰逸的死亡?
還是蟑螂人的芯片?
……
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太多,一時間殷月禮不知道要從哪裏講起,萬一能蒙對那是最好,可若是不能,豈不是自投羅網。
感覺像是吞了一萬根針,殷月禮第一次感覺原來說話是這麽一件痛苦的事情:
“指揮長,我能先喝口水麽?”
“可以。”
話音剛落,殷月禮就感覺到自己的嘴唇逐漸變得濕潤——
明明自己什麽都沒有幹,爲什麽會……
百思不得其解,殷月禮看着面前像是盒子一樣密不透風的屋子有了一個猜測——
或許就像是之前我進入何靈的視覺世界一樣,此時,我的肉體可能還在某個地方被關押着,而白澤所審問的、此時此刻正在和他對話的我,其實隻是我的意識?!
我說我渴了,于是他們就用水潤了潤我還在被困的肉體?
意識隻是捕捉到了嘴唇上的觸感?
如果不是之前在何靈那裏經曆過,殷月禮是斷斷不會有這麽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逐漸平複下來,殷月禮揉了揉太陽穴,雖然還不知道白澤想要問什麽,可無論是什麽,自己都不能承認!
于是,殷月禮想到了一個辦法:
“其實……有一件事情,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所以沒有向您報告。”
“說。”
“我之前……之前見過武辰逸……和很可疑的人在交談,具體是什麽内容我不知道,但似乎和工廠有關。”
“可疑的人?具體是誰?相貌、身高……知道多少說多說。”
“呼——大概是……”
殷月禮努力回想着,做了個深呼吸——
冷靜,此時,是爲自己除去一切危險因子的機會。
武辰逸已經死了,所以自己無論潑什麽髒水他都沒有辦法反駁。
而自己在人肉加工廠遇到最危險的事情無非是兩種,一是自己不是薇拉的身份被發現,二是自己是籠鳥會的人被知道。
後者的風險目前還是可控的;但前者的風險,更多是取決于薇拉之前的蹤迹。
就比如說,殷月禮現在無法确定薇拉之前在人肉質檢科的時候到底有沒有人見過她的真正面貌,而且武辰逸之前還和人肉質檢科的科長通過電話,如果這個科長真的見過薇拉,那自己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既然這樣的話……
“指揮長,我記得……好像之前武辰逸和人肉質檢科科長李明蘭通過電話,當時說話的時候他讓我把車子停在一座橋下,說完之後就盤問了我一些問題,比如之前在質檢科幹什麽,最近執行任務有沒有什麽特殊指令之類的,我沒有理他之後他就說自己是反人類安保部的,威脅我。”
“查。”
當殷月禮說完這些,就聽到了白澤隻說了這一個字。
“好的,指揮長,我們正在核查武辰逸芯片中的通話記錄、2580車号的形式記錄,以及車廂内座椅等各項數據的傳輸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