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聽了劉鐵的解釋,再看着這烏泱泱的人,還有那堆得小山似的糧袋,懵的比人家更徹底,傻子似的。
“快進城吧,這種靈異現象不要外傳,等咱們上報了再說。”
劉鐵看了左右一眼,他們有多少要瞞呀,随便一個事說出來,都會引起朝廷的地震。
蕭卿醒悟之後,真正開始頭疼了,人馬是他夢寐以求的,可一下子來這麽多,往哪裏安置?
“咱們先回府吧,兄弟們就委屈一下,有人會帶他們去校場,”雖然是露天的,可畢竟有地方呆着。
他心情激蕩,急着回去見主公,就像飯都吃不上的人,突然發現自己有座金山,搞不清是驚喜還是驚吓。
“你說什麽?真有這麽多人?”
羅章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招募兵勇進行了很久,可人數一直稀稀拉拉的,沒想到一下子來了大幾千,還是正規軍啊。
“您要不要先見見劉鐵,這些都是他的手下,若此人不配合,怕是指揮不動。”
“當然,劉鐵對朝廷忠心耿耿,可父皇對他不起啊,聽說援兵遲遲不到,才導緻了城破人亡,他竟然沒死,看來也是個有本事的。”
“你安排一下,我要單獨見他。”他的身份敏感,公開露面會給蕭卿帶來麻煩。
“好,我帶他過來。”
這是一座别院,位于後衙的隔壁,他上任後才修了一道小門,都以爲裏面住的是家眷,誰也想不到是失蹤的皇子。
“五皇子,您果然在這裏。”
劉鐵并沒有很驚訝,見到他直接行了大禮,倒把羅章鬧糊塗了,
“君子投明君,我劉鐵不才,可也有铮铮鐵骨,主公若是不嫌,末将願終身追随。”
原來,葉星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沒有多餘的話,就是這五個字,“君子投明君,”
誰是明君呢?肯定就是這位,要不然,神仙幹嘛送他過來,還給了糧草。
“好!有你這句話,我一定不會辜負大家,咱們攜手挽救玄機的百姓,将敵人趕出去。”
兩人熱血上頭,劉鐵一五一十将遭遇告訴了他,尤其是刑訊那一出,
“主公啊,他們這是栽贓,大皇子和小公子都沒了,可還要如此污蔑他們,這是要害誰呢?肯定是您啊。”
當然是我了,羅章心裏有數,逃出京城防的就是這一招,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失蹤就是應對他們的,此計進可攻、退可守,起碼能保住性命,如果一定要回京,大不了就說被綁架了,父皇也不會懷疑他。
“這些都有證據嗎?比如一些書信啥的,”
“有,小神仙臨走時,将文書全部裝了箱,也送了過來,還有我們邊軍的将士們,他們都是證人。”
羅章第二次聽到小神仙了,聯想到他們的突然出現,心裏也是非常敬畏。
“小神仙?你能仔細說一下嗎?”
劉鐵講起了從天而降,
“您是不知道啊,我這腳已經踏進了閻王殿,基本是誰也拉不回來了,可小神仙愣是不讓我去,幾針紮下,我又回來了。”
“他還會紮針?”
羅章越聽越覺得熟悉,那些話怎麽跟小丫頭的口氣這麽像,個頭也差不多,可他卻是個男子,這點劉鐵很肯定。
“難道是她的同門嗎?”
這個解釋行得通!劉鐵看他自言自語的,也是很納悶。
“什麽同門?主公,他們來了兩個人,另外是個高大個,勇猛非凡啊,那些兵丁幾乎是挨着就倒,擦着就亡,沒一會,那些守衛全都降了。”
嗯,這人的手法很像小青,隻是,小青白白的并不黑。
回到房間,羅章還在琢磨,可現實擺在他面前,今晚必須做決定了。
“主公,幹吧,這場戰争就是老三勾結龜茲所爲,目的就是皇位啊,皇上并沒有完全信任他,所以才要給大皇子扣上叛國的帽子,讓這一脈徹底出局,也就是僅剩的主公您了。”
所以說,陰謀就是沖着他來的,哪怕他已經失蹤,失去了父皇的疼愛,也要将他踩入泥潭。
“隻能幹了,人爲刀俎,我不能爲魚肉,我若是完了,母妃和哥哥死也不能瞑目。”
既然要置他于死地,那麽置于死地而後生,就是他現在應該做的。
“叫老安過來,咱們商量一下。”
夜色中,一輛驢車突然出現,很快便駛上了官道,驢蹄子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主子,咱們幹嘛要趕夜路?難道還怕了他們。”
“你知道什麽?晚上人少啊,大黑跑的又快,說不定明天就到豐縣了,咱們去好好吃一頓。”
這是吃一頓少一頓,萬一龜茲人覺得吃了虧,一鼓作氣攻打進來,飯館子還能開嗎?
“您的心還真是大,這麽多人送過去,怎麽不等着看看呢,萬一他接收不了……”
沒等他說完,葉星沒好氣的接上了,
“咋地,咱們還負責收拾爛攤子?這到了嘴的肥肉都吞不下,趁早隐性埋名終了一生吧。”
不是她狠心,自從羅章進山,她就知道是什麽意圖,不就是屯兵嗎?她能夠理解,誰讓人家出身高,皇帝的兒子,就沒有不想上位的,
可皇位是那麽好争的?自古以來,都是最最殘酷的鬥争,她都幫到這份上了,如果再不行,還是乖乖保命吧,那位子,誰愛坐誰坐去。
小青搖了搖頭,除了主子英明,他還能說啥,
“這天也太熱了,家裏的麥子快熟了吧。”
“嗯,出來時已經開始泛黃,這來回十幾天,回去正好趕上割,四十多畝地,你要加油啊。”
葉星逗着他,其實早跟夏征說好了,到時候多請幾個短工,往年還能換工,可今年她家男人都不在。
沒人的路果然很快,一大早,就看到了豐城的大門,隻是緊緊的關閉着,并沒有打開。
“大叔,都已經辰時了,門怎麽還不開啊。”
雖然城外坐了很多難民,其實規模不算大,比不上當年的地動。
“嗐,要到午時才開呢,你遠路來的不知道,且要等了。”
好吧,看來這縣令膽小的毛病還沒好,上次就被申饬了,這次又關城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