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放過你?”鍾荃冷笑,“你偷用我給你的卡,給那個女人轉了多少錢?”
于一舟渾身一抖,聲音心虛地弱了下來:“都是我自己花的。”
“騙騙自己得了,”鍾荃看着他狼狽的模樣,隻覺得無趣,将鞭子一丢,“你就在這兒好好反省吧,孩子出生之前,你哪都不能去。”
她吩咐門口守着的傭人:“翠姨,關門。”
于一舟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想去摸索床頭櫃上的手機,但已經被鍾荃收走了。
房間裏除了床和桌,任何電子設備也沒有。
他隻能絕望地癱倒在床上,雙目無神地盯着天花闆。
樓下似乎是有什麽人來了,于一舟聽見鍾元修的聲音。
“鍾市長,您太客氣了。”
于一舟不顧身上的疼痛,猛地坐了起來,是蘇桃的聲音!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窗戶前,打開窗朝樓下大喊:“蘇桃,救我!”
蘇桃擡頭朝二樓看去,看見青腫着臉的于一舟時,險些沒忍住笑出聲。
“蘇小姐,讓你見笑了。”鍾元修朝她尴尬地笑笑,暗自對着身旁的保镖使了個眼色。
蘇桃再擡頭看時,于一舟已經被拖走了,笑着回問:“我看他像是前段時間跟令千金訂婚的于一舟?”
“蘇小姐分明和他認識,”鍾元修背着手,語調深沉,“聽說之前在校園論壇上流傳的視頻,是你拍的。更有傳聞說你曾經是于一舟的追求者。”
“都是真的。”蘇桃知道鍾元修敢這麽說就是調查過她,從容承認。
蘇桃被迎着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對面的鍾元修才緩緩開口。
“那天餐廳的事情你也在,偏偏甯書雪也是當天回的國。蘇小姐,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無端的臆測可不能取,”蘇桃微笑,“您應該懷疑的是于一舟接近令千金的目的,他們之間的事是由誰一手導緻的,您心裏清楚。”
鍾元修的笑意終于挂不住,漸漸沉了下來,“哼,我知道他是故意接近小荃的。不過他背叛小荃的下場,你也看見了。”
蘇桃微訝地揚眉,“所以您還打算讓令千金和于一舟結婚?”
“我以小荃的想法爲先。”鍾元修朝身後的女傭招了招手,後者很快端上了兩杯咖啡,“先喝杯咖啡,我們再來談交易截圖的事情。”
“鍾市長,我想你誤會了一件事,”見他終于進入了正題,蘇桃也懶得再用敬稱,“光憑我這一張截圖沒辦法定你的罪行。”
“蘇小姐就别藏着了,我知道你那兒證據不少,交易截圖隻是我引入話題的一個借口罷了。”鍾元修扯了扯領帶,“說吧,多少錢買斷。”
她像是聽見笑話般,嗤笑出聲。“你覺得我差錢嗎?”
“雲城首富的蘇家,的确不差錢,”鍾元修意味深長地一笑,“可如果我拿你作要挾,不僅你得不到錢,你的家人還要用錢來贖你。”
話音剛落,傭人就将大門給關上了。
蘇桃也不急,淡定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鍾市長,我孤身一人前來,算是給你機會了,但你要這麽威脅我的話。”
她拉起領口,将别着的竊聽器甩在桌上。
“很抱歉,我已經讓人将那些證據都上傳給中央了,檢方八成快到了。”
“你竟然?”鍾元修顧不得譴責她,匆忙站起身準備收拾東西跑路,邊吩咐傭人:“快,讓小荃回來。”
蘇桃隻覺得鍾家的傭人泡的咖啡難喝,喝了一口後就嫌棄地放回了茶幾。
整棟别墅上上下下的動靜嘈雜,隻有她安穩地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們逃難。
就好像古代被抄家時慌忙逃竄的樣子。
蘇桃并不擔心鍾元修會成功逃跑,後門已經有人在守着了。
鍾元修抱着保險箱準備從後門離開時,一顆籃球徑直砸了過來。
他痛得手一松,保險箱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于一舟從剛剛就察覺到别墅裏異常的動靜,正好奇發生了什麽事,後花園的聲音引得他瘸腿去看。
見傅時起從後門出現時,他瞳孔一縮。
傅時起撿起球,悠閑地拍了幾下,“鍾市長,往哪兒去啊?”
“你這張臉……”鍾元修看着他的臉半晌,“和傅廣陵可真像啊,莫非你就是傳聞中的私生子?”
傅廣陵?那個金融大鳄?
于一舟聽到震驚的消息,忽然就明白了第一眼見到他時無端生出來的敵意了。
傅時起根本就不是什麽普通人的家庭,盡管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但也是傅家的血脈。
要知道傅家可是在整個A國都知名的财團,就算是私生子,怕是在傅廣陵去世後也能分得一筆遺産。
呵,真是投了個好胎啊。
于一舟憤恨地想着,攥着窗簾的手一點點收緊。
傅時起聽見“私生子”三個字,動作一停。
他散漫撩起眼,“不好意思,我跟傅家沒有關系。”
警笛聲由遠及近,傅時起将球抱起,轉身揮了揮手。“祝您今後在牢裏過得開心。”
聽說鍾元修锒铛入獄的新聞,508寝室炸開了鍋。
劉紫萍不敢置信:“之前他來我們學校的時候不是還捐了一百萬麽!怎麽他還貪污了這麽多的數目?個十百千萬十萬……這是幾個零啊?”
“一個億。”安敏靜無情嘲笑,“你數數也不會?”
肖曼君看了蘇桃一眼,“桃子好像一點也不意外,這之中也有你的手筆?”
“又不是我慫恿他貪污的,”蘇桃手速飛快地敲着鍵盤,邊交代着學生會的事務,“我隻是借助了他秘書的幫助,順便挖出來的證據。”
“啊,你把他秘書給策反了?”劉紫萍飛奔過來,震驚地晃着她的肩膀,“怎麽做到的?”
“我隻需要告訴他,交出證據,判刑會減輕就夠了。”蘇桃被晃得頭昏眼花,“别搖了,要看不清屏幕了。”
安敏靜問:“那鍾荃呢?”
“她就倒黴了,”肖曼君從高子俊那裏得知了消息,“即使躲起來,也還是被曾經欺負過的人給找到了,用同樣的手段報複了回去,聽說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了。”
“雖然她人可恨,可孩子是無辜的啊。”劉紫萍歎氣,“不過就算這孩子出生,也不會有幸福的未來。”
安敏靜追問:“于一舟呢?就這樣置身事外了?”
“他被鍾荃打折了腿,以後隻能當個瘸子了。”蘇桃平靜地開口,“他并沒有做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法律上懲戒不到他,但他下半輩子也不會有多順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