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跟着麥野沉利她們出任務，親眼目睹那血淋淋的場景、親眼看到幾條人命的消逝，這給佐天淚子造成很大的沖擊。
回到宿舍後都沒敢關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感覺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那些死人的臉。
時間就在她的胡思亂想中來到第二天。
沒有如同往常那樣聯系風字符文的運用，也沒有出去玩兒，就是待在宿舍裏思考。
昨晚看到的就是這座城市的黑暗嗎？
好像不僅這座城市，因爲那樣的事情這個世界到處都有。
佐天淚子沒有過多思考“黑暗”的事情，而是在思考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做。
麥野沉利她們能夠毫不留情地奪走他人的生命。
那禦坂美琴呢？
白井黑子和初春飾利呢？
用白夜的話來說，她們可都是做好覺悟了的。
雖然白井黑子和初春飾利的覺悟是“哪怕付出生命也要保護好學生”。
自己能夠付出生命去保護他人嗎？
自己有做好緊急情況下殺人的覺悟嗎？
雖然她給白夜的回答是“有”。
但她的心裏很明白，其實根本就沒有。
“覺悟果然不是說有就能有的啊。”
少女在心底歎息。
看到麥野沉利她們輕而易舉就奪走别人的生命，她确實是感到害怕了。
而且很是迷茫：或許該聽白夜的話做回普通的自己？
但真要這樣的話，自己還要能力做什麽？
想要擁有能力、想要變得特殊，不想要默默無聞，不甘心一輩子普通平凡。
“英雄”沒有那麽好當。
可能會付出生命、可能需要付出所有的一切。
怕就怕會連累親人朋友。
而且白夜還說過，有時候痛快點死了反倒是解脫，因爲會有很多讓人感覺生不如死的事情。
想到這些，佐天淚子就很是迷茫，也有了退縮之意。
“或許還是放棄比較好？”
……
泷壺理後在給白夜的郵件裏說明事情經過。
但白夜好像不是很在意，等到跟禦坂美琴分開後他才朝佐天淚子的宿舍趕去。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
擡起頭看向夜空，依舊看不到那璀璨的星河。
“……啧~。”
白夜好像覺得不爽。
但終究沒有做什麽，沿着道路不斷前行，很快就來到佐天淚子居住的宿舍樓下。
很多房間的燈都亮着，還有不少少女正從外面趕回來。
她們奇怪地看看白夜，但都沒有多管。
白夜走到佐天淚子的宿舍門前按響門鈴，等了很久才有人過來給他開門。
……
精神恍惚的佐天淚子聽到門鈴聲，蓦然驚醒，趕緊收拾一下跑過去開門。
“來了。”
會來這裏的基本隻有小睦、真子、明美三個人。
初春飾利隻是偶爾會過來。
但開門看到的卻不是那些熟悉的少女，而是表面數字的少年：白夜。
佐天淚子很是意外：“白夜同學，你怎麽來了？”
白夜沒有回答問題，隻是盯着她的臉：“昨晚沒有睡覺？”
“……嗯。”
“這倒也正常。”
白夜能夠猜到她的失眠，所以今天沒有過來，因爲覺得她要補覺。
但看她這精神不濟的樣子，恐怕今天也沒有睡。
“看你這個樣子，恐怕也沒有心情煮飯做菜吧，是要叫外賣還是讓我幫你做點吃的？”
嘴裏是在詢問，實際上卻沒給少女做選擇的機會，因爲進了房間就朝着廚房走去。
“伱還是去洗個澡吧，這樣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心情。”
“……嗯。”
佐天淚子接受了白夜的提議。
沒有多說，直接走進浴室裏面，準備洗個熱水澡好好放松一下。
……
今晚就是清除記憶的時候。
神裂火織和史提爾并不着急，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希望最好不要這樣做。
但他們沒有辦法。
白夜好像有辦法，可惜神裂火織沒能把他請過來。
看看遠處月詠小萌的房間，又擡起頭仰望漆黑的夜空，神裂火織的眼神裏帶着迷茫。
“‘記憶撐壞大腦的事情不可能會發生’，有個人是這樣跟我說的，史提爾，你覺得是真是假？”
“？？？”
抽着香煙的不良神父轉頭看向自己的同伴。
很快就收回視線，眺望着遠處房間裏的身影。
“是真是假我不知道，現在也沒有辦法求證，但我希望它是真的。”
“希望啊。”
神裂火織也把視線投向遠處的公寓房間。
“如果這是真的，那茵蒂克絲爲何會感到頭疼？爲何需要清除記憶？”
“……”
史提爾沒有說話。
神裂火織也沒有追問，因爲心裏早就有了答案：爲了防止茵蒂克絲背叛、爲了能夠更好地控制茵蒂克絲。
如果那個茶發少女說的話都是真的，那他們還真是被清教高層玩弄于股掌之間。
但知道這個又能如何呢？
叛逃？反抗？
實話實說，這些可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還是做好幫茵蒂克絲清除記憶的準備吧。”
“嗯。”
其實沒有什麽好準備的，等時間到了直接進行儀式使用魔法就是。
但今晚的時間好像過得很慢呢。
……
洗了個熱水澡的佐天淚子感覺輕松了很多。
離開浴室回到卧室，發現白夜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
無精打采的少女沒有說話，直接坐下來品嘗食物補充能量，順便跟睡魔作鬥争。
放松後就有困意襲來，但現在可不是睡覺的時候。
白夜好像隻是單純的過來看看她，并沒有繼續勸她當個普通平凡的少女。
晚飯時間就在雙方的沉默中度過。
負責收拾餐具廚具的也是白夜，等處理幹淨才回到卧室裏。
看着坐在床邊昏昏欲睡、卻又強打起精神的少女。
白夜輕輕搖頭，走過去摸摸她的腦袋，卻發現頭發還是濕的，這樣可不好睡覺。
“白夜同學……”
腦袋被撫摸的佐天淚子努力睜開雙眼，擡起頭看向站在面前的少年。
白夜繼續撫摸她的腦袋，漂亮的黑長直發很快就從濕潤變成幹爽。
“别說那麽多、别想那麽多，總之先好好睡一覺吧。”
“……”
佐天淚子咬咬嘴唇。
突然身體前傾，直接撲進白夜的懷裏。
“能讓我抱一下嗎？”
“當然可以了，要是一下不夠的話，一個晚上也沒有問題。”
白夜繼續撫摸她的頭發。
佐天淚子沒有說話，而是把臉埋在他的懷裏，雙手摟着他的腰。
許久過後突然很是大膽地詢問道：“白夜同學喜歡我嗎？喜歡什麽樣的我？”
“……我喜歡能夠做好自己的那個你。”
“做好自己？”
“沒錯，做好自己就行了。”
“……”
佐天淚子再次沉默。
因爲在思考：怎樣才能算是“做好自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