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豪，你别欺人太甚啊！”喬梁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現在就去院長那告你！”
“老喬，你看看，都快退休了，脾氣怎麽還這麽急呢？”張主任一點也不怯他，“不就一杯茶的事嗎？咋還急眼了？我現在就給伱倒一杯。”
“我不喝你的破茶。”喬梁平咬牙切齒道：“我就問你一句，憑什麽把秦志峰的帶組資格給否了？”
“你要是說不出來，我今天非要拉着你去院長那裏評評理！”
“這個也是經過多方綜合考慮的。”張主任微微一笑道，“老喬，你在裏面也起了特别大的作用。”
？？？喬梁平。
“以前咱們科室評這個優秀評那個先進總是看文章，看科研，你看老袁，晉副高都多久了，老是評不上獨立帶組資格，爲什麽？”張主任做痛心疾首狀，“還不就是他搞科研寫文章不行！”
“人家一年都能寫2篇，他幾年了還憋不出來了1篇呢，這樣下去猴年馬月才能當上上級大夫啊？”
“人家平時兢兢業業的，科室裏面錦旗都收多少面了？我記得上次還有人給他送功德鏡呢！我都沒收過呢，你收過嗎，老喬？”
我收你大爺的頭！喬梁平心想。
“上次你在呼吸協會的發言我當時還不理解，回來想想後簡直是震耳發聩啊！”
“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選拔人才、評優評先全都靠文章了？”張主任大聲道，“以後咱們要重點講這個資曆。”
“所以這次我才把秦志峰的帶組資格給了老袁，這是他應得的。”
“你選的嘛，老喬。”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喬梁平氣的直哆嗦，“我壓根不是這個意思，這兩個情況明顯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了？是你認爲人家發了nature都不能當副主委的。”張主任又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這毛尖就是香。”
“我也不是針對秦志峰，這樣吧，你今年讓他發篇nature，明年我絕對給他個帶組資格。”
“張家豪，你是不是瘋了？”喬梁平徹底怒了，“你自己發過nature沒有？你這還不是針對他？”
“我還真沒發過。”張主任樂呵呵的說道，“這個很難嗎？”
“你，你“喬梁平嘴的手直哆嗦。
“你也知道難啊！”張主任突然變臉了，他冷冷的說道，“那你在協會作什麽妖呢？大家都同意，就顯着你特立獨行了是吧？”
喬梁平這下一句話也不吭了，良久他才說道，“張主任，那秦志峰這個帶組的事明年能成不？”
“你讓他等等吧，前面比他有資曆的人多着呢。”張主任擺了擺手，“再有個十年應該能輪到他。”
“再說，當一線大夫和上級大夫不都是爲人民服務嘛，急什麽！”
——
“老師，怎麽說啊？”秦志峰一下班就跑了過來，關系到自己的前途，沒有人不上心的。
“這個張家豪是鐵了心的要整我。”喬梁平這會還沒緩過來氣，“剛才門診辦給我打電話了，說下周把我的門診給取消了2天。”
秦志峰滿臉的失望，“老師，您怎麽說的啊？不至于到這個地步吧？”
“我感覺張主任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咱去給他認個錯，何必在這難爲自己呢？”
聽到弟子這麽說，喬梁平一下子急了，“我不去，你想去你去，我馬上都退了，我怕他啊？”“有什麽歪門邪道盡快使出來，你看我喬梁平怕不怕他！”
兩人坐那半天沒說話，良久，秦志峰出聲了，“老師，您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
“挺好的。”喬梁平有點不明所以。
“是吧，我也覺得我挺好的。”秦志峰說道，“我是00年讀的您的研究生，現在都15年了。”
“您對也我很好，當時能留院，全靠您在一旁使勁，我到現在還特别感激。”
“我對您也很尊敬，逢年過年探望您的時候，我從來沒缺席過，有什麽事我跑的是最勤快的吧？”
“09年您心梗那次，師母在國外聯系不上，我一個人在醫院裏面守了2天，一眼都沒合。當然，這都是我當弟子應該做的。”
“現在我好不容易快熬出頭了，結果出了這麽個事！”
“您退休了可以一走了之，我以後怎麽辦？”
“還有曉東師哥，您爲他考慮過沒？張主任之前還說讓他當亞專科主任呢。”
“您覺得現在這個情況，他還能出頭嗎？他要是知道這個情況，您自己想後果吧！還有我的幾個師兄師弟怎麽辦？大家都集體換地方嗎？”
秦志峰的話像一把冰刀，狠狠的插在了喬梁平的心上。
“沒你說的那麽嚴重。”他嘴硬道，“張家豪再有個5.6年也該退了，壓不了你們太長時間。”
“是嗎？”秦志峰給老師倒了杯水，“即便是張主任退了，您感覺誰能上去？”
“是他的鐵杆親信王明洋，還是他的其他的得意弟子，比如胡亮、王曉陽，或者秦奮？”
“老師，您說說，我們該怎麽辦？我總不能值一輩子的夜班吧？”
喬梁平突然就出了一身冷汗，“沒這麽嚴重吧.”他喃喃自語道。
“您好好再想想。”秦志峰站了起來，“我明天再過來。”
高風還不知道，圍繞着一個虛名，還能延伸出來這麽事情。他一下班就往門診走去，李欣瑤今天坐門診，他去瞅瞅媳婦兒。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顔，随手摘下花一朵，夫妻雙雙把家還.”這逼路上還唱了起來。
一見到高風，李欣瑤就跟他吐槽了起來，“今天真是給我氣死了，好幾個不正常的病人。”
上午的時候一個老太太來就診，“大夫，我睡眠不好。”
“噢，你平常都幾點睡啊？”李欣瑤
“九點睡。”病人回答道。
“早上幾點起床呢？”李欣瑤
“七點。”病人
“晚上容易做夢嗎？還是容易醒？”李欣瑤
“不做夢，也沒醒，一般都是一覺到天亮。”病人。
李欣瑤看着她不知道該怎麽說，“要不帶老太太去看看精神科吧，”她對患者兒子說道。
下午的時候還有個讓她不知所措的病号。
“你這個頭痛是脹痛還是刺痛？”李欣瑤
“我爸就有這個毛病，我姐姐有高血壓。”病人說道。
“我是問你這個頭痛的性質，是漲的痛還是那種針紮的痛？一共多長時間了？”李欣瑤
“吃了個玉米就開始痛，我晚上都睡不着！”病人。
李欣瑤深吸了一口氣，“不行先拍個片子吧，看有沒有實質性的病變。”
“我屁股也疼，是不是還要到其他屋裏看看啊？”病人。
病人的女兒都崩不住了，“媽，人家大夫問什麽你回答什麽就好了，你不要老是答非所問好不好？”
今天沒了，憋不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