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的死不意外,我是惟一料到他死期的人。”他意識到事态嚴重,拿出錄音筆。
“想讓約瑟夫死,先讓他對女兒死心,這需漫長過程。先讓他懷疑李叢靜,這很容易,利用她弱點。”老人咳嗽起來,身體早不行了。
鷹鈎鼻男子呼吸急促,想知道李叢靜的弱點。
“你們以爲李叢靜是瘋子,但不是。她有人性、憐憫、同情和善意,易被羁絆牽制。”
“我用這點造成約瑟夫的不信任。之後,他再沒嘗試過相信任何人。”
“接着從女兒入手,畢竟約瑟夫是天才,幾無缺陷。我讓女兒心思變化,加深約瑟夫的懷疑。”
“他沒有憐憫心,也不尊重愛的人,會用極端手段得到女兒。可笑女兒以爲困住我、報複我……”
“我用心理謀劃讓約瑟夫意識到殺愛人是錯的,他從未把自己當瘋子。他最終沒傷害女兒,隻囚禁她。”
“我又讓他把愛情當生命,做成失愛願死的人。”老人嘲諷地笑,“我認爲這是救贖,像過去我相信是對我的救贖……”
“這是對像我們這樣的人的救贖。”錄音機不再發聲,壞了。鷹鈎鼻男子站在原地,深思很久,卻無法改變約瑟夫的想法。
這個曾叱咤風雲的人物,确實不可小觑。他曾與自家大人平起平坐、談笑風生……
另一邊,林北辰和夏路遙在房間裏摸索,林北辰找到了那扇門。“這設計真有問題,門被擋住有何用?”林北辰蛋疼地說。
這門比基地其他門小很多,顯得突兀,所以一般人想不到機械堆積處有門。
夏路遙低頭找開關,随口說:“可能他們造這扇門隻是想展示對基地的掌控力。”
她想不到自己說的竟是約瑟夫和李叢靜的初衷……房間已被他們弄得一團亂。
能夠掩蓋這樣一扇小門的雜物竟然如此之多,林北辰這個搬運工累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若不是李叢靜提供的地圖上明确标注了這扇門的存在,林北辰和夏路遙是絕不會費盡心思在這麽多雜物中尋找一扇不起眼的小門的。
他們可能會去嘗試各種機關,尋找其他入口。然而,在這種人員密集的地方,将門隐藏起來顯然比設置複雜的機關更爲安全。
在這個戒備森嚴的基地裏,士兵們雖然警惕,但很少有人會去随意翻動這些雜物。
當然,也總會有一些士兵因各種原因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夏路遙摸索了許久,卻始終未能找到開啓這扇門的開關,不禁有些焦急地問道:“這入口的開關到底在哪裏啊?”
坐在地上的林北辰拿出地圖仔細查看,終于在某個角落發現了兩行小字。
他遲疑片刻,對夏路遙說:“我想,我們可能不需要找開關了。”
夏路遙回頭看到林北辰手中的地圖,不滿地抱怨道:“地圖上都有标注,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林北辰之所以一開始沒有提醒夏路遙,是因爲他确實沒想到這扇隐藏得如此深奧的門竟然沒有實體開關。
原來,這扇門并非傳統的開關門,而是一扇密碼門。
林北辰揭示了答案:“密碼是‘爲你,千千萬萬遍’。”
這句話顯然觸動了約瑟夫與李叢靜之間的深厚情感,讓人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情比金堅。
夏路遙雖然覺得這句密語有些過于浪漫,但還是走到門邊,輕聲念出了密碼。
門應聲而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泛着藍色金屬光澤的通道,頂端燈光照耀,一眼望去,通道似乎深不見底。
看着這條設計精妙的通道,不難想象約瑟夫爲了保護他和李叢靜的二人世界,可謂是費盡心思。
夏路遙回頭看向已經站起身的林北辰,示意他跟上。
林北辰活動了一下筋骨,緊随夏路遙走進了這條狹窄的通道。
關于西菲特所擔憂的事情,此時的艾斯亞并無暇顧及。
他還有漫長的時間來思考和抉擇,而現在,他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傷勢和接下來的行動。
林北辰也對這條通道的設計感到困惑,不明白爲什麽通道的寬度要比門還小。
也許是因爲這些隐藏在加工車間的門并非約瑟夫他們的常用通道,又或許是因爲約瑟夫那獨特的審美觀念作祟。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通道,而基地的攝像頭也微微轉動,捕捉到了他們的身影。
夏路遙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回頭看了一眼,卻并未發現異常。
門已經緩緩落下,她急忙喊住前面的林北辰:“嘿!等等你的隊長!”說着,她快步追了上去。
林北辰停下腳步,抱怨道:“這個通道真的一點都不人性化。”
夏路遙聞言,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是啊,要是籃球運動員進來,恐怕連走都走不動。”林北辰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有回應,繼續前行。
在行走的過程中,兩人閑聊起來。夏路遙試圖轉移之前尴尬的話題,問道:“你說飛鷹他們真的被那個神秘人帶走了嗎?”
林北辰沉思片刻,如實地回答:“我想應該是的,畢竟那些爆炸似乎都在神秘人的預料之中。”當被問及爲何如此确定時,他隻是簡單地回答:“直覺。”
與此同時,艾斯亞緊盯着平闆上的監控畫面,眉頭緊鎖。
他意識到夏路遙的敏銳直覺非同一般,竟然能察覺到被監視。
他嘗試再次調出兩人的影像,卻一無所獲。他們仿佛從基地中消失了一般。
這不禁讓艾斯亞懷疑,是否有人在暗中動手腳。
在另一處神秘的地方,西菲特和渡邊未山正通過電腦觀察着基地的監控網絡。
兩人之間似乎存在着微妙的競争關系。
渡邊未山帶着嘲諷的口吻說道:“看來你對這個自負的家夥挺感興趣的嘛。”
而西菲特則平靜地回應道:“不要小看你的敵人。”
她們的對話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氛圍,似乎還有更多的故事等待被揭曉。
“你現在又懂電腦了?”渡邊未山恢複了平日的嚣張态度,顯然她感覺大人這次已決定放過她。
西菲特未予理睬,這位既難對付又具才華的女子,隻是靜靜地站在電腦桌前,重新調整了監控畫面。
“我真納悶,你一個狙擊手,怎敢踏入這基地。”
一名身上帶血的男子抱着胸,玩味地看着面前瑟瑟發抖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