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莊園之中,各個賓客正吃着熱鬧,雖然天有降雨,但對他們這些豪門富族來說,下雨反倒是一種情趣。
于大雨之中喝酒聚會,更是人生難得的一件樂事。
然而,打雷閃電卻不同。
從天而降的雷光,險些炸死一個人。
一時之間,衆人看着倒地的張家之人,眼中冒出了濃濃的驚恐之色。
越有錢的人越怕死,不僅僅是因爲他們欲望更多,更是因爲身上的資源多,牽挂多,人世之間還有太多因果沒有斷絕。
“你們去問問家主,咱們能不能換個地方再聚?”
“誰是今天的組織者,讓他過來?”
“讓我說,哪一天聚會不行,非得今天嗎?萬一再來幾道雷,造成傷亡就不好了!”
還是說這些人都是瞎子?
“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怎麽可能改地方?”
張松橋想到此處,眼中閃過了一道寒光。
張長淮是他的血脈,他的兒子。
林北辰淡淡望着祭壇上的男子。
衆人讨論激烈之極,而就在他們讨論之時,卻沒有注意到身旁閃過了一道陰影。
祭壇上方的平台,一共占了四個人,除了張松橋之外,還有兩名青年,一名老者。
除了此人之外,他其實不相信任何人,隻不過他隐藏的很好,沒有人察覺到這一點而已。
現在他忍耐不住,打算親自出手?
“家主,用不用我們動手?”
地煞殺到南方白氏集團的本家,再加上自己找人放出的劇毒,現在的白家一定死傷慘重。
林北辰此人實力強大,但就算是他,恐怕也沒想到自己的手段如此狠辣,如同推倒塔羅牌一樣,不斷重創白家之人。
他從未見過如此特殊之人。
整個莊園上下,難不成都是傻子嗎?
他們難道沒有看到此人?
林北辰淡淡的說道。
直到張松橋出聲詢問,四周衆人才忽然愣了一下,似乎是終于發現了林北辰的身影。
兩名青年乃是侍從,不但作爲今日慶典大會的助手,更是張松橋的保镖。
“這就是張家的宴會。”
林北辰?
他就是白雲飛身後之人?
林北辰行走于張家莊園之中,宛如城市中的一抹孤影。
這天下間,真正值得他托付的,隻有一人,張長淮。
林北辰默默想着,一步步穿過莊園衆人,來到了祭壇之上。
林北辰如此年輕,比照片裏更着年輕,也更有勇氣。
自己動用手段,解決了白雲飛的三叔,白家在南方的勢力徹底斷絕。
“我今天來隻有一件事,找你們讨一個說法。”
張松橋腦中飛速轉動,一瞬之間閃過了無數想法。
四五十歲的年紀,混身充滿了枭雄之人的氣魄,然而雙眼之中,卻多了一絲不該有的殺意。
即便身在家族大會之上,張松橋也從不馬虎。
一時之間,四周衆人頓時嘩然,紛紛盯着林北辰。
這是他第一次見張松橋。
這是一個聰明人,但心胸明顯還沒有經過磨練,難以掌控自己身上的殺意。
他敢一個人闖上門來,的确值得誇贊,但是卻也沒什麽用。
青綠色的光芒,如同一道鬼怪幽靈一般,從衆人身邊閃過,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林北辰,你是林北辰,對不對?”
“閣下看着面生,第一次來我張家嗎?”
張松橋的面皮扯動,眼中充滿了驚愕之色。
一衆族人大驚失色之際,兩名青年保镖已經拔出槍來,瞄準了林北辰。
“不能改地方,能不能臨時搭建幾個避雷針?”
對他而言,無論是家族還是其他人,都不能相信。
林北辰默默的感受着四周目光,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平靜之極。
随着他話音落下,天邊再次降下了一道雷光,而這道雷光落下的一瞬間,遠處的張長淮卻忽然驚呼了一聲。
張松橋的這兩個保镖,雖然看着年輕,但卻是殺手精英,手中人命多達上百條,殺人對他們而言,隻是家常便飯罷了。
掏槍的一瞬間,兩人已經擋在了張松橋面前,冷冷的說道:
“老闆,你先和少爺退回大廳,這裏有我們。”
“用不着,這裏是我張家的地盤,難道我還怕他嗎?”
張松橋冷哼了一聲。
聽聞此言,衆人紛紛大笑。
今天是張家的大日子,家族上下幾百号人,而林北辰隻不過一個人罷了。
今天的林北辰,仍舊穿着那身普通的休閑服,仿佛萬年也不曾換過。
一身平凡的氣度,看上去隻是一個學校裏的學生或者青年教師。
他唯一不同的點,就是在這大于傾盆的雨幕之中,身上沒有沾染一絲雨水。
“林北辰,你果然有問題。”
張長淮冷冷的盯着林北辰,眼神中充滿了驚疑之色。
他的确設想過,林北辰的身份有問題,但卻完全沒想到,林北辰竟然就是白雲飛幕後的靠山。
“林北辰,你單槍匹馬而來,是不想活了嗎?”
張松橋冷冷一喝,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殺氣。
林北辰懶得多說,隻是打量着祭壇上的祭品。
兩名殺手界的精英見狀,立刻上前一步,槍口頂住林北辰的胸膛。
“我們老闆在問你話,立刻下跪,再敢反抗,我們直接開槍。”
林北辰随手一揮,像是拂去塵埃一般,将兩把槍掃到一邊。
砰砰砰!
兩名殺手瞬間開槍,毫不猶豫。
子彈如同雨點一般,撞在林北辰身上的要害之處,顯然是想将林北辰瞬間擊殺。
“何必做這無用之事?”
林北辰淡淡說道,輕輕吐出一口氣。
靈光在他身前彌漫,化作一道漩渦,所有子彈竟瞬間被籠罩在這旋渦之中。
随即,林北辰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點在漩渦之上,仿佛觸摸愛人一般的輕柔。
然而漩渦中的子彈,瞬間反射,直接撞回到了殺手身上。
砰砰砰!
又是幾聲槍響,這兩個殺手界的青年精英,瞪大雙眼,中彈而亡,沒能給林北辰造成一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