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尤其是在花都這個地方,還沒有人能讓張松橋連續出兩次價錢。
但是換成地煞,他卻不得不審視地煞的要求。
僅僅想了幾秒,張松橋便小心的點了點頭。
他擔心如果自己不照做,對方會一掌砍掉他的腦袋。
地煞亮出的手掌,猶如鋼鐵一般,透着金屬般的光澤。
這樣一雙手掌揮過來,以他肉體凡胎而言,恐怕瞬間就會被砍掉頭顱。
“前輩,錢我可以給你,要多少都沒問題,但我能不能先看看您的本事?”
張松橋小聲問道,前後兩次,他一共支付了幾千萬的資金。
如果貨不對闆,他的損失找誰去補?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
地煞拿了錢,滿意的點了點頭。
下一瞬,隻見地煞沉聲一喝,身上的長袍陡然鼓丈而起,仿佛有無數勁氣自他體内爆出。
不等張松橋看清,卻見整個庭院之中狂風大作,猶如無數風刃肆虐當空。
天地之間狂風呼嘯,一道道無形的刀刃切割,張松橋直覺得渾身汗毛炸起,仿佛有無數狂刀在身邊肆虐。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感到脖子前寒光一閃而過,一個刀刃從他的鼻子前切過,輕輕帶走了他一絲皮肉。
鮮血自張松橋鼻尖之上出現,吓得張松橋渾身冷汗。
“剛剛這一掌,名爲狂風之刃,乃是我掌握靈氣之後,自行領悟而來的絕技。
這一招的巧妙之處在于,以靈氣壓縮内勁,再用内勁帶動無數狂風,一掌拍出,風中的刀刃卻有上千道,令人防無可防,避無可避。”
地煞傲然說道。
張松橋聞言,眼中精光閃爍,激動之極。
他的年紀已經太大了,沒有修行的機會,否則他一定拜地煞爲師,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要修行。
修行天地威力,掌控世間絕學,乃是每一個人靈魂深處的夢想。
這不僅僅是一種執念,更是源自基因底層的沖動和渴望。
感受到張松橋火熱的目光,地煞淡淡的笑了笑。
“你如果想加入我的宗門,修行我的傳承,就再準備一筆錢。
我下回再來之時,可以傳授你一門基礎功法。”
地煞說完,轉身而去。
“前輩,咱們一言爲定!”
張松橋激動的吼道,生怕地煞聽不到自己的話。
直到地煞離開之後,張松橋才忽然反應過來。
他今天見地煞,不僅僅是爲了驗證地煞的修爲,還有另外一個事情。
然而現在,地煞已經走了。
“算了,殺誰都是殺,先解決周啓蘭,再殺白雲飛,反正他們都得死,誰先誰後,也沒什麽太大區别。”
張松橋嘀咕了一聲,向外走去。
見證了地煞的修爲之後,他信心滿滿。
一掌拍出上千道風刃,這種手段就算在武俠電影之中,都難以見到。
什麽狗屁的天下排行榜,竟然沒有地煞的名字,簡直是狗屎一樣的排行。
林北辰能在這個排行榜中排名第一,恐怕隻是徒有虛名而已。
張松橋滿身輕松的離開别墅。
而與此同時,地煞則化作狂風,穿行于花都郊外的景區森林之中。
此時若有人從身旁路過,定然會驚恐之極,以爲自己撞見了鬼。
隻見密林之中,月色當頭,一輪幽影,猶如鬼魅一般,身形飄忽。
地煞感受着身邊瑟瑟的狂風,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得意之笑。
“自從天門開啓之後,我的諸多設想都已經得到驗證,而現在隻要再完成下一階段的科研準備,我就能夠掌控真空風壓技術。
到了那時,真空之力加持,一掌下去我便可以斷絕真空,即便對方能躲過風刃,也無法從真空環境之中掙脫。”
“聽說有幾個老鬼,同樣也在研究這門技術,而且得到了大家族的支持,我必須快他們一步!”
“好在張松橋家有錢,做完這次任務之後先入賬一筆錢,等做完這筆交易,随便給他一本入門心法,屆時在從他身上,再敲詐出一筆巨款。”
地煞飄行在半空之中,心中逐漸想入非非。
密林之中,空無一人。
而就在他快要飛出密林景區,到達鳳凰湖畔之時,身形卻猛然停頓,仿佛感受到無邊壓力一般,瞬間趴倒在地上。
一股冷汗,在他身上冒出!
什麽人?
地煞驚恐的擡起頭來,望向密林之外,隻見夜色之中,一人站在車旁,接打電話。
此人年紀輕輕,看起來并無不妥,但不知爲何,地煞卻有一種壓力極大的感覺。
他在此人的身上,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威壓,仿佛隻要此人揮手一下,就能輕易将他擊殺。
這怎麽可能?
眼前此人,隻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渾身上下并無靈氣反應,也沒有強壯身體。
也就是說,此人既不是體修,也不是靈修,隻不過是一個蝼蟻普通人而已。
這種人,縱然有百十個,對他也造不成絲毫傷害,又怎會讓他心生恐懼?
就在這時,青年似乎看到了什麽,向他這邊看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地煞隻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昏死過去。
他在對方的雙眼之中,仿佛看到了無窮無盡的黑暗,和宇宙至深的秘密。
不能繼續看,再看下去一定會死。
她腦中徘徊着一個聲音,瘋狂嘶吼。
地煞緩緩回過神來,卻發現對方已經消失不見。
地煞猛然站起身來,死死的盯着遠處。
剛剛,難道是他的錯覺嗎?
還是說……他心神激蕩之下,産生了心魔?
剛剛的男子,莫非是他壓抑在心底的心魔不成?
但若是如此,此人爲何給他的感覺如此陌生,仿佛從未見過。
要知道,心魔之所以是心魔,就是因爲曾經有過接觸。
從未見過的人,無法在心底留下過深印象,自然也就無從談論執念。
寒風吹過,地煞擦了擦額頭冷汗,小心翼翼地走向路邊。
沒有車轍印,也沒有人留存的任何迹象。
剛剛,果然是他的幻想。
“或許是我這段時間太累了,應該找個時間休息一下,緩解一下心中的壓力。”
地煞喃喃自語的說道。
就在這時,他身上的手機,傳來一陣響動。
地煞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張松橋,竟然敢催他?
他自從接取任務之後,不曾有過片刻遲疑,一直在趕路。
隻不過耽誤了一個時辰而已,張松橋就如此急不可耐,他把自己當什麽,他以爲自己是奴隸,可以随便壓榨嗎?
地煞冷哼了一聲,剛要收起手機,臉色卻驟然一變。
他死死盯着屏幕右上角的時間,臉上充滿了不敢置信之色。
他出發之時,時間應該是夜裏11點,即便趕路一個時辰略有誤差,也不會超過淩晨1點。
但他的手機之上,時間竟然顯示在淩晨兩點半。
這怎麽可能呢?
到底是哪一環節出了差錯?他的時間,爲何憑空少了一個半小時?
難道他出發之時,不小心看錯了時間?
地煞立刻打開通訊錄。
他去見張松橋之時,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也正是因此,他出發的時間,就在談話後的五分鍾。
電話的時間是11:00,他出發的時間,不會超過11:10。
出發的時間段,趕路的時間也對,但偏偏最後的時間,卻對不上……
一股抓狂之感,充斥在地煞心頭,讓他幾乎瘋掉。
突然之間,一個念頭在他腦中劃過,他瞬間瞪大了雙眼。
從他出發開始,路上隻發生過一次意外,而這個意外,就是剛剛樹林裏的偷窺。
他在看到那個人之後,陷入了一段時間的虛無狀态。
他本以爲這個狀态隻持續了幾分鍾,甚至幾秒鍾。
莫非,他持續了足足一個半鍾頭?
地煞忙的瞪大雙眼,臉上充滿了匪夷所思之色。
這怎麽可能呢?
就因爲對方看了他一眼,他竟然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恢複精神?
對方是什麽修爲?
隻用了一個眼神,就将他殺死了千萬次!
這一個多小時的虛無時間,對方哪怕将他四肢全部折斷,他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一時之間,地煞心中越來越驚恐,竟然忍不住湧出了一身的冷汗。
手機再次發來催促之聲。
看着已經越來越近的時間,地煞不得不強行壓下心中驚恐,繼續執行任務。
今晚太過詭異,他極有可能墜入心魔而不自知。
周啓蘭所在的位置距離,就在三公裏以外的一處别院之中。
别墅是以白雲飛的名義購置的。
周啓蘭畢竟是外人,不方便和他經常待在一起。
尤其是整頓内務之時,處理的都是自家人的私事,周啓蘭繼續留在别墅之中,顯得更加不合适。
周啓蘭處理完白天的事情之後,一直沒有睡着。
直到天光蒙蒙亮時,她這才感受到一絲困意。
花都的事情,猶如一團爛麻,根本理不清。
若不是因爲女兒求助,周啓蘭根本不想管白雲飛的破事。
而那個叫林北辰的家夥,又神龍見尾不見首,自己明明來了多日,他卻始終不肯一見。
女兒會不會遇到了渣男?
周啓蘭不無憂愁的想着。
正當這時,夜色之中,似乎出現了一絲光亮。
周啓蘭微微一愣,戴起眼鏡向窗外望去。
隻見夜色之中,門院外邊似乎略有風聲,不知過了多久,傳來了一聲貓叫。
周啓蘭啞然失笑,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
都怪白雲飛,讓她也有些精神緊張了。
剛剛出現動靜之時,她竟然以爲有殺手來攻擊自己。
“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一定得和女兒說一說,千萬不能讓她被渣男騙了感情。”
周啓蘭随口嘟囔了一聲,感到困意襲來,不由走向卧室。
片刻之後,周啓蘭便沉沉的睡去。
而她卻不知道,就在她睡着之後,一場新的風波正在醞釀。
别墅之外,地煞愕然的望着别墅上方的虛空之中,臉上充滿了震驚之色。
就在剛剛,他推動狂風之刃,以三千枚風刃攻擊莊園,本以爲一道風刃下去,别墅之中的周啓蘭,會瞬間化爲肉泥。
結果,他一連三張拍出,非但沒有傷到院内的花花草草,别墅大門都沒有破壞。
這是爲何?
地煞不信邪,再次嘗試,然而這一次造成的效果卻同樣如此。
一連兩次,地煞瞬間反應了過來。
有高人在此地,布下了陣法。
天門剛剛開放不久,竟然已經有人研究出操控天地靈氣的陣法之道?
無論對方是誰,對方對天門的了解和對靈氣的運用,一定遠超過他。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地煞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轉頭便跑。
今天晚上,一定哪裏出了錯。
先是莫名其妙失去了一個半小時,随後又是莫名出現的陣法!
種種迹象都表明,白雲飛幕後,并沒有那麽簡單。
張松橋足夠大方,但這次事件,竟然出現了修行者,而且修爲很可能比自己還高!
如果張松橋還想繼續任務,必須加錢。
就在地煞離開不久,一陣寒風籠罩在周啓蘭的别墅之外。
寒風呼嘯之間,化作了一道人形。
“好奇怪,此地什麽時候多出了一個陣法?”
虛影之中,傳來了一位老者的聲音。
這聲音飄忽不定,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消散在密林之外。
僅僅隻是一人之身,竟然造成整座密林都在回蕩。
老者的修爲,簡直深不可測。
然而等天光放亮之時,老者似乎受到了什麽限制,身形閃爍幾下,就此消失不見。
第二天一早,周啓蘭緩緩起床,隻覺得渾身上下劇痛無比。
多日的繁忙,終于壓垮了她的身體。
周啓蘭給白雲飛打了一個電話。
白雲飛聽說周啓蘭生病發燒之後,頓時吓得一身冷汗,連忙喊來特殊醫護小組。
随後,他撥打了林北辰的電話。
“林北辰,周雅的母親生病了,伱要不要去見見她?”
白雲飛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說什麽?”
花都大學實驗室裏,一衆教授驚愕的望着林北辰。
林教授的身上,竟然湧出了一股強大的殺氣。
這位林教授,身上的殺氣,怎會如此濃郁?
“各位,我臨時有點事情,咱們改天再開會吧。”
林北辰匆匆說完,向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