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銀奇名字出現之時,殺手的臉色忽然一變。
林北辰對殺氣尤爲敏感。
當聽到卿銀奇之時,男人身上的殺氣,竟瞬間鎖定在卿銀奇身上,反而對他失去了興趣。
“莫非我隻是煙霧彈,他們隻是想通過我制造混亂,真正目的是刺殺卿銀奇?”
林北辰眉頭剛剛皺起,又馬上平複下來。
無論他想做什麽,遇到了自己,都隻是白費功夫。
“學長,咱們怎麽辦?”
卿銀奇俏臉發白,兩隻小手,用力摟着林北辰的胳膊,聲音略微有些發顫。
無論她在外面的名氣有多大,抛去光環來看,她也隻是一個剛入校門的大學生而已。
面對混亂她會驚恐,面對壓力她會失眠。
而面對殺手,她也同樣會害怕。
如果不是林北辰保護,她已經被擁擠的人群踩踏。
“卿小姐,我是官方安保小隊的特聘教官,此行專程保護你,你要聽清我接下來的話。
你對面的殺手叫白面,是一個從事地下刺殺活動的專業殺手,根據官方與黑市記錄來看,他手中至少有30條人命。”
女子一手拿着銀針,另一手緩緩摸向腰間。
在她腰間挂着自己的證件,此外還有一把槍。
“卿小姐,爲了伱的生命安全,請你立刻到我身邊來,否則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女子冷冷說道,手已經按在了槍口上。
卿銀奇下意識點頭。
女子嚴肅的态度,和一絲不苟的神情,都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
這個時候,她甚至覺得女子比林北辰的安全感更大。
“保護?”
殺手忽然冷笑,瞬間猛沖鑽入人群。
其身形在人群中來回閃爍,雙手之間竟多出了一道道絲線。
勁風呼嘯之間,這些絲線相互糾纏,瞬間沖向卿銀奇。
絲線之上閃爍寒光,宛若特殊制作的奪命絲線。
此物一旦擊中卿銀奇,即便沒有傷及要害,也會影響卿銀奇的行動力。
人群如此混亂,一旦受傷,對接下來的逃亡,會造成巨大影響。
“小心!”
女子大驚失色,沒想到殺手竟不顧自身安危,悍然刺殺卿銀奇。
她急忙掏槍,剛要扣動扳機,卻發現已然來不及了。
就在她說話喘息之時,另外幾個殺手已經摸到附近。
其中三人沖向卿銀奇,另有兩人瞄準了女子。
他們怎麽會有槍?
女子腦中一片空白。
龍國的槍械管理向來十分嚴格,民間絕對禁槍,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接觸到槍械。
而這些殺手竟然個個帶槍,這一定有問題。
“臭婊子,給老子去死!”
殺手尖叫道,滿臉的猙獰之色。
這個任務,他本可以悄無聲息的完成,結果卻搞得如此狼狽。
殺掉目标之後,他還得割掉對方人頭當做證物,否則即便完成任務,也無法證明是自己所殺。
而這一切,都怪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保镖。
眼看他就要開槍,就在這時,一直站在卿銀奇旁邊,沉默寡言的青年,突然擡了擡手。
三名沖向卿銀奇的殺手,脖子一扭,隻聽到一陣陣咔嚓聲響,他們竟然瞬間被扭斷了脖子慘死。
與此同時,殺手瞄準的槍口,仿佛被一陣風吹過,不由自主偏離了幾公分。
加了消音器的槍口噴射子彈,卻紛紛打入半空,沒能傷到女子分毫。
這一瞬間的變化,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還想靠過來的殺手們,驚愕的望着林北辰。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三名同伴身手不差,爲何才一個照面,就全部倒地身亡。
他們距離較遠,沒看清發生了什麽,隻能将目光望向同伴。
而白英則滿臉呆滞,不敢置信的望着手中槍械。
他用槍幾乎彈無虛發,而剛剛他距離女子不過十幾米,這麽近的距離,他竟然打偏了?
“兄弟,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平白擋别人财路,是要結仇的!”
眼見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名臉色慘白的男人緩緩走出,冷冷盯着林北辰。
“煙雨樓辦事,有人要買這個小妞的命,閣下如果不想惹麻煩,就趕緊離開。”
“煙雨樓?沒印象!”
林北辰随便說道,感知落在最後一個殺手身上。
這個殺手最爲古怪。
林北辰方才感知他人之時,他們的氣息都亮如焰火,無論是殺氣還是自身氣息,都十分濃烈。
但唯獨此人,氣息幾乎全無。
無論林北辰怎麽關注,此人在他感知中,都仿佛是一個普通人。
這等氣息收斂的技法,十分高明。
若單論此技法而言,林北辰甚至懷疑,連秦文武都不是此人對手。
此人氣息壓制在丹田之内,頗有一種不明則已,一鳴驚人之感。
而最讓他感到奇怪的一點,是其他殺手都已出動,唯獨此人卻刻意隐藏,仿佛并不想被别人發現。
無論是修爲還是行事風格,這名殺手與其他人,都不是一種風格。
林北辰心中忽然一動。
莫非……此人和其他殺手并非同夥,隻是因爲目标都在這個會場之内,所以都出現在此地?
“同在一個會場内,事發之前,又同時向我移動……”
林北辰低頭看向卿銀奇,眼中閃過了一絲古怪。
其他殺手沖向自己,是爲了卿銀奇,而這名殺手的目标,卻是自己。
眼看林北辰不說話,殺手等人頓時面露得意之笑。
在他們看來,林北辰已然吓破了膽,連回應的勇氣都沒有了。
“煙雨樓派你們來的?”
女子僥幸躲過一劫,立刻來到林北辰身邊,靠在卿銀奇的一側。
她臉色極爲難看,仿佛煙雨樓這三個字,有着極大的威脅。
“小姐姐,煙雨樓是什麽組織?”
卿銀奇不明所以,輕聲問道。
“煙雨樓是專業殺手集團,成立三年來作案上百起,每一次作案都兇殘無比,而且這些案子至今都沒有破除,沒想到他們竟然敢來帝都鬧事。”
女子冷冷說道,拿槍的手上充滿青筋。
盡管她表現的異常嚴肅,但林北辰卻能感受到,她言語間的一絲驚恐。
帝都的守衛力量很強,但帝都卻也是一座固定人口幾千萬,日常吞吐甚至上百萬的超大城市。
這座都市太龐大,甚至在世界其他國家找不到同樣規模。
想在這樣一座城市中及時支援,并不簡單。
對方來勢洶洶,足足有十幾人。
若不是林北辰表現驚人,于一瞬間殺了殺手一個措手不及,她甚至擋不住煙雨樓的第一次重逢。
林北辰表情冷淡。
這幾個殺手,都隻不過是小角色而已,别說用不着他出手,即便是中誠館也足以應對。
“臭婊子,想不到你知道的不少,今日說什麽也不能讓你逃走,你就是我們帝都的第一個目标。”
一個殺手冷笑道,雙眼放肆的打量着女子的身段,笑的十分猥瑣。
女子隻覺得身子一緊,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
正當殺手越發肆無忌憚之時,人群之中,忽然響起了一個慵懶的聲音。
“我不管你們是什麽東西,現在下跪磕頭,自我砍斷一臂給我道歉,然後交代出幕後真兇,我可以饒你們一命。”
林北辰淡淡的說道。
他感興趣的,隻有最後那個殺手,其他的殺手都是蝼蟻,他不放在眼中。
這個隐藏的殺手,幾乎把氣息完全遮掩,如果不是林北辰修成金丹,感知足夠敏銳,甚至連枯榮之體,都發現不了對方的存在。
要知道,枯榮之體下的林北辰,幾乎達到了秦文武所說的玄門境界。
這個境界之下,林北辰以一己之力,可以直接制造天災。
在外人看來,這個境界的他,甚至堪比仙人。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此人修爲不高,但一身遮掩氣息的技巧卻驚爲天人,簡直是天生的殺手。”
林北辰心中感慨。
“小子,我知道你身手不弱,但我們煙雨樓是内地最強的殺手組織之一,你如果再敢擋我們的路,可别怪我們報複。”
煙雨樓的男子嚣張慣了,死死盯着林北辰,竟然直接威脅。
林北辰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你們煙雨樓名氣這麽大,莫非有死門高手坐鎮?”
“死門高手?”
“小子,你以爲死門高手是村頭市場買菜嗎,随便就能弄到?這天下間有名有姓的死門高手,不過就隻有那麽點,我們煙雨樓沒有死門境界,但卻有絕頂以上的高手!”
林北辰聞言,無語的看着對面。
“連死門都沒有,你們怎麽好意思在我面前嚣張?”
林北辰歎了口氣。
“即便是秦文武,也不敢在我面前這麽嚣張,你們是真的活膩了。”
秦文武?
煙雨樓的幾名殺手,臉色忽然一變。
煙雨樓是殺手組織,一向關注江湖動态。
而最近這段時間,江湖之上最有名的,便是兩大宗師之戰。
江南水鄉之上,兩位宗師一戰驚天,開辟了新時代。
而秦文武卻當場慘死,另外一人卻安然離去。
根據傳言,此人年紀二十上下,帝都之人,一身學生裝扮。
煙雨樓的殺手,驚恐的望着林北辰。
實力驚人,看起來年紀二十歲,一身休閑學生裝……
所有描述,都和眼前之人一模一樣。
砰的一聲。
殺手們猛地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對方連秦文武都能殺死,對付他們這點修爲,還不是随手就捏死。
卿銀奇呆呆的望着殺手,腦門上閃過了一連串問号。
這些人不是殺手嗎?怎麽突然跪下磕頭了?
女子瞪大雙眼,幾乎以爲身在夢中。
她身爲帝都精英安保小隊的成員,太清楚煙雨樓殺手的厲害了。
過去三年間,煙雨樓的成員,在各地留下了種種血案。
最殘忍的一次,對方将目标全家上下二十七口,全部殺光。
在帝都近兩年的治安打擊目标中,煙雨樓一直是最緊要的打擊目标之一。
爲了追殺煙雨樓成員,安保小隊甚至付出了不下20人的性命。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隻抓了幾個喽啰,根本不知道正式成員的名号和組織架構。
而這幾個成員,顯然是正式成員,卻在聽到林北辰名号後,直接跪倒在地求饒。
這個人到底是誰?
她一直盯着林北辰,卻無論如何,都想不出此人到底有何可怕!
卿銀奇也心中驚訝。
她知道林北辰,甚至崇拜林北辰,但林北辰在她眼中,隻是一個學習能力突出的天才而已。
但現在,她卻發現……林北辰似乎并不是那麽簡單。
“莫非林學長還有更厲害的身份?”
卿銀奇心中猜測。
“說吧,誰讓你殺卿銀奇?”
林北辰看着殺手,淡淡的說道。
幾隻蝼蟻下跪,對他有任何好處嗎?
想要依靠下跪求饒,換得一條命,在他眼中,隻有秦文武有這等資格。
而且,還不能是一開始的秦文武,必須是與他對戰到最後,突破了天門境界的陳文武。
幾名殺手身子發顫,面色蠟白的男子,顯然是這群殺手的首領,聞言立刻說道:
“林先生,我們煙雨樓接單從來不問對方是誰,隻看價錢,對方出價5000萬,要卿銀奇的人頭。”
此言一出,卿銀奇差點昏死過去。
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肯花這麽大的價錢買她性命?
而且殺了她還不算,竟然要割掉她的人頭?
卿銀奇知道娛樂圈的爾虞我詐很殘忍,但沒想到,竟然激烈到這個程度。
而女子,眉頭卻緊緊皺起。
就算此地是帝都,懸賞5000萬的金額,也足以令人震撼。
而且,卿銀奇值這麽多錢嗎?
“想活命,就說他的名字。”
林北辰淡淡說道。
一個殺手行當的潛規則而已,真以爲能騙過他?
這個理由,或許騙别人可以,但用如此幼稚的借口騙他,簡直是把他當成三歲小孩。
殺手,一定會調查!
林北辰緩緩擡起手來。
眼見林北辰要動手殺人,殺手終于意識到不妙。
要麽說出身份,要麽就死在此地。
危機之下,對方閉上雙眼,立刻說出了一個名字。
這個名字出現的一瞬間,林北辰感到卿銀奇的手顫了顫,臉色瞬間慘白。
如果不是林北辰撐着,卿銀奇險些站立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