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老闆來電?
是那邊出現什麽問題了?
是自己一直擔心的問題?
有不好的預感……
來接電話。
确實是苗老闆的聲音。
但是……
“張組長,你要的貨已經到了。”
“什麽貨?”
張庸于是将手槍收起來。
正好沒事,于是帶着一個小隊,來到苗老闆的回春堂。
小夥子的眼神頓時掩蓋不住的向往。但是很快熄滅。
按照苗老闆的吩咐,來到一處民房前面。
張庸請苗老闆上車。
他當然想要。可惜。組織是有紀律的。
奇怪,旅館沒有人?
就算是沒有客人居住,老闆也應該在啊!
總不能丢荒吧……
看來,苗老闆是着急和自己見面。
她看起來似乎清減了一些。比以前更漂亮了。
張庸心念電轉。
居然是娜塔莎?
旁邊傳來咳嗽聲。是苗老闆來了。
什麽附庸風雅,什麽琴棋書畫,什麽是詩酒花,從來都不是他的菜。
明明都已經是複興社特務處的組長了,還跟沒長大似的。故意刺激别人。
這個張庸,絕對是故意的。專門撩撥小郭。
完蛋鳥。怎麽越來越漂亮了?
直接進入回春堂。
張庸拿出一把漂亮的瓦爾特PPK手槍,故意說道:“要不要?送你。”
附近沒有武器标志。但是隔壁的旅館顯示是空的。沒有人。
果然,裏面的白點過來開門。的确是娜塔莎。
“我帶你去拿吧。”
“咳咳!”
遠遠的發現兩個黃點。是苗老闆和他的那個手下。忘記叫什麽名字了。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想要槍的。
“咳咳!”
“娜塔莎。”苗老闆低聲說道。
不能配槍就是不能配槍。否則,會給自己惹來非常多的麻煩事。
“不在這裏。”
他的唯一愛好,就是搞錢!搞錢!搞錢!
兩世爲人,從沒改變。
苗老闆的神色難以言表。
“在哪裏?”
地圖顯示,民房裏面有一個白點。但是沒有标志。也不知道是誰。這就是所謂的茶葉?
“好!”
正好,是那個小夥子在忙着核對藥品。
“哦?”張庸心思一動。
于是上去敲門。
“知道了。”
轉頭看着苗老闆。疑惑。心想,你們是故弄什麽玄虛。
“苗老闆,茶葉呢?”
張庸:……
“杭州來的茶葉。上等品。你盡快來拿吧!”
什麽杭州來的上等品,那都是扯淡。他張庸從來沒有喝茶葉的愛好。
他不喜歡美女。因爲美女經常讓他沒有抵抗力。搞不好那天就被暗算。
可是,如果要戒色……
色都戒了,活着還有什麽意思?自己抹脖子算了。
忽然想到什麽。立刻從随身空間拿出那些電報碼。
美女是美女。但是,工作狂也是工作狂。咱們見面,啥也不說,直接上幹貨。
或許,一連串的電報碼,可能比一萬句甜言蜜語都有用。
果然,娜塔莎看到電報碼,眼前一亮。
她立刻伸手将紙張搶過去。然後轉身。關門。上鎖。動作一氣呵成。
張庸:……
不是。你别鎖門啊!
我又不是壞人……
然而,房門已經反鎖。
雖然,暴力可以輕松破拆。但是……
算了。難得她又回到以前的工作狀态。這是好事。值得慶賀。
轉頭。
招招手。帶着苗老闆離開。
他們走到距離民房有一段距離的空地上。才開始說話。
“她怎麽來了?”
“我們接她來的。”
“漁夫?”
“什麽?”
苗老闆迷惑。
張庸于是知道,跨省了。
中間不知道經過了什麽轉折,最終來到這裏。
苗老闆肯定不知道上遊是怎麽交接的。他隻負責接人。然後通知自己。他是最末端。
“這個房子……”
“臨時租的。”
“那我帶她換個地方。”
“人已經交到你的手上。你自己安排吧。”
“好。”
張庸點點頭。
然後暗暗的感覺有些奇怪。
按理說,她也應該是紅色。但是爲什麽沒黃點顯示?
難道華夏的紅色,和北極熊的紅色,并不能算一家?
或許吧……
現在,娜塔莎在琢磨電報碼,不知道需要多久。
如果自己現在進去打擾她,多半會被她罵得半死。這個女人最讨厭的就是别人打擾她的工作。
如果是放在後世,她估計每個月都是三八紅旗手之類的……
胡思亂想當中,忽然發現娜塔莎走向房門,然後開門出來。
“我破譯出來了!”她大聲的嚷嚷。
張庸急忙走過去。
拜托。大姐,别亂嚷嚷啊!
伱現在的身份非常特殊。我也不知道你算什麽。
“我破譯出來了!”
“給我。”
“貝當路二十号。”
“謝謝!”
張庸将紙張接過來。
發現上面的數字,被塗塗改改,最終濃縮成六個電報碼。
上面的每個數字,他都看得懂。但是,中間的變化過程,他就看不懂了。
好奇。
貝當路二十号有什麽?
立刻出發。
“跟我走。”
“是。”
娜塔莎躍躍欲試。
張庸于是朝苗老闆打個招呼,帶着隊伍進入租界。
貝當路在法租界。公董局好像就在這條路上面。貝當,法國元帥,一戰的英雄。但是二戰出面簽署投降條約。
二戰現在還沒完全爆發,法國也還沒戰敗。所以,貝當這個名字,還是非常榮耀的。
不是貝當路選擇了法租界公董局。而是公董局選擇了貝當路。必須是貝當路。隻有它的分量是最重的。
整條貝當路,幾乎沒有什麽娛樂。隻有一些餐廳和商鋪。其他的都是各種公館。或者是各國的辦事處。
以政務爲主。環境莊嚴肅穆。駐守的法國士兵最多。巡捕也最多。
即使有證件,張庸也被限制進入貝當路二十号。後面始終跟着一小隊安南巡捕。
地圖顯示,貝當路兩側的公館,基本上都是空的。
來到二十号附近,發現它也是空的。裏面沒有人。
皺眉。
裏面有什麽?
爲什麽電報碼會顯示這個?
想要進去挖地三尺。但是後面跟着安南巡捕。
無論是挖出什麽東西來,恐怕都會被法國人阻撓。現在的法國人真的很傲慢。
隻好轉身出來。
那隊安南巡捕一直盯着他,直到他離開貝當路。
不過,當張庸離開貝當路以後,安南巡捕就不管了。由此推斷,貝當路是絕對是嚴管路。
“裏面肯定有什麽東西。”娜塔莎心有不甘。
“先回去吧!”張庸也不甘心。可是,眼下的确是沒有什麽機會。
帶着隊伍回去回春堂。發現沒有人了。
咦?那個誰呢?
好像是小郭?他也不在?
苗老闆也還沒有回來嗎?
進入回春堂。立刻發現不對。地面淩亂。有搏鬥痕迹。
櫃台都有被挪動的迹象。裏面還有散落的中草藥。好像就是之前小郭在核對的。他可能是被暴力抓走了。
是誰?
是黨務調查處?
是他們的身份暴露了?然後被抓了?
默默的監控四周。沒發現異常。旁邊的旅館,依然是空蕩蕩的。沒有人。
奇怪……
到底是誰幹的?
正要出發去尋找,忽然有黃點出現。
不動聲色的靠上去。發現是苗老闆。哦。他是步行回來的。他不舍得坐黃包車。
張庸立刻将苗老闆攔住。低聲說道:“出事了,小郭被人抓走了。”
苗老闆的神色頓時有點黯然,然後沉默。眼神深沉。
“你……”張庸于是感覺到情況不對。
苗老闆似乎早有預料?
難道是……
“唉!”苗老闆無奈歎息。
“這是你們的布局?”張庸反應過來了,“引出叛徒?”
“是。”苗老闆的語調非常的沉重。
他不願意提這些事。
可是,殘酷的現實,讓他不得不提。
“娜塔莎……”
“叛徒隻知道有一個重要人物要從杭州來,卻不知道是什麽人。”
“所以,他們抓走小郭,是想知道具體情況。”
“是的。”
“所以,那個傷員是叛徒?”
“……”
苗老闆沉默。顯然是不願意多說。
好大一會兒,他才緩緩的點點頭。
張庸:……
好吧。其實,他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上次,爲了引出叛徒,顧墨齋主動犧牲了自己。這件事,一直讓張庸不太痛快。對叛徒極其痛恨。
沒想到,才剛剛過去沒多久,紅色這邊又出現了叛徒。
真是大浪淘沙,久經考驗……
從1921-1949,殘酷的鬥争,到底淘汰了多少人……
唯一值得一點點欣慰的是。系統似乎能夠甄别叛徒。
如果是叛徒。不是真正的紅色,地圖也不會顯示黃點。這勉強算是給他張庸的安全多加一份保障。
否則,如果對方是紅色的叛徒,自己卻被他引入磬中,那就完蛋。
“那小郭……”
“他有心理準備的。這個任務,是他主動要求的。”
“抓他的人是誰?”
“可能是徐恩曾。或許馮吉良。”
“哦……”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轉頭看着空蕩蕩的旅館。
“老闆呢?”
“說是回老家了。不想經營了。想轉手賣掉。”
“有沒有可能是黨務調查處的人将他抓走了?”
“……”
“或者,他根本就是黨務調查處的人?”
“……”
苗老闆保持沉默。
其實,真相如何,大家都能猜到。
那個旅館老闆,多半是别人安插過來的。或者有僞裝身份。
徐恩曾也不是吃素的。他的手段也是非常多的。而且,卓有成效。否則,紅色地下組織也不會遭受那麽大的損失。
現在,收網了。旅館老闆當然是提前撤走了。
畢竟,一旦收網,紅色也會立刻意識到,旅館老闆是有問題的。
唉……
都是智商150以上的人啊!
幸好自己遊走在他們當中,依靠的從來都不是智商。否則……
估計剛剛開局就已經做炮灰了。
“現在……”
“回春堂就交給你了。”
“行吧。”
張庸沒有拒絕。
叛徒已經被證實。剩下的事,就是紅色内部的事了。
苗老闆的身份已經暴露,必須隐藏。
這個回春堂,是不可能繼續經營了。
不對……
是苗老闆不能繼續經營。但是,他張庸可以。
他倒是希望徐恩曾過來咬自己一口。然後自己反咬。然後就是比拼雙方的後台了。看誰撐得住。
可惜……
忽然心思一動。
有黨務調查處的人來了。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