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間。
一腳将野口博文踢醒。
野口博文還要繼續僞裝昏迷。又挨了一巴掌。
隻好表示自己已經醒來。
“八嘎!你要做什麽?”他佯裝怒氣沖沖的樣子。
“閉嘴!一會兒我将你從火車上面扔下去!”張庸惡狠狠的說道。
腦海忽然閃過一個荒誕的念頭。
好像……
似乎……
可以想辦法将野口博文從火車上面“扔”下去,然後讓他逃命?
後世的高鐵,動辄就是300公裏每小時。人要是摔下去,肯定沒了。但是這個年代的火車,基本上都是每小時30公裏左右。隻要野口博文小命夠硬,應該是摔不死的。殘廢也無所謂。殘廢更好。顯得226計劃更加重要。
鐵道遊擊隊什麽的,跳火車是家常便飯,毛事沒有。
對。就這樣。有主意了。
心情輕松起來。習慣性的伸手去摟楊麗初。但是楊麗初立刻躲開。
她看到張庸到來,早就提高警惕。這一次,再也沒有給他占便宜。
出發。
重新回到火車站。
張庸剛剛下車,就看到了賈騰英。
賈騰英默默的站在人群當中,身邊似乎沒有帶其他人。
他不經意的朝張庸打個手勢。然後默默的順着人流走動。倒是沒有人察覺到他的存在。
“我去買點東西。”張庸對楊麗初說道。
“要上車了。”楊麗初蹙眉。
“如果我沒回來,就叫停火車。”
“你……”
楊麗初欲言又止。
心想,伱好大的口氣。還叫停火車。
但是後來想想。這家夥也沒說大話。如果他沒來,火車肯定得停。
張庸如果不去杭州,其他人去了也沒用。
不叫停火車怎麽辦?
“放心。我馬上就回。”張庸轉身就走。
不動聲色的沒入人流中。
若無其事的靠近賈騰英。
“洛白龍還好吧。”賈騰英目不斜視。
“你不怕處座知道?”張庸直言不諱。
“隻要你不去告密,就沒有人知道。”
“算了。說點别的事。”
“你去杭州,順便幫我辦件事。我欠你一個人情。”
“你說。”
“幫我将火山挖出來。”
“火山?”
“一個日諜代号。我知道他去了杭州。但是我找不到他。希望你能找到。”
“抓日諜是我的職責所在。你沒有欠我人情。”
“這個日諜,我要私底下處理。他騙了我的錢。我得拿回來。”
“明白。”
張庸點點頭。沒有細問。
每個人都有秘密。特務處的人尤其如此。
賈騰英估計是上當受騙了。所以,恨日諜的同時,更恨對方是騙子。
沒有人願意被騙。
賈騰英也是如此。
此事尤其不能公開。否則會成爲笑話。
無論如何,賈騰英現在也是複興社上海站的站長。不能讓這樣的糗事傳出去。
很影響威信的。
“我得到消息,杭州的日諜非常有錢。希望你旗開得勝。”
“等等。”
“還有什麽事?”
“你說日諜很有錢。有什麽證據嗎?”
“我懷疑,杭州的幾個大商家裏面,就有人是潛伏的日諜。可惜沒有證據。”
“哦?”
張庸頓時眼前一亮。
大商家?
我喜歡!
小打小鬧的真的沒意思。
要抓就抓大的。
一把弄個暴富。
最好是那種富得流油的日諜。有身份,有地位那種。抓一個頂一百個。
“我知道了。”
“一路順風。”
“再會。”
“再會。”
兩人逐漸分開。
在外人眼裏,就是無意中并行走了幾分鍾。
然後,張庸繼續往前走。前面剛好有人挑着花生糖來賣。這是他的最愛。立刻買了一大堆回來。
對楊麗初獻殷勤。可惜楊麗初不領情。她不喜歡甜食。
擔心吃多了身體會變胖。
“真不要?”
“不要。”
“行,我自己吃了。”
張庸于是獨自大快朵頤。回味無窮。
上車。
因爲人多,直接包了三個車廂。
憲兵司令部在最前頭。餐車旁邊。複興社和空籌部在中間。梁文休帶來的士兵在最後面。
其他還有九個車廂。旅客很多。擁擠的滿滿當當的。
地圖顯示,後面的旅客當中,有十幾個紅點。但是張庸暫時沒有時間去理會他們。
他在默默的琢磨着,要怎麽将野口博文扔出去。
是真的扔。不能是假的。
扔出去以後,是死是活,就看野口博文的造化了。
“報告!”
秦立山忽然悄悄到來。
張庸點點頭。
“什麽事?”
“隊長,發現一處的人。”
“什麽一處?”
張庸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哦。是中統的人。黨務調查處。
在去年年底改組以後,黨務調查處改稱軍調局一處。在排序上壓了複興社特務處一頭。說一處,就是黨務調查處。又叫特工總部。處長依然是徐恩曾。副處長葉秀峰。
“誰帶隊?”
“葉萬生。”
“誰?”
“葉萬生。”
“啊……”
張庸忽然心情非常好。
真的。有種想要爆發出來的快感。
原來是葉萬生啊!
哈哈。好想大笑出聲。笑出豬叫聲。
真是難得。居然在去杭州的火車上遇到葉萬生。老天爺安排的嗎?
好,去欺負欺負對方。
話說,在那麽多熟人裏面,他唯一能夠單打獨鬥。可以确保穩赢的,就是葉萬生了。
好久沒有欺負他了。現在有機會遇到,焉能錯過?
“跟我走!”
“是!”
張庸帶着秦立山等人,從火車過道裏面走過去。
周圍的旅客很多。十分擁擠。但是看到他們兇神惡煞的過來,都是自動自覺的讓開道路。如入無人之境。
很快就看到了葉萬生。果然是他。他身邊有十幾個人。
好。人數剛剛好。
自己帶着五十多個人。對方隻有十幾個。
如此懸殊的人力對比,不欺負你欺負誰?
哈哈!
“葉萬生!”
老遠的就大聲叫。
扯開嗓門。生怕葉萬生沒聽到。
别跑!
我知道是你!
火車就這麽大,你能跑到哪裏去?
真是奇怪,上車的時候沒有發現你們啊。你們是從地道裏面鑽到火車上的?
葉萬生:!@#¥%……
暈死!
果然出事了。
張庸親自找上門來了。
得知張庸在火車上,他就知道麻煩來了。
然而,火車已經開動,他想要換車都已經來不及。隻好做鴕鳥。
希望張庸是在執行公務,沒有時間來理會自己。可是,他的如意算盤,随着張庸的出現,徹底破碎了。
張庸來了。
來了就肯定不能善罷甘休。
看着張庸帶着那麽多人,一個個氣勢洶洶,葉萬生暗暗叫苦。
是自己的出生八字不對嗎?爲什麽會遇到這樣無賴的王八蛋。
每次遇到張庸,倒黴的都是自己。
“葉萬生!”
張庸繼續大聲嚷嚷。
葉萬生隻好硬着頭皮。悻悻的站起來。
“張庸,你要做什麽?”
“問你個事。”
“什麽事?”
“你過來。”
“你有什麽事,你說。”
“你過來,我不打你!”
“你……”
葉萬生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要說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上次在秦淮河畔被打的場面,又曆曆在目。
好想拔槍幹掉對方。
好想舉起沖鋒槍,将張庸打成馬蜂窩。
然而,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姑且不論後果,單純拔槍,他也不是張庸的對手。
張庸的槍法不行,拳腳不行,但是拔槍速度絕對行。
這是葉萬生研究過的。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葉萬生,就是張庸的敵人。
所以,他詳細研究過張庸的一切。最終不得不痛苦的承認,拔槍速度,他不是張庸的對手。
槍法,他也比不上張庸。拳腳,他也不是張庸對手。
可以說是被全方位碾壓。
好憋屈……
好沮喪……
然而,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雖然其他任何一個人都能輕松打敗張庸,唯獨他葉萬生不行。
“你過來,我不打你。”
張庸繼續招手。同時提高語調。
葉萬生避無可避,退無可退,隻好硬着頭皮走過來。
“坐。”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問你個事。”
“你問。”
“坐!”
張庸非常霸道的指着旁邊的座位。
葉萬生無奈,隻好悻悻的坐下來。
“問你個事……”
“你問啊!”
“那天在秦淮河,你是不是在追一個女紅黨?”
“這是我們一處的機密……”
“我問是不是。”
張庸提高語調。主打一個威壓。
我問你答。在我面前,沒什麽機密可言。你要是不回答,就得吃苦頭。
葉萬生沒有回答。他用沉默表示抗議。
非暴力不合作。
然而……
“秦立山。”
“到。”
“去買幾包辣椒來。”
“車上……”
“有人賣的。仔細找。越辣越好。我請葉隊長吃辣椒。”
“是!”
秦立山轉身去了。
葉萬生的臉色頓時變了。霍然站起來。
結果,立刻被張庸按下去。他不服氣,又站起來。結果又被按下去。再站起來……
一而再,再而三……
終于,葉萬生再也沒有機會站起來。
最後一次,張庸幾乎是重重的将他按回去的。他的尾椎骨都幾乎被撞斷。
張庸嘴角微微冷笑。
呵呵。想要反抗?比賽力氣?來啊!我們就過過招!看是你強還是我強!
結果,葉萬生輸了。毫無懸念。垃圾。
“你……”
“我就問你是不是。”
“你……”
“是不是。”
“你!”
葉萬生咬牙切齒。
他發誓,自己絕對不會輕易服輸的。
然而,當他看到秦立山提着一袋辣椒幹回來的時候,他的臉色終于變了。
“你問她做什麽?”
“她叫什麽名字?目前在什麽地方?”
“你想要做什麽?”
“我看上她了。想要跟她親熱親熱。”
“你!”
“說。她到底在哪裏。”
“張庸,我正色警告你,她有紅黨嫌疑。你這是玩火!”
“放屁!你們處長才是紅黨!你們處長全家都是紅黨!”
“你,你,你罵人!你憑什麽罵人?”
“我有罵人嗎?我是在稱述一個事實。你們處長徐恩曾不是紅黨?他老婆費俠不是紅黨?”
“你……”
葉萬生頓時被死死噎住。
臉紅脖子粗的。又急又怒。眼珠子都要鼓出來。卻無法反駁。
因爲徐恩曾以前的确是紅黨。他老婆費俠以前也的确是紅黨。
啊啊啊……
葉萬生的腦海裏風雲激蕩。
居然不恨張庸。而是恨徐恩曾。這個老家夥,明明是紅黨……
爲什麽?
爲什麽?
爲什麽紅黨叛徒可以做處長?
爲什麽他叔叔葉秀峰不可以?
念頭瞬間就不通達了。
有那麽一刹那,覺得張庸和自己應該有共同語言。
畢竟,他們都鄙視那些紅黨叛徒。
好像徐恩曾、李世群什麽的,都是紅黨叛徒。一個個都是卑劣小人。
“你去杭州做什麽?”
“抓紅黨。”
“抓誰?”
“百靈鳥。”
“什麽?”
“我們隻知道他的代号百靈鳥。不知道是男是女。不知道年齡職業。隻知道他會出現在杭州。”
“有何根據?”
“他要來杭州交接電台。百靈鳥應該是隸屬于金陵紅黨的。那邊需要電台。但是上海沒有。需要派人到杭州去取。”
“杭州也有紅黨?”
“當然!”
葉萬生忽然抖擻精神。用睿智的眼神看着張庸。
這個家夥,就是貪财好色。還以爲杭州沒有紅黨?真是的。這天底下,哪裏沒有紅黨?到處都是紅黨!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怕被打。同時也是保持智商上的優越感。
“你看我像紅黨不?”
“你?”
“對。”
“……”
葉萬生不想回答。
其實,他很想一腳将張庸踢飛出去。再踩上兩腳。
就你這樣的,紅黨會要你?
你特麽的如果是紅黨挑人,在我和你之間,紅黨甯願要我葉萬生,都不願意要你張庸好吧?
自作多情!
滾一邊去。
但是不敢說出來。怕被打。
沉默。
“算了。告辭。”
張庸懶得繼續糾纏他。帶人回到自己的包廂。
若有所思的看看窗外。
百靈鳥?
誰的代号?
是李靜芊?
無法确定。
不過,張庸倒是非常希望可以在杭州看到她。
希望……
呵呵……
忽然看到野口博文。
又看看窗外。好像差不多了。外面是荒郊野外。
“野口先生。”
“……”
“你是新任槐機關特務機關長,我的做事風格,你應該很了解。對吧?”
“……”
野口博文保持沉默。
他知道對方要什麽。但是,他不願意給。
張庸的要求,根本就是無底洞。要了一萬要十萬。要了十萬要百萬。
誰受得了這樣無休止的索取?
“給他松綁!”
“是!”
有人過來,将野口博文的繩索解開。
黑色頭套也被拿走。
但是沒有松開手铐。這是最後的安全措施。當然不能輕易解除。
“跟我來!”
張庸将野口博文拉起來。推搡到廁所裏面。
野口博文臉色一變。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你要做什麽?”
“你說呢?”
“我是男的……”
“滾!”
張庸給了對方一巴掌。
尼特娘的,你想到哪裏去了?我特麽的……
“啪!”
“啪!”
狠狠甩了對方幾巴掌。
叫你侮辱我的人格!
叫你侮辱我的人格!
“啊……”
“啊……”
野口博文拼命的慘叫。
廁所門沒有關。外面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秦立山偶爾過來查看一下。沒有發現異常。于是站在不遠處戒備。以防不測。
“說,槐機關的錢在哪裏?”
“我……”
“你要不說,我就将你從窗口推出去,摔死你!”
“你……”
野口博文又急又怒。
然而,他發現了一個逃命的機會。
如果他真的被推出去。被摔死的幾率肯定有。但是也有可能活命。
他決定冒險。
“我不知道……”野口博文冒險回答。
他要激怒張庸。
要激怒張庸将他從廁所窗口推出去。
這個年代的火車,廁所窗口還是比較大的。也沒有玻璃。就是幾塊木條攔着。
“啪!”
“啪!”
張庸用野口博文的腦袋,将木條全部撞斷。
然後将他的整個身體,按在窗口的邊沿上。
秦立山等人都在外面看到了。都是暗暗心有餘悸。張隊長,嘿嘿,有時候其實也挺兇殘的。
搞不好,這個野口博文,真的會被推出窗口。然後摔下去。
因爲是張庸親自操作,所以,他們也沒有多想。沒有想到過野口博文可能還活着。
“真的不說?”
“你打死我也不說。”
“信不信我真的将你推出去。”
“你推……”
“去死吧!”
話音未落,張庸就真的動手了。
一用勁,就将野口博文整個推出去了窗口。然後悻悻的回頭。
秦立山聽到動靜,急忙走過來。看到野口博文不見了。露出疑惑的眼神。但是沒有說話。
“他找死。”張庸悻悻的說道,“那就去死好了。”
“是的。”秦立山表示隊長說得對。做得當然也對。
張庸拍拍手。走出廁所。
野口博文已經推出去。是死是活,就看他的小命了。
如果死了,226計劃可能還需要進一步的安排部署。如果沒死,那很快,日寇就會知道226計劃的存在了。
轉回來。
看着地圖上面的幾個紅點不爽。
于是開始部署抓人。
果然,這些紅點,全部都是隐藏的日諜。
一共七個。
厲害了。一趟列車上,居然有七個日諜。
看來,自己離開上海灘的這段時間,日諜不但補充了損失。還變本加厲的派遣了更多人到來。
可惜,都是一些窮嗖嗖的日諜。沒有什麽油水。
審問也沒什麽情報。
怎麽處理?
從廁所裏面全部推出去。
戴上手铐。然後推出去。死活不論。死了活該。
“啊……”
“噗……”
慘叫聲在風中傳來。
一個接一個的日諜被推出窗外,然後落在外面野地。
很好。
這是非常好的掩護。
野口博文如果沒死,逃出去以後,日諜肯定會細查。
他們會發現,被從火車上推下來的日諜,還有七個。應該就不會對野口博文産生太多的懷疑。
“誰幹的?”
“張庸……”
“八嘎……”
日本人自然會打探到消息。
得知是他張庸扔出去的日諜,自然是什麽疑慮都沒有了。
原來是張庸啊!
那個王八蛋做什麽都不奇怪。
完全是瘋子……
終于,火車順利的到達杭州。
好。
開始幹活。
火車站冷冷清清的。仿佛一個人都沒有。
沒有人迎接。
甚至連工作人員似乎都不見。
得,這也算是變相的下馬威。
你張庸不過就是複興社特務處的一個小隊長,在大人物眼裏,你算個屁!
張庸早有預感,倒是沒什麽感覺。
别人早就擺明态度了,就是不歡迎你們複興社的人到來。
所以,這次張庸到來,用的是空籌部的名義。然而,宣鐵吾依然如此怠慢。所以,他沉默即可。
有什麽不滿,自然有章平和楊麗初負責打小報告。
楊處長英姿飒爽,美麗動人,但是背後打起小報告來,絕對也是一把好手。
宣鐵吾犯錯誤了。
此時此刻的,還沒有意識到夫人的能量。
他還天真的以爲,那位夫人不會插手政務的。所以,怠慢一點也沒關系。呵呵。
“梁副官,宣司令有給我們安排住處嗎?”
“你們不是空籌部的人嗎?當然是住在笕橋機場裏面啊!還需要安排嗎?”
“梁副官說得對。好。我們就去笕橋機場。”
“你們自己去吧!我們沒有得到允許,不能進入笕橋機場,就不打擾了。”
“是嗎?”
“再會。”
梁文休真的帶人走了。
郭騎雲回頭,欲言又止,但是最後什麽也沒說。
張庸:……
瑪德。這個宣鐵吾。好拽啊!
行。你拽。我不吭聲。一切交給那位夫人來處理。遲早有你好果子吃。
“杭州真是個好地方啊!”這不,章平說話了。
章處長這話,酸酸的。
不用說,肯定是惦記上宣鐵吾了。
他們空籌部這些人,在金陵,去到哪裏,不是受人熱烈歡迎的?
唯獨來到杭州,被人冷冷的擺在車站。
沒有人迎接。
也沒有宴席。
甚至連交通工具都沒有安排。
簡直就是派了一群士兵,将他們押解到杭州來,然後一扔了之。
張庸忽然笑了笑。
楊麗初秀眉輕蹙,“你笑什麽?”
“也沒什麽。”張庸漫不經心的說道,“有點流放甯古塔的味道。”
“哼!他們好大的官威。”章平頓時怒氣上湧。
張庸的話,實實在在刺激他了。
就是楊麗初,也開始将宣鐵吾當做是小人。恨不得紮他兩針。
嘿嘿。這位女處長,可不是善類。她老爹是法務部的次長。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主。第一次來杭州公幹,就被人冷落成這樣。去北平都有人歡迎呢。你說她的内心沒有怨言,怎麽可能?
可惜身邊沒有電話。否則,楊大處長肯定已經不動聲色的找人投訴了。
最後怨言絕對會傳到那位夫人耳朵裏。
怠慢我沒關系。但是宣鐵吾是不給您夫人面子啊!他是故意打你夫人的臉啊……
巴拉巴拉的,都是女人,打小報告太會了。
“有人來了。”
張庸忽然說道。
地圖監控顯示,有十幾個小白點在迅速靠近。
應該是開車來的。好像還有好幾輛車。但是暫時無法判斷是什麽身份。還好,沒有武器标志。
“誰?”
“不知道。”
張庸搖搖頭。同時擺擺手。
下令所有人員戒備。以防不測。這裏畢竟是杭州。
萬一宣鐵吾心懷叵測……
谷八峰尤其緊張。同時也是非常不滿。
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宣鐵吾是連帶我們憲兵司令部一起看不起啊!
你宣鐵吾是覺得我們憲兵司令部奈何不了你?
不久以後,車隊進入視線。張庸舉起望遠鏡。
片刻之後,他的一顆心放下來。
“是高遠航。”
“是他?”
其他人立刻放心了。
原來是高遠航啊!那就不用擔心了。
是自己人。
是空軍自己的人來了。
“高遠航已經到了笕橋機場?”張庸随口問道。
“是的。十天前轉場來的。”楊麗初回答,“山鷹要來了。根據備忘錄協議,他會在笕橋機場辦公。”
“培訓飛行員?”
“對。”
“原來如此。”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陳納德的到來,對華夏抗戰,還是有很大功勞的。
雖然在太平洋戰争爆發之前,他能力有限。可是,畢竟是和國府空軍建立了良好關系。
在他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内,也努力給國府空軍争取幫助。
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他都是有功之臣。
現在是他第一次來,國府空軍當然是要派出最精銳的飛行員迎接。
高遠航,無疑就是其中最出色的一批。
希望他們合作愉快。
“張隊長!”
“高隊長!”
“張隊長,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想必是有人故意告訴你錯誤的到站時間。并且不允許你派人來火車站提前等候。對嗎?”
“這……”
高遠航欲言又止。
他也不是沒有政治頭腦的。知道一些忌諱。
總之,這件事沒有那麽順暢。
但是,既然張庸安然無恙的到達杭州,那就沒事了。
從現在開始,笕橋機場會負責後續的各種事務。張庸等人,也都會暫時住在機場裏面。
至于背後的恩怨,他不參與。也沒資格參與。
他是飛行教官。
他隻負責培訓飛行員。埋頭教授飛行技術。
“請。”
“請!”
張庸等人上車。
所有人,全部前往笕橋機場。
【未完待續】
(本章完)